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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的第一次经济危机:幸福财女计划

【摘要】:我经历的第一次经济危机 ——“天真无邪”派的世外桃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30岁之前,我压根不识钱为何物 ,属于彻头彻尾的“天真无邪”派。有意思的是,我担心的不是我是否会挨饿,而是偌大的美国有没有放得下我一张书桌的地方,真的是书呆子到了家!到了美国之后,我一下子就爱上了我所在的大学城小镇。最终克林顿毫无悬念地赢得了选举。

我经历的第一次经济危机 ——“天真无邪”派的世外桃源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30岁之前,我压根不识钱为何物 ,属于彻头彻尾的“天真无邪”派。我是家里的老幺,父母把我当温室里的花朵一样,生活那艰辛的一面他们都为我屏蔽掉了。母亲因为家庭出身的关系,失去了上大学的资格,于是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唯一的女儿身上。我从小得到的教育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充满铜臭味儿的钱当然属于那让人避之不及的“万般”之首。记得大学四年级时,我们班上几位男生联系到翻译英文畅销小说的外快,每千字20元,因为赶时间,所以急需人手。可是当我了解到这些英文小说有些“染黄”后,毅然拒绝了这个在当时绝对是高薪的活儿。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虽然已经有了“致富光荣”的口号,但是绝大部分中国人的财富意识还是相当淡薄的,我也不例外。我没有银行户头,将每个月50元钱的工资从单位领出,放进自己钱包里,大概就是我唯一的“理财”行为。找老公的时候,我也是爱情至上,根本不在乎当时还是在校生的他穷得连个钱包都没有——什么样的男人值得投资感情,这个女人永远不能忽视的重要议题将在后面章节专题论述。

后来加入出国大军,我的动机很单纯,我申请攻读政治学专业博士学位,因为想学习西方先进的民主政治。1992年我在出国登机时,心情又激动又紧张,激动自然不必说了,紧张则是我隐隐地担心假如经济危机再度来临,会不会影响我完成学业。这不该怪我想象力太丰富,中学里的政治经济学教材就是这样描述的。一方面是大量工人失业挨饿,一方面是资本家把牛奶倒掉,这种矛盾是资本主义制度难以避免的,资本主义制度本身的缺陷性决定了这种不合理的危机会一次又一次地发生,而且还会一次又一次地加剧,直到最后资本主义制度灭亡。有意思的是,我担心的不是我是否会挨饿,而是偌大的美国有没有放得下我一张书桌的地方,真的是书呆子到了家!

到了美国之后,我一下子就爱上了我所在的大学城小镇。秋天的天空湛蓝湛蓝,校园里老树参天,五彩斑斓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大片大片绿色的草坪像柔软的地毯一样,这样的环境和氛围根本和经济危机沾不上边。课程虽然紧张,但是图书馆高高的雕花天顶,厚实的橡木书桌,一排排散发着幽幽书香的书架,让我在知识的殿堂里乐不思蜀(我的“蜀”也就是我租的房子,是一间阁楼,只有旧床垫、旧书柜、旧桌子和旧椅子各一件,窗户小得连窗帘都用不着)。因为我有奖学金,不用为生计发愁,所以可以一心只读圣贤书,对窗外的美国现实即使不算是毫无所知,也可以说是反应迟钝。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美国垃圾债券泛滥酿成金融危机,大量的银行破产,经济衰退。当时克林顿正在竞选总统,猛揪住老布什不解民间疾苦的小辫子不放[1],克林顿的竞选口号也很简单:“就是经济问题嘛,真笨!”最终克林顿毫无悬念地赢得了选举。(www.chuimin.cn)

因为我一心一意奔着政治学博士学位而去,而每个月1 000美元出头的奖学金也使我成为学生中相对富裕的阶层,再加上本人一贯艰苦朴素的作风,银行存款一不小心也达到了四位数。我虽然身处经济危机之中,但是这一切似乎只是在电视和报纸上进行着,象牙塔里的我竟然把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里学到的最深刻的一课全然忘了。也偶尔听说某某中国同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已经转行学电脑:一般都是太太在中餐馆打工,替在学电脑的先生支付学费,小两口开一辆二手车,住着和别人合租的公寓里的一间,相濡以沫。这种为稻粱谋而放弃专业的做法很让我不屑。

就这样我在“桃花源”里读着书,直到4年后博士课程结束,开始写论文,奖学金也到期了,才突然意识到“我拿什么养活自己”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尤其是在了解了文科博士的就业前景之后,我写论文的干劲一落千丈。老公实验室里一位同事的朋友来了一封电子邮件,说他也已经离开理论物理专业,到了一个叫华尔街的地方从事电脑编程工作,年薪已经达到10万美元,劝大家不要再把自己局限在学术路线上。10万美元!“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这个政治学博士生的路,可真是有点越走越窄了。一位好朋友劝我去读MBA,说那个专业工作特别好找,而且起薪比政治学博士高好几倍。我于是投笔从商,一头扎进了商学院。

刚进商学院时,我连投资银行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我的一大半同学都是本科毕业于常春藤盟校并在投资银行里工作了好几年的。商学院里把我这样的人叫做“诗人”,就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的意思,金融理论、财务分析、竞争策略、商业计划、动态决策、投资回报等,一切对我而言都像外星人语言一样。为了对得起昂贵的学费,我全力以赴,两年内非商勿扰,没碰过一本“闲”书。临近毕业时我最开心的事不是手上握着好几家公司的录用通知,而是我总算有时间读几本好书了——两年里我可读够了那些枯燥的商科专业书籍,就好像高考生,生活被各种复习题、模拟考主宰后,渴望着可以把所有高考材料全都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