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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八苦:佛家养生,解脱人生之苦

【摘要】:◆品味八苦在佛家看来,品尝体味人生之“苦”,也是养心,也是清除三毒的良药、觉悟的法门。八苦,即是常说的生老病死之苦以及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我们的生命本身,在刹那间刹那间地变化,极不稳固,导致了痛苦的形成。因此,它属于极微之苦。在佛家看来,众生之苦,遍存于三界。到那时,天人会痛苦非常。佛陀悟道以后,便阐发了以八苦为内容的苦谛,为人们提出了解脱人生之苦的佛家人生哲学。

◆品味八苦

在佛家看来,品尝体味人生之“苦”,也是养心,也是清除三毒的良药、觉悟的法门。

对于人生的苦难,佛家有八苦和三苦之说。八苦,即是常说的生老病死之苦以及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其中,怨憎会苦,是指在生活中,和冤家、仇人没办法避开,每每要见面,忍受厌恶憎恨之苦;爱别离苦,是指在生活中,常会与心爱的人生离死别,使心灵遭受煎熬苦难;求不得苦,是指对所喜爱的东西或所希望达到的目的,用种种办法与手段,付出巨大的辛劳,结果往往还是得不到,它是最普遍的苦;五取蕴苦,是指众生为五蕴(色、受、想、行、识五种身心聚合)色身,易对外界产生执著,称为五取蕴,五取蕴刹那间的生灭变迁,使苦如影随形,众生若以“自我为中心”的心态去取执五蕴,则必一切皆苦。

鹿野苑法眼塔(初转法轮纪念塔)

敦煌壁画35窟天王·菩萨(五代)

这八苦总括起来就是苦苦、坏苦和行苦三种层次。苦苦,就是生老病死众生能够感知的生理和心理上出现的痛苦,属于粗大之苦。坏苦,即暂时以为是快乐的,但时过境迁就变成了痛苦。比如美食华衣等,最初觉得带来了满足和荣耀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很可能引发痛苦。所有世俗的快乐,不管人们多么固执地自以为是快乐的,只要事实上人们还处在迷惑的状态中,这些“快乐”都不是清净的,而终究会带来痛苦。这种苦产生在人所不易觉知的过程中,属于细微之苦,因而也最容易迷惑人。行苦,即此苦没有诸如苦苦和坏苦的明显苦乐之感,但它是这两种痛苦的基础。我们的生命本身,在刹那间刹那间地变化,极不稳固,导致了痛苦的形成。因此,它属于极微之苦。

在佛家看来,众生之苦,遍存于三界。六欲天及色界诸天虽比人间快乐得多,但并非永远,终有败落之时。如六欲天(四天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的天人虽享受衣食随意,宫殿庄严之乐,一旦福尽堕落之日,就会有五衰相现:一、衣裳垢腻,二、头上花萎,三、身失威光,四、腋下臭出,五、不乐本座。到那时,天人会痛苦非常。《涅槃经》说:“天上虽无大苦恼事,然五衰相现,极受大苦,与地狱同等。”

佛陀本是古印度迦罗卫国的王子,生来就坐享人间的荣华富贵。然而,他善于思考,人世间的各种现象都能引起他的感触和沉思。在野外出游中,他先是看到了农夫在烈日暴晒下努力耕田,却不免饥渴困乏;接着,看到了自然界蛇、虫、鸟、兽弱肉强食的悲惨情景;又看到了老态龙钟、喘息着、身体佝偻变形的老人和全身浮肿、辗转呻吟的病人;最后,看到了送葬的场景,死者躺在柴堆上,身体僵硬,双目紧闭,脸色灰暗,亲人们撕心裂肺般地嚎哭着,准备把他火化。这些生老病死的景象都深深地刻印在他心头,使他体会到人生的短暂、无常,不禁兴起慈悲救度之心,因而弃俗出家修道。佛陀悟道以后,便阐发了以八苦为内容的苦谛,为人们提出了解脱人生之苦的佛家人生哲学

