日本匠心：探索历史风貌的补全指南

2024-10-24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关于历史风貌的一种查漏补缺撰文/刘荣● 平江路逐步将“文化”和“商业”结合起来。苏州平江路，是古城风貌保护的一个代表性实验。价值评估是指对这一街区的历史文化价值的认定，包括对街区的整体格局、风貌特色和历史街巷空间特色等等的评估。而可持续性评估则包括对历史建筑的保护状况、现有居民的生活水平及现有居民基本诉求等等。

关于历史风貌的一种查漏补缺

撰文/刘荣（本刊记者）

● 平江路逐步将“文化”和“商业”结合起来。供图/全景图片

在本刊记者进行不完全抽样历史文化名街和街区的调查中，这些名街和街区，往往更重视对文物单体建筑的保护。而今日依然存在的，过度开发、过度修缮和商业利益至上等普遍性的突出问题，都源于对一个概念的误解与忽视——“何为历史风貌”。

根据《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保护条例》释义，历史风貌是指反映历史文化特征的城镇、乡村景观和自然、人文环境的整体面貌。在全国历史文化名城中，1983年首批入选的苏州，是全国著名的文化保护大市。虽然，古城也走过了大拆大建的弯路，也修建过假古董。值得庆幸的是，2500年的古城墙至今保留，枕河人家、龟甲状的水乡风貌不曾改变。

苏州平江路，是古城风貌保护的一个代表性实验。2006年，江文友大学毕业和室友住进了平江路的一套民居。在他心目中，平江路是老苏州文化的缩影，“一口井可能是西施用过的，一个铺子可能是沈万三当年的产业。满街都是名人故居，而且还特别家常。”

对照南宋《平江图》及明末《苏州府城内水道总图》，平江路基本延续了唐宋以来的城坊格局，1996年，阮仪三主动承担了这个古老街区的保护规划。他三天两头去施工现场，反复强调要保持建筑的原汁原味，并且保留街区的整体风貌。阮仪三对于平江路整体风貌改造的思路，是历史文化街区，首先忠于历史，次要有文化，然后才是名气，最后才是商业街。

在阮仪三看来，忠于历史，意思是原样修复，绝不乱拆，也不胡乱修缮。他说：“山墙高高低低，就让它高高低低，只是不让它倒塌，房子有新有旧，就让它有新有旧，不拆掉修仿古建筑。”在实施中，他再三强调破房要拆，古老的房屋、地基不能乱拆乱挖。基于这一理念，明代老牌坊的残柱，天花板里的老结构和明代的壁画在这里被发现，并完整地保留下来，他在惊喜之余，更明白了这项工作该如何拿捏分寸。

平江路历史街区内，分布着无数的名人故居、博物馆、会馆、牌楼和商铺。阮仪三保留了一半以上的文物建筑——这些都是完全不能改动的，是历史街区的灵魂所在。对于大部分民宅，他采取不动外观，只改造内部居住设施的方法，把空调、自来水和马桶等引入。所有住宅不沿河的居民，都安然地生活在老房子里。

对于平江河两边的沿河民居，阮仪三采用一种可逆性的手法，打通墙体，沿街开店。邀请有志于开店的居民，共同规划符合苏州文化特质的商品。就这样。平江路逐步开出了古琴乐器店、音乐茶楼、民间工艺室、摄影写真馆、概念书店、老宅民居客栈、背包族旅馆、文化陈列馆等等，将“文化”和“商业”结合起来。

在苏州市电视台工作的周天麒是个80后，他这样评价自己从小长大的平江路：“我的父母还住在这里。周边还住着很多老苏州，依然在饭后来平江路散步，遛狗遛娃，平江路依然是苏州人生活的一部分。”

周天麒的话，实际上一语道破了阮仪三对古城风貌保护的核心：“历史文化的保护，应该动态、整体地去看。文化的变迁和传承是一种流动的、全过程的美”。

资料来源：《住房城乡建设部国家文物局关于公布第一批中国历史文化街区的通知》2015年4月3日

制图／虎妹

关于历史街区你不可不知道

撰文/刘荣（本刊记者）供图/全景图片

● 安徽省黄山市屯溪区屯溪老街历史文化街区。

哪些法律法规规定了对历史街区的保护

1986年，中国正式提出历史街区的保护——国务院在公布第二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文件中指出：“对文物古迹比较集中，或能完整地体现出某一历史时期传统风貌和民族地方特色的街区、建筑群、小镇村落等也应予以保护，可根据它们的历史、科学、艺术价值，公布为当地各级历史文化保护区”。在这个文件中，建立了保护文物古迹、保护历史文化街区、保护历史文化名城的分层次的保护体系。

2002年10月修订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正式将历史街区列入不可移动文物范畴，具体规定为：“保存文物特别丰富并且具有重大历史价值或者革命意义的城镇、街道、村庄，并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核定公布为历史文化街区、村镇，并报国务院备案”（《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第十四条）。

