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罗曼·雅克布逊提出的等值原则，无论隐喻还是换喻，都是一种等值，而正是借助这样的等值，含蓄意指和元语言得以建构。比如，“玫瑰”隐喻着“爱情”，同时也建构了含蓄意指“玫瑰花意指爱情”，如图4—16:图4—16同样，元语言也是根据等值原则来构建的一种联系。......
2024-07-26
《符号中国》：神话的隐喻与换喻机制
【摘要】：或者说，隐喻/含蓄意指制造着自然化，换喻/元语言制造着普遍化。而罗兰·巴尔特一直念念不忘的核心概念——神话，又与隐喻/含蓄意指/自然化机制、换喻/元语言/普遍化机制是怎样的关系呢?
三、神话的两个层面:隐喻/含蓄意指/自然化机制与换喻/元语言/普遍化机制
从上面的论述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隐喻/含蓄意指是自然化机制的精髓，普遍化机制则依赖换喻/元语言得以实现。或者说，隐喻/含蓄意指制造着自然化，换喻/元语言制造着普遍化。而罗兰·巴尔特一直念念不忘的核心概念——神话，又与隐喻/含蓄意指/自然化机制、换喻/元语言/普遍化机制是怎样的关系呢?
在罗兰·巴尔特、约翰·费斯克、特伦斯·霍克斯等符号学家那里，神话，一言以蔽之就是在直接意指基础上形成的含蓄意指。而我认为，含蓄意指只是神话的一个层面，还不完整。要完整全面地理解神话，还必须包括元语言/换喻/普遍化机制。这里，我们沿用上面的研究方法，对于一个难以以定义的方式概述但又至关重要的范畴，仍然分层来进行阐述。
我认为，神话作为一种话语战略，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含蓄意指，一是元语言，含蓄意指借由隐喻建构，元语言则依赖换喻得以实现，含蓄意指/隐喻是自然化的深层机制，元语言/换喻又是普遍化的幕后操纵者。因此可以说，神话包括两个层面或者说两种机制:一是运用隐喻构建含蓄意指，使不相干的事物建立相似性关系，自然化机制发挥作用；一是运用换喻构建元语言，使相关性得到凸显，并发展成指代性，产生联想，产生等值，普遍化机制启动。换言之，神话就是含蓄意指组合与元语言组合的共同运作，隐喻与换喻的共同运作，自然化机制与普遍化机制的共同运作。隐喻/含蓄意指/自然化也好，换喻/元语言/普遍化也罢，这些建构或机制是通过创造新的相似性和相关性，建立了新的等值，从而创造了新的神话，传播了新的信息。下面举几个例子来说明这两个层面或两种机制共同发挥作用的情况。
如图5—5所示的神话告诉我们，当我们言说上海这座城市的繁华时，无论是用语言还是用影像，我们都无法描述整座城市，而只能选取某一条街道或某一个区域，比如外滩或南京路，并凸显该区域与都市繁华之间的相似性，也即在含蓄意指层面该区域的所指是现代都市，而不再仅仅是它的方位、面积、历史等具体情况，外滩成为现代都市的隐喻，并在一种社会语境中被广泛认同、被普遍接受，自然化机制形成。该区域与整座城市之间无疑是“部分与全部”的关系，具有相关性，也即是一种换喻关系，在一个意指组合（E3R3C3）成为另外一个意指组合（E1R1C1）的所指表达面（C1）的元语言组合中，该区域代表着整座城市，普遍化机制发挥作用，它传达的新信息已不再是外滩的繁华，而是整个上海市的现代化。
图5—5
图5—6即是把中国传媒大学的招生宣传片以符号学的图标表述出来，所示的神话就是考取中国传媒大学意味着名利双收。神话的第一步是王志、白岩松、崔永元、陈鲁豫、李咏、李湘等这些著名传媒从业人员，在广大民众的心目中已经不再仅仅指向他们每一个具体的个人，而是功成名就、名利双收的代名词，即含蓄意指的建立；在含蓄意指中，陈鲁豫等著名传媒人与名利双收之间这种人为的相似性被凸显，陈鲁豫等人成为名利双收的隐喻，并在大众传媒迅猛发展的信息社会得到广泛认同。神话的第二步是强调这些著名传媒人都是中国传媒大学的毕业生，用约翰·费斯克的观点就是“部分与全部”的关系，即本文一再强调的相关性、逻辑延伸中的一种，也即换喻的关系被建立；换喻的运用强化了这种相关性，使陈鲁豫等人成为所有中国传媒大学学生的当然代表，也即元语言组合中的一个意指组合（E3R3C3）成为另一个意指组合（E1R1C1或E1’R1’C1’或E1”R1”C1”）的所指表达面，指代作用形成，普遍化机制启动——它暗示，只要考上中国传媒大学，就能成为王志、陈鲁豫，就能一夜成名名利双收。至此，在陈鲁豫等人隐喻着名利双收的自然化机制和代表着所有中国传媒大学学生的普遍化机制的双重作用下，考取中国传媒大学名利双收的神话被构建起来。(www.chuimin.cn)
图5—6
图5—7所示的神话很容易理解，任何国家的仪仗兵都在建构着该国军队威武不屈的神话。而图5—8则是国庆50周年天安门广场阅兵中经典画面的符号学图解，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对护旗兵是一对孪生姐妹[4]，这个精妙的安排强化了它的符号学意义:看，不仅个头胖瘦身材差不多，连长得都一样，如此的整齐划一，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可见整齐划一的程度。整齐划一意味着训练有素，训练有素意味着威武不屈，威武不屈意味着坚不可摧！
图5—7
图5—8
可见，自然化机制最终需要借助元语言/普遍化机制来推销它的含蓄意指的所指，神话才获得传播效果，元语言的所指C3最后也一定要指向含蓄意指的所指C2，含蓄意指的所指C2才被推广开来，也即自然化机制要与普遍化机制携手共建神话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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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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