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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视野下的思想政治教育:权利与义务的根据

【摘要】:我国当前思想教育的一个主要内容是马克思主义。一般认为,马克思主义有三个组成部分,这三个部分都与权利义务相关。要特别提醒读者的一点是,马克思主义主要强调的是大家的权利,而不是义务。马克思把权利与义务完美结合起来,达到了自由的境界。权利与义务的教育就是思想政治教育。

四、用权利与义务概括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根据

所谓本质,一般认为,即一事物区别于其他事物的根本性质,是事物内在的深刻的稳定的根本的属性。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应至少具有以下条件:能从实质上概括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能决定并区分不同性质的思想政治教育,能导出思想政治教育的规律,能反映思想政治教育的境界,能发掘思想政治教育效果优劣的根源。我们认为,符合这些条件的,只能是权利与义务。

1.权利与义务可以实质概括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

用权利与义务的教育界定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是因为权利与义务能够概括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实质。

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主要有政治、思想、道德、法制四个方面。这四个方面,从实质上看,都是在讲权利与义务。

政治教育内容。主要有国家、政权、阶级、政党教育,政治主体的宗旨路线方针政策教育。这些教育,无非是说,政治主体的思想主义政治主张是科学的,是代表大众利益的,是为大众服务的,她们有统治领导民众的合理性和权利,民众应热爱拥护支持服从。很明显,一个是权利,一个是义务。

思想教育。主要有政治理论和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等教育内容。我国当前思想教育的一个主要内容是马克思主义。我们以此为例进行考察。一般认为,马克思主义有三个组成部分,这三个部分都与权利义务相关。要特别提醒读者的一点是,马克思主义主要强调的是大家的权利,而不是义务。当然,义务是在权利背后相伴而在的。

哲学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人民是历史发展的真正推动者,是历史的真正主人,人民有当家做主的合理性和权利。

政治经济学告诉我们,资本来源于剩余价值,剩余价值是工人阶级创造的,资产阶级的资产来源于对无产阶级的剥夺,因此,无产阶级有权利剥夺剥夺者。

科学社会主义告诉我们,资本主义社会是腐朽的落后的不合理的社会制度,我们有权利进行革命推翻它。社会主义是革命的先进的社会制度,是人民政治上翻身、经济上富裕的社会,我们应该热爱拥护支持它,并有义务为它的建立和建设而奋斗。

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头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什么是有理,有理就是有权利,有造反的权利。而造反是权利与义务的统一体,有理造反,有权造反,但造反本身是斗争奋斗甚至流血牺牲。前者是权利,后者是为了权利而必须履行的义务。

道德教育。它牵涉到人与自然,主要是人与他人、人与集体、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主要精神是行好向善,远离假恶丑,靠近真善美。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就是在全社会大力倡导“爱国守法,明礼诚信,团结友爱,勤俭自强,敬业奉献”的基本道德规范。很显然,道德教育的内容,主要是义务,与义务相对应的权利。道德上的权利,除在物质层面表现出的一部分之外,更多地体现在精神层面。例如,尊严、荣誉、高尚、节操、人格、品性、境界、名望等等,都是能得到他人与社会信赖、尊重和拥戴的资格或权利。道德教育的实质,就是从道理上让人们懂得,最少也要做到所尽义务与所享权利对等,最好的是多尽一些义务,可以放弃权利,但不可不尽或少尽义务。因为,你若只享用权利不尽义务,那必然是占用了别人的权利或让别人多尽了义务。那是不公正不公平的,不得人心的。而人心本身是巨大的利益场。作为社会的人,如果失去人心,无异于行尸走肉。得人心者得天下,还有比这一权利更大的权利吗?通过自己的付出,赢得人心,可以用马克思在自己中学毕业论文《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中的一段话作证明,他写到“在选择职业时,我们应该遵循的主要指针是人类的幸福和我们自身的完美。……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9)马克思把权利与义务完美结合起来,达到了自由的境界。

法制教育。法律本身是权利与义务的系统,是最基本的权利与义务的规范体系,是严格按照权利平等,权利与义务对应一致的原则建立起来的。这指良法,恶法不是法。

心理教育。内容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方面,是对得失观的引导。许多心理问题是由不能正确对待得失即权利与义务的关系问题所致。思想或心理辅导教育,在于讲清利弊得失关系,调节心理,舒缓情绪。

