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中阿经贸合作：探索义乌模式的文化视角

“义乌模式”的文化视角——宁夏中阿经贸合作先行区之探究

上海外国语大学　严庭国

义乌被世界银行等国际权威机构认定为全球第一大小商品市场之后，“义乌模式”被越来越多的商业人士尤其是阿拉伯商人所接受。截至2008年年底，长期居住在义乌的阿拉伯商人已经超过了5000人，登记在册的阿拉伯国家的外贸机构有577家。2008年义乌市场对阿拉伯国家的商品出口额为32.3亿美元，阿拉伯商人被赞誉是“第一境外军团”。义乌呈现出的经济活跃和社会稳定的繁荣市景有着中阿经贸历史的传承，有着中阿商业文化的匹配，有着宗教文化的融合，有着阿拉伯商人求生存、图发展、圆梦想的自然参与，更有着义乌市场自身发展的客观诉求和义乌人的精心呵护和坦诚包容。本文以历史、商业、宗教文化的视角阐述“义乌模式”的特征，并试图为计划筹建中的宁夏中阿经贸合作先行区提供借鉴。

一、历史文化的传承

（一）中阿经贸关系的起源

中阿经贸关系可以追溯到2000年以前。汉遣使条支是中国使者到阿拉伯在中国史籍上的最早记录。《前汉书·张骞传》载，张骞通西域后不久，汉朝越发多派使节到安息……条支等国访问。派遣的使节有时一年达十余批，人数少者百余人，多者数百人。他们既是使节，也是商人^[1]。从而兴起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中阿交流的高潮，逐渐构建起了连接东西方的陆路通商的大动脉“丝绸之路”，确立了中国与阿拉伯在世界贸易活动中的中心地位。张骞“凿空”后，汉设西域都护，政令颁行无阻，丝路畅通，中国的丝绸、漆器、铁器、釉陶等商品，特别是丝绸，大量西运，西亚、中亚各地的香料、药材及象牙等商品也不断销往中国，形成了丝绸之路“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日；商胡贩客，日款于塞下”的繁荣景象^[2]。

公元7世纪，西至大西洋东至中国边境的阿拉伯帝国和地处亚洲东部的唐朝帝国同时处于两国历史发展的鼎盛时期，两国采取了包容开放的国策，充分地吸收对方文明带来的恩惠。在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的“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的圣训感召下，数以万计的阿拉伯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以商人、工匠、学者、官吏、掌教等不同的身份，散布在我国各地，成为了古代中阿交流最重要的使者。1300多年前的阿巴斯王朝，整个撒拉逊帝国的哈里发们就享用着中国的丝绸和瓷器，如果还有剩余，他们会以十倍百倍的价格卖给西欧的基督教贵族^[3]。从唐朝起，阿拉伯帝国的商人、使者和传教士取道陆路来到中国，他们中商人居多，多住长安，其中不少人还在中国定居。

（二）中阿经贸关系的鼎盛时期

元朝时，来华的阿拉伯商人更多，他们不仅取道“丝绸之路”前往长安、中原，而且开始从水路来到广州、泉州、明州（宁波）、杭州、扬州。西域回回商人往往“擅水陆利，天下名城巨邑，必居其津要，专其膏腴^[4]。元周密《癸辛杂识》续集卷上说：“今回回借以中原为家，江南尤多。”杭州有许多回回商人，“荐桥侧首有高楼八间，俗称八间楼，皆富贵回回所居。”^[5]元代，从泉州起航的中国商船，常至波斯湾、红海沿岸各阿拉伯国家做生意。输出的产品主要有瓷器、丝绸、铁、铁器、药材和烧珠。瓷器远销至埃及亚历山大港和大西洋的摩洛哥。阿拉伯作家大马士基赞扬中国铁是最好的^[6]。在横跨亚欧两洲的大元帝国时期，中国和西亚大部分地区同属帝国版图，无此疆彼界之分。海外交通，发达兴盛。此时大量阿拉伯穆斯林来华，他们可以在各省自由居住，不受限制，形成了“元时回回遍天下”的状况。元代阿拉伯商人在扩大中国商品市场方面起了重要作用。他们除了直接到中国贩运外，还从事中国货的转口贸易。

