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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08
“牛司令”闯市场——记全国劳模、永宁县杨和镇红星村农民王祥
李建新
世人都说有着悠久经商传统的回族同胞是天生的商人,在王祥的身上,这一点尤为明显。多年在商海中的摸爬滚打塑造出了眼前这位憨实的中年汉子,倔强、执著、朴实的背后充满着睿智与机敏。
谈起16年来和牛打交道的历史,王祥可谓感慨万千。他凭借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牛劲”,从一名小打小闹的牛贩子干到了如今坐拥百万资产的企业家。而让人敬佩的是,他在自己致富的同时,带动了一批农民脱贫,成为远近闻名的致富能人,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为“牛司令”。
相比较自己多年的艰辛努力,王祥更愿意把成功归功于这个充满激烈竞争,也充满生机与活力,商机无限的时代。“正是有了党和政府营造的良好社会环境,才会有我今天的辉煌。”诚然,作为上世纪90年代初“下海”热潮中先富起来的一批人中的代表,他凭借紧跟市场经济车轮滚滚的敏锐嗅觉,赶上了致富的潮流。但是支撑他在变化莫测的商海中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是农民这个群体赋予他的“诚信”。
穷则思变
1964年,王祥出生于宁夏永宁县杨和镇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那时还没有提倡计划生育,人们讲究多子多福,王祥兄弟姐妹有6个。但多子并没有带来多福,反而带来贫穷。作为长子的王祥,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就不得不放弃了心爱的校园回到家中,和父母一起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担。
1978年,年仅14岁的王祥离开了学校。“那时候,村上实行的是工分制,父亲在煤矿打工,所以家里只有母亲一个劳力。全家8口人,生活条件很差,有时温饱都是个问题,根本没有条件同时供给几个娃娃上学。而懂事的长子成为家里唯一辍学的孩子。“为了让弟弟妹妹吃饱肚子,有时候只能饿着自己。”王祥回忆着少年时代。
穷则思变。改革开放后,做点买卖贩点东西补贴家用不再被视为“非法”。农活不忙时,王祥便会跟着父亲学习一些简单的商业交易,赚些零花钱,也为以后的成功奠定了基础。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年,直到父亲退休时,而生活的重担让年轻的他渐渐成熟起来。
16年前,王祥就随着父亲开始涉足肉牛贩运行业,但是在那个根本不具备现代农业雏形的环境里,即便是有能力的农民也跳不出家族经营的商业模式。商业利润低、销售渠道狭窄,成为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身的一个弊病。
“没有随机应变的头脑,万贯家财也会败落。”如果说家庭的基础给予了王祥经商的基本条件,那么善于思考可能就是促成王祥从小经商者群体中脱颖而出的法宝。多年来,在肉牛贩运行业中形成的市场规则、运营模式已经不再吸引这个血气方刚的生意人。在经过仔细的市场调查后,凭着自己几年和父亲贩牛的经验和人际圈,他开始独立地涉足利润较高的长途肉牛贩运行业。由于他吃苦耐劳,头脑灵活,生意越做越大。然而初尝“飞翔自由”的他并没有满足于眼前的成功,一次偶然的机会,王祥发现肉牛的育肥屠宰具有更大的商业利润,他便毫不犹豫地从肉牛贩运的行业跳入肉牛育肥屠宰行业中。
隔行如隔山。“刚开始那几年还真是吃了不少苦。”苦尽甘来,1998年王祥成立了自己的肉牛养殖屠宰厂,总资产达到80万元,成为永宁县远近闻名的养牛大户。富起来的他成为不少用户学习取经的对象,纷纷来找他学习养牛致富的路子。王祥不仅有求必应,积极主动地向乡亲们介绍自己的经验,而且还通过各种方式帮助乡亲们养牛致富:缺少资金的,他慷慨解囊帮助乡亲们购买肉牛,还主动前往内蒙古、甘肃、陕西等地帮助挑选优良品种;而在养殖过程中,又帮助农户学习肉牛养殖技术以及疫情预防技术;而在肉牛育肥出栏后,帮助养牛农户选择最佳时机屠宰销售,卖出好的市场价。不少养牛户因此也富了起来,其中有几户群众非常感谢他,就把自己养的牛交给王祥屠宰销售,但是王祥却原封不动地将屠宰销售收入交还给了农户。渐渐地,王祥的所作所为赢得了周边所有养牛户的信赖和称赞。诚信让他赢得稳定的商业资本,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他的养牛产业链条中来。
