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媒体借助自然化机制探索符号中国

媒体借助自然化机制探索符号中国

【摘要】:进而再利用元语言,将自然化机制制造的关于某事某物的某种说法推广开来,通过普遍化机制,生产“一致舆论”和“普遍赞同”。在含蓄意指基础上形成的自然化机制制造着对李宇春的不同态度,也制造着对世界的不同说法。

四、传媒借助自然化机制言说世界

大众传媒言说世界的本质,就是运用含蓄意指和元语言生产“一致舆论”。含蓄意指不仅是一种符号现象,而且是与隐喻互为因果的一种重要的人类思维现象[16],是人类认知事物、表达思想的方式,正是借助于这种认知方式和表达方式,自然化机制[17]才得以深植于人类的语言、思维、文化社会关系中而不被识破,制造着关于世界的各种说法。进而再利用元语言,将自然化机制制造的关于某事某物的某种说法推广开来,通过普遍化机制,生产“一致舆论”和“普遍赞同”。

如前所述,含蓄意指不仅是一种符号现象,而且是与隐喻互为因果的一种重要的人类思维现象,是人类认知事物、表达思想的方式,正是借助于这种认知方式和表达方式,自然化机制才得以深植于人类的语言、思维、文化和社会关系中而不被识破,制造着关于世界的各种说法。

直接意指体现着符号的本意,对应着符号最原初的明示义(denotation),如图6—1所示,荧屏上的李宇春作为电视画面符号的能指,在直接意指层面上只意指(R)着“一位来自四川的20岁女孩”。然而在实际的符号运用和日常交际中,也即在观众接受电视画面符号信息时,人们往往忽略了直接意指——“一位来自四川的20岁女孩”,忽略了符号产生意义的第一层面,而直奔第二层面,即含蓄意指。含蓄意指体现着符号的暗含义(cannotation)(C2),对应着符号在不同语境中可能产生的多种内涵,或者说在不同语境中可能构建着不同的相似性,创建着不同的隐喻。同是一个李宇春,当在海选的舞台上被观众的欢呼声簇拥着时,其所指就不再简单地是“一位来自四川的20岁女孩”(C1),而是一夜成名的隐喻(C2),此时“李宇春”与“一夜成名”之间的相似性被构建,如图6—2;但如果是在传媒批判、大众文化批判的语境中,其所指就演变成了“文化工业的猖獗”等反思性的内涵(C2),如图6—3。这时我们发现,符号的含蓄意指似与该符号的明示义——“一位来自四川的20岁女孩”——即直接意指的所指(C1),并没有必然的关系,倒是与符号所处的语境密切相关,或者说,是符号所处的语境决定了什么样的相似性得以彰显,什么样的含蓄意指得以建构。可见,含蓄意指组合所构建的所指2(C2),虽然是建立在符号1(E1R1C1)的基础上,但完全超越了符号1,并抑制着符号1原有的所指1(C1),最终受制于不同的历史语境、社会语境、文化语境,产生不同的暗含义(C2),如上述例证就是两种不同语境导致截然相悖的所指2产生。霍克斯把含蓄意指的所指看成“处于居先位置的意义上的寄生物”[18]。所谓“居先位置的意义”就是符号1的所指1,“寄生物”就是所指2,即罗兰·巴尔特所说的“神话”。符号在其所依托的社会文化语境中引申的意义,也就是含蓄意指这个“寄生物”,因此,理解含蓄意指不能脱离其所处的历史环境和文化语境。

图6—1(www.chuimin.cn)

图6—2

图6—3

值得注意的是,语境孕育着对世界的说法。在含蓄意指的建构中,所指2与能指1之间的任意性关系被掩盖了,相似性得到凸显,使信息的接收者不再关注能指2是由能指1与所指1共同构成,而是直接奔向所指2,毫无选择地全盘接受所指2;不再关注李宇春(E1)首先是一个人(C1),而是直接奔向“代表着一夜成名”这个信息(C2),破坏李宇春作为能指(E1)与作为“一位来自四川的20岁女孩”这个所指(C1)之间的原本的联系,反而强调它与所指2(一夜成名)之间的“相似性”,掩盖了信息(所指2)的中介(能指2)的形成过程,把李宇春与一夜成名之间的“相似性”自然化了。事实上,李宇春代表一夜成名不过是媒介的炒作与人们的想象的一种结合,却被当作事实不假思索地全盘接受了。而在另一种语境——文化工业批判的语境中,这种自然化却完全是另一种情形——被凸显也即被自然化的是李宇春与“文化工业的猖獗”之间的“相似性”。其实,无论在哪一种语境下,都是通过含蓄意指组合,所指2才将外在世界——对文化工业的追捧或批判,引入渗透到能指2中,进而渗入到能指1和整个符号组合中,并成为能指1的当然所指,将符号的接受者引向一个预先设定的、社会的、历史的、文化的意义中,看到那个来自四川的20岁的女孩李宇春,在传媒成就梦想的语境中就会萌生一夜成名,在谴责文化工业畅行其道的语境中就会想到世风日下。因此我们说含蓄意指的所指是文化的、历史的、意识形态的。在含蓄意指基础上形成的自然化机制制造着对李宇春的不同态度,也制造着对世界的不同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