（三）中阿经贸关系的记载与变迁

元时，中国大旅行家汪大渊访问了阿拉伯，写下了《岛夷志略》；阿拉伯大旅行家伊本·白图泰访问了中国，写下了《伊本·白图泰游记》。这两部著作不仅是珍贵的传世之作，而且是中阿友好的见证。同样，明永乐年间，我国伟大的航海家郑和率船队七下西洋，重振大明声威，巩固王朝政权，建立和加强了中国与亚非国家的友好关系，进而促进了海上贸易和经济发展。

陆路和海上“丝绸之路”是古代东西方交通的大动脉，它沟通了世界主要文化发源地和世界重要经济区域的往来，促进了区域经济的发展和交流，增进了该区域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谊，在中阿和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随着世界中心的西移以及东西方两个帝国的衰落，曾经处于世界贸易中心位置的丝绸之路在17世纪也就走到了尽头。而今天，陆路“丝绸之路”已经成了旅游、考古、冒险挑战的场所；而海上“丝绸之路”依旧生机盎然，成了运送着来自义乌的各种“中国制造”的小商品和产自阿拉伯半岛的黑色黄金——石油的繁忙航线。

二、商业文化的匹配

义乌小商品市场拥有50万种小商品，它们全部陈列在一条长5.5公里的小商品城里。这里有多达20万人经营着5万家商铺，每天以1400多个标准箱的速度销往全世界。这座城市每年吸引了20多万阿拉伯商人来寻找贸易机会——比到整个美国的阿拉伯人还要多。阿拉伯人为何如此热衷于义乌，热衷于义乌的小商品，其中商业文化的匹配是显而易见的。

（一）善贾坐贾文化

阿拉伯人有善贾的文化，也有善贾的传统。阿拉伯人视做买卖为第一生计，视为发财致富最主要的手段。阿拉伯人喜欢经商，乐于经商，在他们身体中流淌着经商的血液，在他们的大脑中隽刻着经商的烙印，他们有着经商的优良传统基因。所以，阿拉伯人乃至穆斯林（中国穆斯林或是外国穆斯林）经商的比例是远高于其他人群的。阿拉伯人有坐贾的文化，也有坐贾的传统。古代阿拉伯人原始部落是逐水草而生的贝都因人，农耕定居和城镇化生活之后，阿拉伯人同样具有了逐利而生的商人特质。回回人以善贾著称，不少人亦官亦商^[7]。自汉唐以来，来华的阿拉伯商人，有的长期“住华”不返，繁衍后代，成为了中国人。义乌在中国虽然是个小城市，但这里却是中国最大的阿拉伯商人聚集地。伊拉克驻华大使馆公布的数据显示，在中国居住的伊拉克商人大约有2000到3000人，其中有600到1000人聚集在浙江义乌，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在2003年伊拉克战争后才进入中国的^[8]。

（二）家族经营文化

截至2008年年底，登记在册的境外企业常驻义乌代表机构已达2100多家，涉及美国、日本、巴基斯坦、韩国等85个国家和中国香港、台湾等地区，其中阿拉伯国家占据577家。阿拉伯各国商务代表机构的具体数量如下表所示：