古今中外,无论何种性质的思想政治教育,无论哪些方面的教育内容,都是对人的思想和行为的一种引导,这引导无非是告诉人们哪些是政治主体提倡的,哪些是允许的,哪些是必须的,哪些是禁止的。提倡和必须的多是义务,允许和禁止的多是权利。权利与义务的教育就是思想政治教育。

2.权利与义务的关系可以深刻揭示思想政治教育的性质、规律

作为本质定义,不仅要涵盖所有对象,同时又能内在地将不同性质的种类区别开来。从人类的发展历史看,权利与义务的关系经历了一个大致一致,到差别分离,再到趋于一致的过程。

在奴隶社会,权利与义务截然分离,权利专属于奴隶主,奴隶只是奴隶主会说话的工具,奴隶只有被使用的义务,没有资格拥有权利。在封建社会,权利属于领主或者地主,农奴或者农民的权利少得可怜。正如恩格斯所说的,在剥削阶级社会里,“几乎把一切权利赋予一个阶级,另一方面又几乎把一切义务推给另一个阶级。”(10)在这里,权利与义务处于公开的分裂状态。

资产阶级反对封建等级特权制度,在法律上承认“人人平等”,承认权利与义务的一致性,在形式上不再是赤裸裸地把权利归于自己,把义务给予被统治阶级。但这从一开始就具有狭隘性和欺骗性。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资本是真正的特权。有资本就有权利,没资本就没权利。经济上权利的实质不平等,决定其他方面的权利的不平等。权利不平等,权利与义务之间就不可能对应一致。

马克思主义通过对资产阶级社会“平等权利”的透彻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要根除权利与义务相分离或相脱节的不合理现象,就必须与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期望“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在这样一个社会中,才能保证做到:任何一个人,如果不履行义务,就不能享有相应的权利;要想享受权利,就必须忠实履行自己应尽的义务。也就是说,只有在这样的社会,权利与义务才能真正统一,才能有名副其实的“权利平等”。(11)

综上所述,权利与义务的分离或脱节是剥削阶级社会的政治共性。于是,他们在对民众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时,必然隐瞒自己的阶级本性,进行欺骗性宣传教育。但不管你如何花言巧语,如何伪装欺骗,我们只在权利与义务这里等你,其实质便昭然若揭。权利与义务是否一致,是反动与革命、落后与先进思想政治教育的试金石。

越是反动落后的政治统治和思想政治教育,权利与义务的关系越分离,越是革命先进的政治统治和思想政治教育,权利与义务的关系越一致。这就是思想政治教育的规律。遵循这一规律,中国当代的思想政治教育,要成为先进的卓有成效的思想政治教育,就必须坚持权利与义务一致的原则。

3.权利与义务的一致可以全面反映革命的思想政治教育最高目标

革命的思想政治教育的最高目标是培育自由而全面发展的人。这是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而自由全面发展的人,正是自觉并践行其权利与义务的人。(www.chuimin.cn)

自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之一。自由意谓从压迫中解放出来,摆脱奴役,摆脱束缚,可以自主地决定自己的事情。然而,世界是辩证的,人们要向往自由、选择自由、追求自由,同时就必须接受约束、承担责任、提升自身、履行义务。

自由意味着义务,自由权利本身就内含着义务的履行

人类要获得自由,就要同时接受来自自然、社会和精神三大领域的约束。这三种约束,概而言之,即规律必然性的约束。规律必然性既是自由的范围和限度,又是自由的基础和根据。正是由于事物运动有必然性可循,人的意识才能有预见性。例如,正是因为有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必然性,人们才有想得瓜就种瓜,想得豆就种豆的选择自由。试想如果没有必然性,一切都是偶然的,半夜鸡叫,昼夜乱套,种瓜得豆,种豆得瓜,不学习反而考得好,地球一会有引力一会没有引力,那样人类将整天生活在恐惧之中,还谈何自由。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恩认为,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和利用,而不是在幻想中对必然的摆脱。而服从遵循规律必然性,不是别的,正是获得自由必须履行的义务。自由的权利本身就内含着义务的履行。不履行义务必然没有自由权利。

