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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视野下的思想政治教育

【摘要】:虽然,“人类精神世界的现实可塑性”这样的表述,人们此前不一定使用,但不等于说没有相关的思想。但是,教育对个体精神世界发展作用的实现状况,还要从其遗传基础和实际情况出发。对于人的精神世界的发展来说,教育及环境属于外因。这其中,精神世界已有基础和水平又是矛盾的主要方面。

二、人类精神世界的现实可塑性——思想政治教育确立的客观基础

思想政治教育产生发展及作用的因素分析,需要思考教育对象为什么可以接受思想政治教育。这就不能不看到,人类精神世界的现实可塑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确立的客观基础。虽然,“人类精神世界的现实可塑性”这样的表述,人们此前不一定使用,但不等于说没有相关的思想。正因为人类精神世界具有可塑性,思想政治教育才有其对象接受教育的客观基础。

(一)遗传决定论环境影响论的辨析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草包儿混蛋”。这是遗传决定论和反动血统论的有代表性口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这是企图通过生物的遗传性,来比喻和解释人类的精神领域亦是如此。“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草包儿混蛋”,虽然被称为“反动血统论”,但实际上也蕴含着遗传决定的意思。遗传决定论,就是不承认或否定环境影响的作用,换个角度,即从环境影响的客体角度看,也是在否定人的精神世界的可塑性。由于这种理论十分荒谬,早已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遗传决定论虽然荒谬,但不能是简单地否定和抛弃,还应分析其产生的原因。遗传决定论的产生,原因较为复杂。是否应该看到,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它与人的肉体相貌受遗传决定有关。既然人的肉体主要是由遗传先天决定的,环境影响难以改变,因而就推而广之地认为,精神世界也是由遗传先天决定的。这样推论,无疑是荒谬的。但在整形术产生之前,人的相貌的确是难以重新塑造的,这有理由成为精神世界先天遗传决定、后天难以改变的思想条件。当然,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的外貌形体也是可以进行加工塑造的。至于精神,本来就与肉体有本质区别,不可简单类比。不过,无论是人的肉体还是精神,先天遗传的影响却都不能否定。

遗传对于人肉体到精神的作用,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看。首先,从生理层面看,主要依赖于遗传基因,环境影响的作用较为有限。人的生理素质是遗传的,即人的容貌、身高以至发育状况主要是遗传的结果,这已经被科学实践所证明。其次,从心理层面看,心理素质是建立在生理素质基础之上的,依赖于大脑及其神经网络结构。智力因素比较多并且是长期地依赖于遗传基础,遗传基础提供了智力发展的可能性空间。在遗传基础上,智力通过教育和训练可以强化,但有的因素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会出现退化;非智力因素如气质、性格、兴趣、意志等,在早期比较多地依赖于遗传,但包括家庭、学校社会等环境影响的作用会越来越大。第三,从认知层面看,虽然也离不开遗传的作用,但主要是间接的,更多地取决于包括教育与实践的环境影响,具有十分广泛的可塑性空间。自然科学知识和社会科学知识等,都是在包括教育与实践的环境影响下习得的。

环境特别是教育将遗传提供的前提和可能性变成了现实性,并决定着精神世界的发展水平。教育相对于环境的其他因素,在精神世界的发展中作用更为明显。因为,对于人的精神世界发展来说,教育是在人成长的关键时期,有目的、按计划、更系统地施加的一种影响。但是,教育对个体精神世界发展作用的实现状况,还要从其遗传基础和实际情况出发。遗传不能决定,但不能说不起作用;环境作用明显,但又取决于遗传。正如毛泽东指出的:“唯物辩证法认为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16)对于人的精神世界的发展来说,教育及环境属于外因。由社会和教育提出要求而引起个体新的需要,与个体精神世界已有基础和水平之间的关系,是个体精神世界发展的内因或内部矛盾。这其中,精神世界已有基础和水平又是矛盾的主要方面。新的需要与已有水平之间构成的个体精神世界发展的内部矛盾,是发展的动力。从哲学的角度讲,正是这种内部矛盾运动,形成了“人类精神世界的现实可塑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确立的客观基础,提供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可能性条件。

(二)皮亚杰认知发展理论对精神世界可塑性变化的探索

对于精神世界可塑性变化的本质和机制,皮亚杰的智力发展理论,能够引发更深刻的思考。皮亚杰的智力发展理论也可称为“认知发展理论”,在世界学术领域具有十分重大的影响。皮亚杰将“适应”这一生物学概念引入心理学,用来解释人的智力,并明确指出“智力是生物适应性的一种特殊表现”。它是在“图式”的基础上,通过“同化”与“顺应”,不断取得“平衡”的过程。(www.chuimin.cn)