阿拉伯国家常驻义乌代表机构数统计

义乌市对外经济贸易合作局2009年最新统计数据。

以上表的数据分析，在义乌有商务代表机构的阿拉伯国家数量为18个，占85个国家和地区的21%；阿拉伯国家的商务代表机构为577个，在2100个商务代表机构中占27.4%。我们在义乌所见到的阿拉伯人商务机构，绝大部分都是由家庭（父子、兄弟、夫妻）、家族成员组成的，管理模式都是家族制经营方式甚至是个体户经营方式。阿拉伯人的这种商业模式看似陈旧、落后、效力低下，但是它真切地体现了阿拉伯人现阶段的商业文化。阿拉伯人的家族制经营文化在义乌小商品市场中游刃有余，它造就一个又一个的阿拉伯商人在义乌取得成功的神话，同时，也造就了“义乌模式”成功和义乌市场繁荣的神话。

（三）实物交易文化

古代阿拉伯人与中国做生意，以物易物。阿拉伯人将香料、珍珠和象牙运至中国，中国商人则将丝绸、瓷器和药材交于阿拉伯人。在现代贸易中，阿拉伯人最青睐的商业模式是“广交会”。在每届广交会上，参会商人最多的是来自阿拉伯的。阿拉伯人的实物交易文化，眼见为实的交易模式已经深深地镌刻在阿拉伯人的大脑中。然而，义乌小商品市场以永不闭会的“广交会”模式形式出现在阿拉伯商人面前的时候，义乌便成了阿拉伯商人最为理想的采购市场。在这个巨大的批发帝国里，阿拉伯人几乎能够找到任何所需的日用消费品。2003年伊拉克战争后，有150多万伊拉克难民涌入叙利亚，他们所有的日用小商品几乎都依靠在义乌的1000多名伊拉克商人从中国输入。伊拉克商人拉希德说：“中国的商品是最便宜的，质量也不错，而且无论要什么东西，只要有样品就一定能做出来。”据统计，每年约有30万人次商人来往于阿拉伯国家与义乌市之间，仅上海浦东机场每天就有三四百名阿拉伯人乘坐阿航EK302、EK304和卡航QR888来到中国，其中90%以上的目的地是义乌。

2007～2009年阿拉伯各国进口额　　单位：美元

近年来，中阿双边贸易保持快速增长。2004年中阿贸易额仅为367亿美元，到2008年双边贸易额就已达到1328亿美元，年均增长38%，其中2008年义乌小商品出口到阿拉伯国家的金额达32．3亿美元，占中阿双边贸易额的2.4%。

据义乌2009年出口统计表明，由于迪拜自由贸易区对中东和北非的强大辐射，阿联酋已经取代美国，成为义乌第一大出口国，出口额多达15多亿美元。前10名出口国中阿拉伯国家占有四席（阿联酋、阿尔及利亚、埃及、沙特阿拉伯）。

三、宗教文化的融合

义乌模式成功的一大要素便是宗教文化的融合。它不仅仅是穆斯林与非穆斯林的融合，而且是阿拉伯穆斯林与中国穆斯林的融合，乃至穆斯林自身各教派的融合。

（一）伊斯兰教的义乌之根

根据史料记载，元朝起，安息、条支商人便随着海上“丝绸之路来到了离义乌咫尺之遥的明州（宁波）、杭州。历史上穆斯林先民曾在义乌留下足迹。据《金华府志》记载，元代曾有17位回回官员在此任职。新中国成立后，1953年，这里的回族仅有两人，1964年有11人，1982年有19人，他们是因工作分配、婚嫁、经商等原因进入义乌的。20世纪90年代，随着大批阿拉伯商人涌入义乌，常驻经商，大批宁夏、青海、云南和新疆的穆斯林也开始进入义乌，从事语言翻译、商品贩运、清真餐饮和幼儿教育等行业。2000年，义乌仅有穆斯林260人。2001年，境外的穆斯林已达400多人。2004年4月，参加聚礼的穆斯林人数已达2000多人。现在每周参加聚礼的穆斯林已经超过7000人，其中60%为境外穆斯林，这一数字远远超过了号称中国最大清真寺的新疆喀什艾提尕尔清真寺每周5000～6000的聚礼人数。(www.chuimin.cn)