自由意味着责任,选择自由就要承担责任

所谓规律必然性就是不能不发生、不得不如此、必定如此那般的现象。假若所有的事物,都是由客观必然性决定的,那样,虽然我们一点自由也没有了,但那也有好处,就是我们谁也不必再为任何事情负责了。例如,谁也不能责备一个人受地球引力吸引,谁也不必为自己的心跳而负责,因为,那些现象都不是某个人自由选择的结果。相反,如果你自由抉择了某事,那么你就要为它的后果承担责任。如果你自由选择了开车闯红灯,那么你就得承担被罚的后果;如果你自主选择了一见钟情的女孩为妻,就不能因为后来发现她是泼妇而埋怨父母。有些事情是客观必然性决定的,有些事情是人可以自由或自主决定的。在人可以自由决定的范围内,作决定的人就要为他自己的自由抉择承担后果责任。这就是说,没有自由,就没有责任;有自由,就有责任。自由意味着责任。甚至说,责任是自由的内在前提,选择了自由权利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义务。

自由意味着奋斗,获得自由必须付出艰辛的努力

我们还要看到,约束并非都是必然性的,有些约束仅是偶然性的(因为它们不是必然如此的,完全可以是另外的样子)。必然性约束指不可突破的不可更改的约束,偶然性约束指可以突破或更改的约束。相对这两种约束,产生两种自由。相对必然性约束,是消极自由。人们只能在约束条件之外自由,在约束范围内只能服从,无自由。相对偶然性约束,是积极自由,人们可以修改、突破它,获得更多的自由。以社会为例来说吧,有些社会规范是客观必然的,例如偷盗受罚,杀人犯罪,没有自由的余地。有些社会规范则是人为的偶然束缚,例如,在走向没落的私有阶级统治的社会里,维护统治阶级特权和利益的很多规范是非正义的、不公平的和不合理的。对于后者,就要敢于反抗,敢于斗争,敢于突破旧的限制,创造美好的社会,实现更多更大的自由。在认知实践的意义上,自由是对必然性约束的认识、依从、利用和对偶然性约束的认识、克服、超越。而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需要艰辛的努力才能实现;而付出不是别的,正是义务。不尽义务就没有权利自由。

自由意味着修养,享用自由必须修炼自身的主体素养

上边主要讲了,追求自由要正确认识和对待外在客体的约束。但能不能正确认识和对待外在客体的约束,便完全是一个主体修养问题。也就是说,一个人能不能获得自由、享用自由,主要看主体自身有没有相应的能力、素养、德性、人格、境界。首先,主体要具有一定的科学知识和理性认知能力。如此才能分清哪些是必须服从的必然规律,哪些是需要冲决的偶然约束,并辩证地把握二者的关系。

其次,自由意味着责任,要享有自由,就要不怕承担责任。没有责任意识,就不配享有自由。有的人只想享用权利和自由,而不想履行义务和责任,或把责任推给别人。这类自由的实现是对别人权利和自由的取消和剥夺,到头来,也取消和剥夺了自己的权利和自由。剥削阶级、违法乱纪者、强盗、罪犯、暴君、法西斯、侵略者,就属于这一类情况。

再次,享用自由还需要具有独立的人格和超迈的境界。例如,不少人为名利等权利缰锁所绊,就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枷锁约束。为了名利,趋炎附势,卑躬屈膝,人格萎缩。名利未至,苦苦挣扎,不自由,名利已至,又为保住既得名利,争取更大名利而挣扎,不自由。苦海无边,没完没了。不难看出,自由既是理性遵循必然规律,与天地人同道的生活态度,又是敢于冲破偶然约束,勇于克服贪心私欲的独立人格和超迈境界,而这一切都需要自我修炼才能做到。必须修炼,不是别的,正是义务。

自由是美丽的,要想追求她、拥有她、享用她,就要履行义务,承担责任,艰辛努力,刻苦修养;而这一切,不是别的,正是义务、付出。概括以上的思想,一句话,要想获得权利自由,必须承担义务责任。不承担义务责任,就没法享用权利自由。

以上分析,着眼点都是人的权利自由,可落脚点却全在义务责任。但这种讲法,与就义务讲义务,是大不相同的。从权利自由讲起,是以人为本,以人为目的,义务责任只是手段工具。人们是为了权利自由才去义务责任的。而就义务讲义务,则是把义务当目的,把人当手段。也许讲授者本意并非如此,但客观效果是如此。以义务责任为目的,人们就会痛苦自身目的意义的失落,即使不得不履行义务责任,也难免消极应付。以权利自由为目的,人们就会为了实现自身的目的价值,自觉履行义务,积极承担责任。