《六度集经》讲了一个很有启示意义的故事:古代有个名叫察微的国王,经常打扮成普通老百姓外出巡视。有一次,他遇到一个鞋匠,就问他:“您说天下谁最幸福?谁最快乐?”鞋匠连想都没有想就说:“当然是国王!居宫,王后、妃子、美女如云;出行,百官前呼后拥;要什么有什么,随心所欲,这不是最快乐的人吗?”国王对鞋匠说:“是吗?您说的可能是这样,也可能不是这样。”他请鞋匠喝了许多美味香醇的葡萄酒,没过多久,鞋匠就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

临汾铁佛寺诸天雕像(www.chuimin.cn)

国王把鞋匠带到宫中,对妃子们说:“这个人说国王是天下最快乐的人,我要和他开个玩笑,让他感受感受国王是不是最快乐的人。”于是,趁鞋匠还没清醒过来,他们便七手八脚地给他换上国王朝服,国王还特意吩咐后宫的王后与妃子,以及负责各个部门的官员与随从们,让他们把鞋匠当作国王来对待。

过了一些时候,鞋匠清醒了。妃子们故意对他说:“大王!您刚才喝醉了,现在有好多公务都堆积在这里,还有几件急事,您得去处理一下。”文武百官也在催他到正殿上朝,大大小小的许多事情都向他汇报,请他来处理。鞋匠坐在国王的宝座上,朦朦胧胧地分不清东西南北,可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待在那里。只一天的工夫,鞋匠便觉得浑身疼痛。宫女们送上平时连做梦都梦不到的美味佳肴,可鞋匠吃在嘴里却觉得没有任何味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鞋匠吃不下,睡不着。许多事情却非要他赶快解决不可,这使得他一天天消瘦下去。宫女们故意问他:“陛下!您的脸色怎么不如以前了?”鞋匠自己也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回答说:“我梦见自己曾经是鞋匠,每天都辛辛苦苦的,累得腰弯背驼,有时连点饭钱也挣不到,生活真是困难啊!所以我消瘦了。”这话传到宫中,大家都偷偷地笑。

晚上,他上了床,辗转反侧,终夜不眠,心中疑惑着:“我到底是什么人?是鞋匠,还是真正的国王呢?要是鞋匠,为什么我会在宫中处理国家大事,又能有这么好的吃喝穿戴呢?如果是国王,为什么我的皮肤竟这样粗糙呢?大概我本来就是鞋匠,现在来到王宫中当了国王,害得我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才弄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鞋匠还是国王了!”

第二天,王后装模作样地说:“大王今天心情舒畅,我请乐师来奏乐,解解您心中的烦闷。”乐队奏起美妙的音乐,宫女们翩翩起舞,王后、妃子们围绕着他,频频向他敬酒。不一会儿,他就酩酊大醉了。国王手下的人便给鞋匠换上他原来的旧衣服,送他回家,放在又粗又硬的床上。

过了很久鞋匠才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穿着一身破衣服,床铺又脏又硬,屋里又乱又脏,处处破旧不堪,一切都和原来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浑身上下疼痛难忍,好像被人用棍棒打过一样。

几天以后,国王又来到他的小屋。鞋匠对国王说:“我上次喝醉酒,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我梦见自己登上王位,文武百官都来和我商量国事,有点什么过错,就被旁边的史官记录下来,我真是紧张极了,心里惶惶不安,全身的关节都痛得厉害,即使挨顿揍也不会比这更疼了。梦里当国王尚且如此痛苦,假如真的当了国王,不知会有多痛苦?过去,我觉得当国王是最快乐、最幸福的事,现在我明白了,全不是那样啊!”

敦煌壁画燃灯佛授记太子游观见三苦

佛家说苦,其中蕴含的积极人生意义并非让人消沉,而是让人觉悟,摒除贪欲、非分之想。正如故事中的鞋匠与国王境遇相差悬殊,鞋匠艳羡国王之乐,可是,一旦糊里糊涂做了国王,反而遭受到更深的痛苦体验。这则故事启示人们:在人生的旅途中,随缘而不攀缘;少一分妄念,也就少一分烦恼;少一些贪欲,也就少遭受一些人生的苦难;切忌放纵妄念贪欲,肆意追求寻欢作乐。否则,最终将无奈地品尝人生的剧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