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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俨:明代著名教育家

【摘要】:宰相的职责是协助皇帝统辖百官,治理国家。鉴于这一点,明代开国之君朱元璋采取了取消宰相,自己一人既当皇帝又兼宰相的办法,把所有的国家权力统统拢到手里。胡俨,江西南昌人,朱元璋时代中的举人,从一个县里的教育局长(教谕)爬到知县。兔死狐悲,胡俨深感伴君如伴虎的危险。应该说,作为一个教育家,胡俨的贡献超过了他在其他方面的成绩。

二、胡俨:明代著名的教育

退休以后,他主要隐居地在青云谱。一身布衣,却以办学兴教为己任。

胡俨画像

中国的宰相制度从先秦开始,一直实行了两千多年。宰相的职责是协助皇帝统辖百官,治理国家。但由于君权和相权的相互制约、博弈,二者处于既相互依赖又相互制衡的状态。在君主暗弱的时期,相权无疑强过君权,君主的利益便受到妨害。鉴于这一点,明代开国之君朱元璋采取了取消宰相,自己一人既当皇帝又兼宰相的办法,把所有的国家权力统统拢到手里。

人们常形容当宰相的人“日理万机”,朱元璋为了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江山,只好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发挥其过人的精力,整日加班加点,常常工作到三更半夜,这才把个江山坐稳下来。

但他的后人却不肯如他这么辛苦,从明成祖朱棣开始,选拔了一拨具有高智商、高学历的文人作为工作助手,号称“文渊阁大学士”。他们的官衔品级不高,却参与机密要务,等于实际上行使宰相之权。

解缙画像

这里面最著名的一位叫解缙,是江西吉水人。解缙当上宰相,推荐了家乡人胡俨也参与到文渊阁当中,也当上了宰相。

解缙之所以推荐胡俨,倒不是出于裙带关系考虑,而是认为老乡胡俨确实是一位难得的能人。

胡俨,江西南昌人,朱元璋时代中的举人,从一个县里的教育局长(教谕)爬到知县。在安徽桐城知县任上,很有一番作为。他兴修水利,为民除弊,政声颇佳。桐城发生老虎伤人事件,当地没人能将虎捕获,胡俨心生一计,他斋戒沐浴祷告于神。那虎不知是被胡俨的虔诚感动,还是怕得罪天神,竟然没打声招呼悄悄就溜走了。此后,这里再也没有发生虎伤人的事情。为此,百姓把胡俨供到庙里去朝拜,希望他长命百岁,永远健康

胡俨这个人从小就喜欢学习,史书上用了一个词——嗜学,来形容他读书的勤奋。他读的书无所不包,什么天文、地理、律历、医术、卜算样样都读。有长官见识了他的才能,向明惠帝也即建文皇帝推荐,说他“学足达天人,智足资帷幄”,差不多就是宰相之才了。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建文皇帝虽然还在位上,但他的政权已经摇摇欲坠。这个时候,他的叔叔燕王朱棣的铁骑已经渡过长江,皇都金陵城指日可下,建文帝尽管求贤若渴,下达了诏书宣胡俨进京,却已然来不及使用他了。

解缙手迹

胡解俨缙手狂迹放,胡俨严整;字如其人,此之谓也(www.chuimin.cn)

新皇帝即位,同样要延揽人才。解缙原本是建文帝选拔的官员,一个华丽转身成为新皇帝的宠臣。他推荐胡俨入阁,跟新皇帝当侍讲学士,后来见他学问实在太好,又派他去做大学校长(国子监祭酒)。

《太祖实录》书影

当祭酒期间,胡俨承担了一些重要使命,比如重修《太祖实录》《永乐大典》和《天下图志》,且做为总裁官之一(这几本书,原先编撰过的,比如解缙就曾是《永乐大典》的主修官。大约朱棣对其中有不满意处,要求修改)。

《永乐大典》书影

胡俨的恩师解缙起初被朱棣那样信任,后来却被他以“洩禁中语”、“无人臣礼”的罪名所杀害。兔死狐悲,胡俨深感伴君如伴虎的危险。对付皇帝这头老虎,可不像对付真虎那么简单,胡俨采取了严密的自保措施,其行为就是:“承顾问,尝不欲先人,然少戆”——对皇帝的提问,一般不抢先回答,表现出一副略带愚笨的样子。解缙少小以“神童”著称乡里,到京师皇帝身边后,他喜好卖弄聪明的习气依旧,所以不知不觉得罪了权贵以至得罪了皇上。胡俨记取前车之鉴,所以没在这方面栽跟斗。他在国立大学呆了二十余年,“以身率教,动有师法”,不仅循循善诱,而且善于简拔人才,体现了儒学大师的端凝风范。

朱棣画像

明成祖朱棣死后,仁宗、宣宗相继继位,胡俨或在朝,或在野(他曾以病和年老为由几度离开官场),进退不失其度。他返乡家居也呆了二十年,当地高官重臣“咸待以师礼”,对他的尊重无以复加。

胡俨去世时83岁,不像他的提携者解缙仅仅40几岁就死于非命。后人评价他急流勇退,善于保全晚节,所以得享天年。

应该说,作为一个教育家,胡俨的贡献超过了他在其他方面的成绩。有人评述,他从事教育,经历过三个阶段:第一,从事县学教育;第二,管理国子监,当大学校长;第三,家居为师,此时的身份是一介普通教员。不论在朝在野,他尊儒重教的信念始终如一。在教育理念上,他和韩愈一样,有自己深刻的见解。他在《送赵季通调北京国子司业序》中说:“故君子所为,不求近效,当要其成。要其成,古有其道。古之道亦曰: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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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以后,他主要隐居地在青云谱,一身布衣,却以办学兴教为己任。各地修建学校,他都兴致勃勃为之题记,如他写下的《弋阳县重修儒学记》《重修新建县儒学记》《重修白鹿洞书院记》等等,都表达了他的兴学和教育理念。

胡俨博学多才,并非一旧式腐儒。他的诗文高妙,翰墨亦佳。故宫博物院里藏有他的书法作品,“笔画矫健而苍劲,精神外露,具有俊爽雄放的风度”,很有欣赏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