4.权利与义务的一致可以深刻揭示先进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根源

革命的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是动员广大人民群众认识自己的利益所在,并团结起来,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简言之,即自己为自己奋斗。用哲学术语讲,就是广大民众要发挥自己的工具价值,去实现自己的目的价值,实现目的价值与工具价值的统一。追求权利自由是人的目的价值,承担义务责任是人的工具或手段价值。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坚持权利与义务统一的原则,就是坚持目的价值与工具价值统一的原则。

我们党在革命战争时期是很重视讲人民群众自己的利益和权利的。那时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做的事,就是让每一个民众充分认识自己的利益和权利,团结起来,为自己的利益和权利而奋斗,为了翻身解放参加革命,推翻旧社会,建设新社会。自身的解放是目的,参加革命是义务。特别需要说明的是,那时先进的共产党人,处处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冲锋在前,退却在后,代表人民的利益,为了人民的利益。所以,那时的思想政治教育能够发挥巨大的威力。

新中国成立后,党成了执政党,仍然代表人民的利益,但对人民自身个人的利益、权利讲得比过去少了。新中国成立之初,党和人民都认为并相信,我们党是伟大光荣正确的党,党代表着人民的利益和权利,广大民众只要跟着党走,听党的统一指挥和安排,发挥好螺丝钉和一块砖的作用,各尽其责,完成好党和政府交给的任务,我们的建设事业,也会像革命事业一样,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于是,政治上集中统一领导,经济上集中统一计划,文化上集中统一指导。结果呢,实践证明,这一做法,越到后来,遇到的困难越大。政治和文化方面,比较复杂,不太好分析,经济上通过改革开放带来的变化,最能说明问题。

为什么由计划经济改为市场经济,就会释放出如此巨大的生产力,调动出如此巨大的积极性,创造出如此巨大的财富?根本原因,恐怕只有一条,那就是市场经济,让每个民众直接看到了自己个人的利益或权利。普通民众为自己个人的利益而奋斗,才会有积极性。或问在革命时期,广大民众为什么就可以有为整体利益牺牲奉献的积极性呢?这是因为,那时不团结起来为整体利益而奋斗,个人的利益就无法实现。大家参加革命,牺牲奋斗,与个人的翻身解放直接相关。可现在呢,为整体利益而牺牲奉献,有时还会带来个人利益的损害。于是,消极怠工,出工不出力,积极性受到压制,以人为主体的生产力得不到发展。市场经济就是在承认广大民众利己思想仍然存在并一时难以消除的基础上,把劳动和收入,利益与付出,权利与义务,直接对应挂钩,于是,人们的积极性像火山般地喷发出来,财富像潮水般涌流出来。此积极性不是别的,正是为了自己的权利而履行义务的积极性。那种担心,讲了民众的利益和权利,便影响民众履行义务的想法,是没有多少根据的。

思想政治教育是我党我军的政治优势和优良传统,在革命时期曾发挥过巨大的动员组织鼓动作用。我们继承优良传统,想在新时期仍让她发挥巨大威力的动机是好的。但在具体做法上,仅继承了过去的形式,大讲民族、国家、阶级、集体的利益和权利,让大家为此奋斗(甚至回避讲个人的利益和权利),而没有继承其实质,把每个人的奋斗与每个人自己的利益直接关联起来,把每个人的义务履行与每个人自己的权利获得和占有对应一致起来。于是,效果不理想便是预料之中的事了。

我们以为,要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关键在于,找准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质,科学揭示其规律,坚持权利与义务对应一致的原则。

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成功,是一个伟大的社会案例,一部伟大的教科书。她告诉我们,在和平建设时期,讲个人的利益和权利,没错。讲个人利益和权利,带来的结果,并不是大家都挖社会主义和集体主义的墙角或长城,而是小河有水,大河也满了。实践证明,特别是在和平建设时期,只讲整体、集体的利益和权利,不仅虚假的整体、集体不能调动民众的积极性,就是包含个人利益和权利的整体、集体,效果也不很理想。唯有把利益和权利落实到个人,与个人直接相关,才能产生良好的效果。那种认为思想政治教育主要讲受教育者的义务的观点,显然是有失偏颇的。

市场经济的成功更证明,在共产主义初级阶段的初级阶段,在劳动还没有成为人们第一需要之时,普通大众利己思想的存在具有一定的必然性。而承认和肯定利己思想的存在和作用,就是承认和肯定个人的利益和权利。肯定个人权利,经济大发展,肯定个人权利,也定能带来其他各项工作的大发展。如果说先进的思想政治教育,在任何时候,都要讲目的价值与工具价值的统一,那么,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尤其要讲目的价值与工具价值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