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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格里格:挪威作曲家的故居和工作室

【摘要】:遇见“格里格”在格里格故居,一切都保持着主人生前的模样,连钢琴上摆放的格里格热爱的母亲和妻子的相框也与原先的位置一毫不差。格里格先生在挪威人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花园里的那间小木屋,是当年格里格为创作而特地搭建的“工作室”。供图/全景图片“格里格式”美妙原本打算“看看就走”的这趟即兴之旅,被一再延长着。爱国心并没有被偏执扭曲,反而是呈现出一种“格里格式”的美妙。爱德华·格里格铜像。

遇见“格里格”

在格里格故居,一切都保持着主人生前的模样,连钢琴上摆放的格里格热爱的母亲和妻子的相框也与原先的位置一毫不差。在一个平凡的下午,寻访格里格故居,遇见直达心底的美妙——幸福不过是,晴朗的午后,喝好喝的酒,听一首动人的歌曲。

撰文/凉夏

挪威最杰出的作曲家——爱德华·格里格。制图/刘扬

从渔市场出发不过三十分钟,大巴抵达离市区几十公里之外的托罗尔哈根(Troldhaugen)。爱德华·格里格(1843-1907年)先生生活了22年的故居及博物馆便设立在这个美丽的小镇上。

木屋岁月

远远的,望见一栋白色的小木屋立在小山头一片鲜花盛放的花园中。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格里格生前的原貌,连钢琴上摆放的格里格热爱的母亲和妻子的相框也与原先的位置一毫不差。那架创作并演奏过世上最为美妙的音乐的钢琴,依然光可鉴人,岁月无痕。

小木屋的旁边,还修建有一座非常精美的音乐厅:这里陈列着格里格生前的创作手稿、格里格用过的小提琴。还有两张印象派风的格里格肖像格外引人注意——其中一张侧面像颇有点塞尚笔调,而写生地点,正是这座博物馆背后的山坡。

值得一提的是,透过舞台背后顶天立地的大玻璃幕墙,可以直接看到繁花盛开的花园里那座小木屋——要知道,那可是当年格里格为创作乐曲特地搭建的“工作室”。于是,我一边欣赏音乐,一边想象着当年生活在此、创作在此的大音乐家,远比那些文献资料与影像要生动许多。据说,挪威人每年都要在格里格的忌日到这里举行纪念活动,并且每次都由国王主持。格里格先生在挪威人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而小屋子的前方,便是那宛如琉璃一般灵秀,碧绿的努道斯湖——不得不说,尽管向导先生已经描述得非常夸张,这处风景之美,依然超出我的想象。他的独生女儿在13岁时夭折,妻子妮娜1935年去世。

格里格先生为何能写出那么多举世名曲?此刻,我似乎找到了答案。

花园里的那间小木屋,是当年格里格为创作而特地搭建的“工作室”。供图/全景图片

“格里格式”美妙

原本打算“看看就走”的这趟即兴之旅,被一再延长着。

这个下午,我遇见一对始终携手的老年夫妇,他们并排坐在花园面向湖边的长椅上:太太铺开一块花布,从藤编的野餐篮子里拿出准备好的草莓和三明治,先生轻轻抚摸着太太花白的卷发,为她别上一朵橘粉色的芍药花。他们大多数时间不说话,偶尔相视一笑,然后便是这么静静坐着,享受着午后的日光。

这个下午,我遇见一位独自前来的老先生。他西装革履,浅色格子衬衣一丝不苟,还系了一枚深蓝色领结。老先生坐在花园里的桌子旁,一瓶白葡萄酒、一支高脚酒杯,半眯着眼睛,自斟自饮,两颊很快浮起一片红晕。我路过他身旁,他举起酒杯向我笑笑:“姑娘,下午好!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这个下午,我遇见结伴而行的三位女士。她们穿着考究的套裙,戴了别着鲜花的遮阳帽和蕾丝手套,饶有兴致地在花园中留影。我走过去,帮她们拍下了一张笑容灿烂的合照。

这个下午,在临湖的那间白色小木屋客厅里,一位青年音乐家正在演奏格里格大师生前写下的名曲《来自祖国》(原来人们盛装前往,是为了这场音乐会)——格里格一生最大的贡献,是创作出许多极具挪威民族特色和浓厚乡土气息的音乐:如歌曲《来自祖国》、钢琴曲《祖国之歌》。而他为同胞,挪威著名剧作家易卜生的幻想诗剧《培尔·金特》制作的配乐,更是挪威人永远的骄傲。