在皮亚杰的著作中,所谓“图式”,是指“动作的结构或组织”。皮亚杰所讲的图式,是一种认识的功能结构。有了它,个体主体才能对客体的刺激做出反应。在生理水平上,图式的绝大多数的程序是遗传获得的。在认识水平上,图式可以代表一个分类系统,这一系统使个体能够对客体信息进行整理、归类、创造、改造。由于存在这样一个富有创造性的图式组织,认识的主体才能有效地适应环境。换言之,适应是内部图式与外部环境进行斗争的结果。它体现了环境的威力,也体现了图式的能动作用。皮亚杰认为,儿童出生后所具有的第一个图式是遗传获得的图式,即先天的反射行为。以这些先天的图式为依据,儿童不断地和客观环境发生相互作用。在这种相互作用中,图式逐渐从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发展,这也就是图式的建构过程。即客体只有通过主体结构的加工改造以后才能被主体所认识,而主体对客体的认识程度完全取决于主体具有什么样的认识图式。因此,随着主体认识图式的发展,对客体的认识也不断深化。皮亚杰把这个过程称为客体的建构。认识的发展实际上就是通过活动使主体和客体发生相互作用,在相互作用中进行主体和客体的双重建构。皮亚杰认为,主体和客体的相互作用是图式发展的根本原因,其中主体的作用尤为重要。认识过程的第一个图式,即先天的反射图式就是主体与环境相互作用的产物。同样,在反射图式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感知运动图式,以及后来的具体运算图式、形式运算图式也是主体与环境、主体与客体进行相互作用的结果。

所谓“同化”,是指把环境因素纳入有机体已有的图式或结构之中,以加强和丰富主体的动作。皮亚杰论述“同化”的含义时,他对行为主义的刺激可以引起一个特定反应的S→R公式进行改造。皮亚杰认为该公式的最大缺点是没有体现人的能动性。因此,这个公式应写成S→(AT)→R。其中A是刺激对某个反应图式的同化,而同化才是引起反应的根源。皮亚杰用S→(AT)→R来说明同化过程,主要是说明同化是一个主动的过程,不是一个被动的过程。同化只引起图式的量变。所谓“顺应”,是指内部已有图式改变以适应环境现实。当客体作用于主体,而主体的图式不适应客体时,调整和改变主体的图式,使之适应客体的过程。与同化作用相同,顺应也存在于从生物水平起到认识水平的不同层面。顺应引起图式的质变。所谓“平衡”,是指个体同化与顺应两种机能之间的协调一致。平衡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即一个永不停止的否定之否定的过程。关于平衡的实质,皮亚杰认为,平衡意味着同化作用仍服从于客体的性质,服从于主体必须顺应的情景,并且顺应作用本身又服从同化情景的现有主体结构。主体较为客观地再现客体,客体符合主体结构的状态,这就是同化和顺应所达到的平衡状态。

皮亚杰的认知发展理论,对于精神世界可塑性的过程,从心理学的角度,进行了本质和机制的揭示和说明。

(三)精神世界可塑性与人类社会的巨变

人类精神世界的现实可塑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确立的客观基础,不仅在理论上可以进行合乎逻辑的推论,更能够在人类社会历史实践的巨变中予以无可辩驳的证明。

自从人类产生以来,仅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已有几千年。在这几千年里,人类社会经历了沧海桑田、天翻地覆的变化。生产工具的制造与使用,是人类社会区别于动物界的根本标志,以生产工具的变化而言,就经历了石器、铜器、铁器、机械化、电气化,以至今天的信息化。就生产关系、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而言,经历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人类社会在几千年里发生的巨变,是自然变化无可比拟的。无论是物质文明,还是精神文明,从古到今,都是在不断向前发展变化的。

人类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发展变化,是人类精神世界智慧之花所结的硕果。精神世界智慧之花正如物质世界植物之花一样,需要培育塑造。植物之花的培育塑造,需要养料,需要修剪,需要改良品种。智慧之花的培育塑造,则是一个积累经验、总结经验、形成理论、发展理论、变革理论的过程;是一个前人向后人传递经验、理论和方法进行培养教育的过程,其中,既包括物质文明如何发展的内容,也包括精神文明如何发展的内容。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种精神塑造,作为精神文明建设的一种重要方式,当然也在其中。

总之,没有人类精神世界的可塑性,人类就只能是和动物界一样,只有种群的延续,就不可能有人类社会的巨变,就不可能呈现出今天这样的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人类的社会实践及其历史巨变,确证着精神世界的可塑性。人类精神世界的可塑性,提供了思想政治教育对象接受教育的客观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