（二）伊斯兰教的多元统一

伊斯兰教的多元统一，一直是象征着宗教权威的义乌清真大寺马春贞阿訇的主张，他呼吁多元族群、多元教派的义乌穆斯林要展现伊斯兰教独特的一体性。义乌穆斯林的族群多元性是极其鲜明的，他们除了国内回族和维吾尔族等少数民族外，国外的族群主要有印巴人、中亚人、阿拉伯人、非洲人、土耳其人、伊朗人等；义乌穆斯林的教派多元性是极其特别的，国内外通行的三大教义学派（逊尼派、什叶派、苏非派）和四大教法学派（哈乃菲、马立克、莎斐仪、罕百里），在义乌穆斯林中都有遵守者。总体上逊尼派教义学派占绝对优势，哈乃菲教法学派处于主流。伊斯兰教在义乌是一体的，没有区域之分，没有族群之分，没有派别之分。在超高商业氛围的义乌市场上，中外穆斯林对伊斯兰文化的认同感是有增无减的。穆斯林在追求物质生活的同时追求精神生活。而当物质生活达到一定水准之后，他们对精神生活或是宗教生活的追求就越发强烈。为了给予穆斯林正确的引导，中国穆斯林网论坛于2005年1月28日开辟了“义乌社区”网页，印有《时光》的报刊，清真大寺也编印了《走进伊斯兰》的宣传册^[9]。它们宣传的多为提醒穆斯林要两世并重，在从事商业活动的同时崇拜和纪念安拉，遵从先知的教导，遵纪守法，合法经营，力行善功，善待他人等等。

（三）宗教文化融合之举措

中国历来有尊重宗教文化的传统，公元628年（唐贞观二年），穆罕默德遣使当时的三个大国——东罗马、波斯和中国。使者带去穆罕默德致三国皇帝的信，要他们信仰安拉，皈依伊斯兰教。东罗马皇帝见信置之不理；波斯皇帝撕毁来信，驱逐使者。而中国皇帝唐太宗却礼遇使者，赞扬他们的神学见解，并帮助他们在广东建立一所清真寺，供阿拉伯商人之用^[10]。随着穆斯林人数的日益增长，义乌市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保障穆斯林群众开展正常的宗教生活，传统的风俗习惯受到尊重。义乌市通过中国伊斯兰教协会，从北京请来了懂得阿拉伯语的马春贞阿訇，请他主持清真大寺的工作。截至2007年10月底，义乌市共建设了包括清真大寺在内的各类伊斯兰教活动场所13处。为了尊重穆斯林入土为安的速葬习俗，义乌市在奇山陵园的一角开辟了穆斯林墓地，已有13位中外穆斯林亡者在此安息。为了满足穆斯林的日常生活的需求，义乌市开设了35家大型清真餐厅，其中外籍穆斯林开设或中外联合经营的有23家，国内穆斯林开设的有12家。这些餐厅主要分布在商贸区和中外穆斯林较为集中的生活社区。义乌专门经营清真肉食品的店铺共有9家，全部由国内穆斯林经营，主要销售牛、羊、鸡肉，批零兼营。同时，义乌清真大寺协助义乌市政府劝告非穆斯林关闭打着“清真”招牌的餐饮店，也劝退了斋月期间在清真寺前向把斋穆斯林叫卖熟食的小贩。

总之，义乌穆斯林和非穆斯林之间不存在文化隔离心态，伊斯兰文化和儒家文化之间是相互开放的，既有利于国内外穆斯林尽快融入世俗的商业生活，又有利于非穆斯林了解基本的伊斯兰教知识，使两种文化能够更好地理解与融合。义乌外办经常组织公安、教育、民政、工商等部门走访“驻义乌阿拉伯人群体”代表，主动了解他们的工作、生活情况，解答他们提出的问题，了解他们遇到的困难，帮助他们解决切实问题。