长年在商海中打拼,王祥积累了自己的一套经验。据了解,宁夏大部分地区进行肉牛育肥的品种一般都是鲁西黄牛和陕西秦川牛以及本地牛杂交后代。有些牛的品质品种都不适宜宁夏川区肉牛的育肥增殖。“目前在西北来讲,最好的肉牛改良品种在甘肃张掖,主要品种有西门塔尔、夏洛米等,这些品种购进川区,将能够在短期内快速增殖。”说起这些专业知识,王祥可谓如数家珍。多年来,王祥多次聘请有经验的行家,亲自带队深入甘肃的武威、张掖两地为村民购入肉牛几万头,确保了肉牛的育肥增值。
心贴乡亲
“作为一个农民,能靠养牛屠宰业发家致富,这只能说明我是一个能人,但是我希望能在我致富的同时,也让更多的农民得到实惠,富起来,这才是真正成功的能人。农民总体来说是一个弱势群体,要想让他们真正富起来,需要农村各行各业先富起来的能人站出来,把大家联合起来、组织起来,走农村专业合作经济这条路,实现农村地区的共同富裕。”自己先富起来的王祥有了新的想法。
机会总是垂青于那些有目标、有准备的人。2000年,永宁县政府加大了发展畜牧养殖业的力度,为畜牧养殖业提供了优惠便利的条件。王祥抓住这一机遇,筹资300余万元,在109国道的西侧红星村征地30亩,建成高标准肉牛养殖园区。养殖园区内修建了1300立方米的氨化饲料青贮池,15栋共150间通风透气、防冷、防晒、防雨雪的肉牛肥牛舍,并且冒着风险,贷款购置了当时最先进的铡草机、饲料粉碎机。与此同时,使王祥得到了县乡两级政府的大力支持,政府为他的养殖场配备了水、电、路等基础设施。
为了吸引更多的农民加入养牛大军,王祥把这些圈舍和设施无偿提供给红星村部分养殖户进行肉牛育肥养殖。“要调动农民的积极性,特别是长期处于贫困状况生活的农民,就一定要给他们最优惠的政策,最贴心的关怀”,在这一点上,王祥看得很远。
很多刚涉足这一行业的农民养殖水平很低,为了能让农民尽快掌握养牛的技术,他自掏腰包,先后组织1000多人次去吴忠、固原等地学习取经。为了提高经济效益,王祥还积极做好养殖户的专业市场培训,仅2004年就举办培训班8期,培训达900多人次。同时还多次购置铡草机、粉碎机、饲料添菜机等设备,无偿提供给农民使用。有时候还赊账给农民提供各种饲养器具和草料,甚至连农户买牛的钱都借给他们。(www.chuimin.cn)
“看着乡亲们都富起来,比我自己赚钱还有成就感。”在王祥的帮助和带动下,到2000年,至少有35户农户在他的直接帮扶下通过养牛走上了致富路。村民王怀兴养牛缺乏资金,王祥借给他20万元,买了60多头牛,几年下来,净赚了十几万。像这样的养殖户在红星村还有很多。十几年来,从2万到20万,他借给农民的钱超过100多万,“只要跟着我养牛,借的钱肯定不会打水漂。”他充满自信地说。
在养殖区实行统一管理后,养殖户当年就收到了很好的经济回报,这让王祥的信心更大了。在养殖区的发展过程中,王祥长期聘请畜牧专业技术人员定期到园区为养殖户搞好养殖技术、肉牛疫病防治,养殖区内积极引进优质肉牛精心养殖示范推广,选择高丹草和农大“3181”两种优质青贮饲料,在村里养牛户家中大面积种植,并在园区内集中氨化青贮,以优质饲料解决了养牛的后顾之忧,相比起一家一户的小打小闹,王祥几乎是成倍地提高了养殖育肥的利润。养殖场建成的当年,他共育肥出栏、屠宰销售肉牛4000余头,场内养殖户,户均纯收入都在1.8万元以上。这不但在当地农民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些城镇居民也慕名前来联系牛舍,打算在王祥他们的养殖园区养牛致富。
组织起来
王祥为群众谋利益,站得高,看得远,他从不安于现状,始终不停地谋求新的发展,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产业结构调整,就要突出特色,红星村的特色就是开展肉牛养殖。”2001年,时任自治区党委书记的毛如柏视察时的话语深深烙在了王祥心里。在带领群众养牛致富的过程中,王祥深深体会到,“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在事业发展的过程中,他渐渐萌生了以红星肉牛养殖场为龙头,创办合作社,把一家一户、分散经营的农户组织起来,形成规模大、风险小、抵御市场冲击能力强的合作社的想法。有了念头,他立马来到县农经部门寻求帮助。王祥的想法得到了县有关部门的充分肯定,并很快得到了其他肉牛养殖户的赞同和响应。