相关法规还有《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保护条例》，具体规定为：“在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保护范围内从事建设活动，应当符合保护规划的要求，不得损害历史文化遗产的真实性和完整性，不得对其传统格局和历史风貌构成破坏性影响……对历史文化街区、名镇、名村核心保护范围内的建筑物、构筑物，应当区分不同情况，采取相应措施，实行分类保护。历史文化街区、名镇、名村核心保护范围内的历史建筑，应当保持原有的高度、体量、外观形象及色彩等……在历史文化街区、名镇、名村核心保护范围内，不得进行新建、扩建活动。但是，新建、扩建必要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除外。”

历史文化街区如何评估？

历史文化街区是一个整体。除了“风貌完整、传统建筑集中、历史遗存丰富”。相关评审部门评定一个历史文化街区的时候，更看重对历史文化街区的价值和可持续性进行评估。(www.chuimin.cn)

价值评估是指对这一街区的历史文化价值的认定，包括对街区的整体格局、风貌特色和历史街巷空间特色等等的评估。

而可持续性评估则包括对历史建筑的保护状况、现有居民的生活水平及现有居民基本诉求等等。

修缮时如何维持历史风貌？

对单个建筑或文物的修缮，要坚持“五原”的原则。即：原材料，原工艺，原结构，原式样，原环境。

从整体修缮上看，历史街区的历史建筑不必像文物那样一切维持原状。外观上，要按原样修缮，对过去的修缮中，那些改动不合理的地方，可恢复原貌或原风格，对有悖于历史风貌的新建建筑可以适当改造，恢复原来的风格。内部则可以进行室内的更新改造，改善生活设施，适应现代生活的需要。

从修缮的过程来看，开发商主导建筑修缮是误区。正确的做法是由政府主导，按着规划的要求制定相关政策，并且实施。政府出资为主，居民出资为辅。同时，要注意采取逐步整治的方式，尊重居民的意愿，保护居民利益，调动居民的积极性。

修缮过程中的可逆性原则

在具体修缮过程中，除了“五原”原则之外，还有个“可逆性”原则。

在修缮时，因为实际需要，不得不增加或者减少某部分，比如在古老的建筑之间搭建竹子做的廊桥，或者在墙上打一个洞，原有的结构不变，还可以拆掉或者填上，原样复原回来，并不对文物或者建筑本身构成破坏性伤害。

又或者，因为实际需要，不得不暂时移动文物的位置，比如寺庙里的一块石碑，原本在后院，后来被移到大殿外了，原有的格局不变，还可以移动回去。

在修缮时，工艺和材料不变。尽可能使用传统材料和历史材料，比如修复一段老城墙，不用水泥，不用钢筋混泥土，不用化学漆，只用泥巴、石灰和砖瓦等等。

● 苏州山塘街历史街区。

修缮中的落架大修

落架大修是古建筑修缮的一种方式。指的是当建筑构架中主要承重构件受到破坏，需要彻底整修或更换。先将整个建筑大到屋面、柱子，小到屋顶上的瓦片拆下来，由专家和技术人员进行分类、编号和保管。接着，对整个建筑的主体结构进行加固处理和技术修复，待结构修复完成后，再将拆下来的构件进行技术维护，再逐一按原样归置安放。

落架大修不是破坏古建筑。历史建筑的修缮中，偶尔会使用这种方法。日本神社保持着二十四年就“落架大修”一次的传统。

不过，落架大修难度很大。只适用于木构架的建筑。许多近现代建筑是砖混结构的，拆掉不可能恢复原状，很容易引发“不可逆”的破坏。

什么能拆，什么不能拆？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规定，古建筑“对不可移动文物进行修缮、保养、迁移，必须遵守不改变文物原状的原则”。在修缮过程中，要保留原构件和原质地，尽可能按照原来的营造法式和样式。

但什么才是“原状”？业内大致三种看法：第一种：古建筑的原状是指它始建时的状况，因此在进行修缮时，应该把后人改变或增加的部分取消，再按原来的面貌恢复。——这种做法，往往会造成对建筑的毁坏。而且难以实施，现存的大部分古建筑都经过历次的维修和改动，早已改变了古建筑的原状。

第二种看法是古建筑的原状就是现存的状况，应以现存实物的鉴定年代为准；有的历史遗存虽然不是初建时的原状，但本身留下了对各朝代历史的记录，现存的古建筑上保持的各个历史时期的修建痕迹都是历史记录，增加了古建筑历史内容的丰富性，这部分历史遗存应该加以重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日常的保养加固，维修时应予以保留。

第三种看法是尽可能要保存现状：如果重建的条件合适，比如确实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当下的和实际需要，赞成恢复始建时的面貌。对那些后来加入的非传统材料和做法的构件，必须坚决去掉。

日本匠心：探索历史风貌的补全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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