这个下午,无论来自世界哪个地区,无论所知晓的语言是什么,每个人都在近乎虔诚地闭目聆听着。逢一个章节演奏完毕,掌声都久久不息。从未觉得一个音乐家会对人有如此的影响力,而我认为,那并不完全是音乐本身的魅力,而是整个环境的作用——浪漫的卑尔根人啊,你们太懂得如何来渲染气氛了。  (www.chuimin.cn)

格里格先生,生于卑尔根一个商人家庭。尽管他后来在德国莱比锡音乐学院学习,一生也曾走过许多地方。不过,如何从挪威民间音乐中汲取养分,融会贯通为音乐语言来表达他对祖国的深情热爱,是格里格先生一生都在努力的课题。“无论生或死,我都要当个挪威人。”或许正是因为他这颗至死不渝的爱国心,让挪威人至今都在“竭尽全力”地怀念他、纪念他、弘扬他。

也许所谓的民族性和世界性,永远都是被热议的话题;也许有人说,在艺术的领域里,本身不存在国界;不过,格里格之所以伟大,可能正是在独特性与普遍性的交集中坚持了自己。爱国心并没有被偏执扭曲,反而是呈现出一种“格里格式”的美妙。也许真的“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吧,否则,你不会作为一个外人,在听《来自祖国》时被感动,而格里格先生,也不会影响到柴科夫斯基、西贝柳斯、德彪西这些著名的外国音乐大师。

只是,耳朵所听到的,历史所记载的,岁月所打磨的一切,与眼前的努道斯湖与开满郁金香的小山坡都不无关系吧。我想,热爱就是一切的源头,在卑尔根出生、成长,又在这里度过晚年的格里格,将这些景象织进他的音乐里,也因此让他的音乐具备了强烈的叙事性。

在卑尔根,音乐已经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供图/全景图片

爱德华·格里格

爱德华·格里格,挪威作曲家,19世纪下半叶挪威民族乐派代表人物。 1843年6月15日生于卑尔根的商人家庭,1907年9月4日逝世。6岁随母亲学钢琴,15岁就读于德国莱比锡音乐学院。19岁毕业后回到卑尔根举办首场音乐会,并与挪威音乐家诺拉克等人建立了尤特皮音乐社,致力于创作斯堪的纳维亚民族音乐。1871年创立首都音乐协会,曾任该协会乐团和卑尔根合唱团指挥,他还经常到欧洲各国举办音乐会。1874年格里格被国家给予终身俸禄,1890年被选为法兰西艺术院院士,曾获剑桥、牛津大学的音乐荣誉博士学位。去世时挪威为他举行了国葬,如今,他和爱妻安眠于故居的山坡下。

爱德华·格里格铜像。供图/全景图片

最美的风景

这个下午,我坐在格里格先生家的门廊上(没有穿盛装,实在不好意思入席),听着这天籁之音,静静看着眼前的风景。微风如沐,蓝天如洗,暖融融的阳光照过来,烘烤着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那一个角落。可能是因为太温暖了,所以竟然觉得有些刺痛——但这种刺痛是舒适的,带来一阵阵酸涩的幸福感,制造出一种令人沉溺的、类似微醺的晕眩。

我真想用全部的脑细胞来记住这些场景,以后沮丧的时候,可以反复翻看回想。

这个下午,我差点没赶上返回卑尔根的末班车。回到市区黄昏已经降临,渔市场还是一派繁盛景象。曾经作为全欧洲渔业中心的卑尔根,此时被朝至夕返的渔船挤满了港口。人们围坐在渔市的路边摊,大口喝酒,大快朵颐着现点现烤的新鲜渔获。

见想见的人,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吃想吃的食物,如果真有末日,不妨也可以这么度过。没有狂欢或是惊恐,我们相拥告别,等看完这场绝美的日落。

是啊,这个下午,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对于卑尔根人来说,可能只是某个寻常的周末,是那些平凡日子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罅隙。看到的那些风景,也不似先前峡湾或是冰川那样宏伟震撼。然而,眼前这并不璀璨的一切,却带来直达心底的感动。

幸福不过是,晴朗的午后,喝好喝的酒,听一首动人的歌曲。

哪怕一次也好,我想和你徜徉在这样的幸福里,过去与未来,什么也不用提及。

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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