四、中阿经贸合作先行区之探索

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相关部门力图通过举办中阿经贸论坛，为中国与阿拉伯国家的政府要员、商界精英和专家学者搭建一个共商中阿经济发展、研究经济方针政策的高层对话平台，探索构建以推动中国和阿拉伯国家全面经济互利合作为目标的双边国际性合作新机制，在中国（宁夏）国际投资贸易洽谈会和中国回商大会基础上建立“阿拉伯国家联合商品展”，率先在西北地区创建“中阿经贸合作先行区”。从理论上讲有三个有利于。

（一）有利于贯彻实施西部大发展的国家战略

有利于加快西部大开发的步伐，使得东西部经济联动发展，从而共同推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二）有利于构建中国对外开放的新格局

广西南宁的“中国—东盟博览会”，构成了我国与东盟国家经贸合作的平台；吉林长春的“中国吉林—东北亚投资贸易博览会”，构成了我国与东北亚经济合作的平台；宁夏即将搭建的“宁洽会暨中阿经贸论坛”，将构成中国与阿拉伯国家和穆斯林地区经贸合作的新平台。在我国的南部、北部和西部各有一个对外经贸合作平台是平衡的，也是有必要的。即便新疆伊犁经济特区建成后，“宁洽会暨中阿经贸论坛”平台的存在也是有必要的。

（三）有利于发挥地方优势，探索对外经贸合作的机制、模式和途径

宁夏集全自治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的资源，高起点地创新建立“中阿经贸合作先行区”，一定会推动我国与阿拉伯国家及穆斯林地区的经贸合作，促进宁夏回族自治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依据“义乌模式”，宁夏发展外向型经济尤其是发展与阿拉伯国家及穆斯林地区的经贸合作有两点优势：

1．对历史文化的传承，宁夏要优于义乌，早于义乌，强于义乌。宁夏是丝绸之路长安至安息、条支的重要驿站，与阿拉伯人的交往由来已久。

2．对宗教文化的融合，宁夏有着天然的优势。宁夏总人口618万，其中穆斯林为216万，占总人口的35%。义乌的许多阿拉伯语翻译和部分餐饮业的从业人员都来自宁夏。宁夏有足够的宗教场所供阿拉伯人使用。

但是，与阿拉伯国家及穆斯林地区开展长期有效的经济合作，宁夏缺少优势明显的切入点，比如，客商如云的春秋两届的“广交会”、每年吸引30万阿拉伯商人光顾的义乌小商品市场、天津开发区全面参与埃及苏伊士湾西北经济区建设的项目等。宁夏要在15亿人口的穆斯林国家和地区的2万亿美元的巨大消费市场中分得一杯羹，要在中阿双边贸易1328亿美元（2008年统计）中切下一块蛋糕，没有一个强势经济基础，没有一个独特的无法复制的商业模式是很难实现的。

【注释】

[1]江淳、郭应德：《中阿关系史》，经济日报出版社，2001年版，第20页，第22页，第100页。

[2]江淳、郭应德：《中阿关系史》，经济日报出版社，2001年版，第20页，第22页，第100页。

[3]《被阿拉伯人改变着的义乌》，《新闻周刊中文月刊》，2008-3-7。

[4]许有壬：《西域使者哈只哈心碑》，《至正集》卷五三。

[5]陶宗仪：《嘲回回》，《辍耕录》卷二八。

[6]大马士基：《当代陆海奇观精华》，1923年，第54页。

[7]江淳、郭应德：《中阿关系史》，经济日报出版社，2001年版，第20页，第22页，第100页。

[8]《被阿拉伯人改变着的义乌》，《新闻周刊中文月刊》，2008-3-7。

[9]马强、白兰：《市场、移民与宗教的根植——浙江省义乌市伊斯兰教民族志研究》，《中国民族报》，2009-12-23。

[10]［美国］威尔斯：《世界史纲》，第30章，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