“清真”是宁夏的食品特色,也是最亮的品牌。王祥瞄准了这一点,2002年,他又投资几十万元在园区修建了可以同时宰杀60头肉牛,占地300平方米的屠宰加工车间,专门用来进行清真牛羊肉的定点加工销售,深受穆斯林群众的欢迎。他们的清真优质牛羊肉很快在市场上火暴起来,客户纷纷上门订购。
同一年,在县农经部门的大力帮助和指导下,由王祥牵头,永宁县杨和镇红星肉牛养殖合作社也成立了,大家一致推举王祥担任理事会理事长。合作社成立后,在王祥的带领下,本着服务会员、服务行业、服务畜牧业经济发展的宗旨,做了大量的工作,有效地衔接了肉牛养殖行业中的各个环节,融合出了综合效益。合作社成立后辐射带动了永宁县肉牛养殖业的健康发展,还达到了充分发挥县域优势、增加农民收入的目的。这一切,王祥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有了合作社的支撑,王祥干劲更足了。为了减少牛肉销售中间环节,并防止外地商贩垄断经营,损害养殖户的利益,他选择了“一站式”市场,直接为客户提供优质牛肉。就这样,王祥没日没夜地奔波于市场内外,巩固老客户,联系新客户,苦口婆心地宣传合作社的品牌,尽可能多地为合作社社员谋利益。
为了解决合作社扩大规模但缺乏资金这一首要问题,王祥除了以合作社的集体名义,从农村信用社帮助养殖户贷款160万元以外,又用自己的房产和土地作抵押贷款120万元,分别配发给急需资金的养殖户,养殖户感谢王祥给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省下的,就是赚下的。”对王祥所从事的行业来说,饲喂成本的高低是能否获得最大经济效益的关键因素之一。眼下肉牛饲料成本价平均每公斤都在1.2元以上,饲喂成本过高,为此,合作社与相邻的宁夏大学农学院共同研究调制饲料配方。2003年,在大北农公司科技特派员的帮助下,他再次对饲料配方进行了调配,调配后的精饲料成本每公斤始终控制在1元以下,每头牛饲喂成本每月不超过170元,大大减低了饲喂成本。目前这种饲料配方已经在广大养殖户中推广,取得了良好的饲喂效益和经济效益。
没有终点
在王祥的努力下,合作社经过几年的运营,发展速度和规模都呈现出了良好的势头。目前,合作社拥有资金600余万元,建有标准化牛舍6500平方米,青贮池1300立方米,屠宰加工车间220平方米。入社会员已由成立初期的46户,发展到现在的164户,清真牛羊肉产品畅销本区及甘肃、内蒙古、山西等省区。村里靠养牛致富的人越来越多,不少农民都有了几十万的积蓄,个别人还成了百万富翁,而这一切都离不开“牛司令”王祥的帮助。“大家都富了,我才会心满意足。”王祥笑着告诉笔者。
由于社会贡献突出,王祥先后获得银川市劳动模范、银川市优秀青年农民、农业部省内基金农技推广奖和首届十大经济年度人物社会贡献奖等荣誉称号,并于2005年获得全国劳动模范的殊荣。
从一个牛贩子当上成功企业家,从一个农村能人当上全国劳动模范。他的路上从来没有终点。2005年,王祥去北京人民大会堂领奖,当国家主席胡锦涛亲自向这些来自全国各行各业的劳动模范表示祝贺时,王祥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当时胡锦涛主席和我握手的时候,我的信心更足了,干劲更大了。”回忆起那个光荣的时刻,他至今还记忆犹新。以全国劳动模范的殊荣来到北京,这对以前掏钱买门票进入人民大会堂参观的商人身份的他是一种心灵的震撼。
如果说最初的奋斗,仅仅是解决了一家的富裕问题,顶多满足了自己“先富”的虚荣心;而如今带领更多的人富裕起来,自己的人生才更具厚度和高度。人生就是要不断奋斗、不断挑战才会多姿多彩,生活才会有意义。坐拥百万家产的王祥从来没有偷过懒,就在笔者采访他时,他还因为前几天去甘肃张掖购牛得了重感冒在医院接受输液治疗。
“成功对我来说没有尽头,如何把现有的产业做大做强,做到全国前列是我的另一个目标。”王祥给自己定下了下一步努力的方向。
他向着这个新的目标,紧跟时代脉搏跳动,学习党的政策,学习更多的知识,带领乡亲们在奔小康的路上,在商海中披荆斩棘一路向前。他依然满怀对校园的依恋,现在正在念初三的小儿子王嘉伟在他的督导下很有出息,学习不错。“我就是想让孩子完成我当年未完成的遗憾。”44岁的他真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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