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国的文学与艺术，渤海历史知识

2024-06-03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33﹒渤海国的文学与艺术渤海是我国东北地区的古代少数民族政权,她以少数民族为主体,语言具有多元性。特殊的人员构成决定了她的文学、艺术必然带有浓郁的民族特点和地域特色。渤海建国后,汉字应用范围逐渐扩大,不仅成为官方的唯一文字,而且为民间所广泛应用。但迄今保存下来的渤海文学作品只有用汉字形成的作品。诗歌在渤海文学中,诗歌占有最重要地位。

33﹒渤海国的文学与艺术

渤海是我国东北地区的古代少数民族政权,她以少数民族为主体,语言具有多元性。特殊的人员构成决定了她的文学、艺术必然带有浓郁的民族特点和地域特色。可惜漫长的岁月、政权的更迭使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唯有用汉语表达的个别作品和史籍记载的点滴能让今人窥知当年渤海这方面情况的一二。

语言在谈及文学、艺术之前,我们有必要首先了解渤海的民族构成和语言。渤海国是个多民族的国家,各族居民都有自己的语言,所以渤海语言具有多元性。但另一方面,由于各族人都在一个政权下共处,相互间的交往与联系经常发生,在语言方面的互相吸收与假借的成分也就越来越大,并不可避免地出现交融的趋势。如《新唐书·室韦传》即称室韦人的语言“靺鞨也”,由此可知靺鞨与室韦这两个不同语族的人们在语言方面已呈现混通之势。其他如粟末和白山两靺鞨人由于与高丽人长期接触,互相间在语言上不可能不出现借代与混通的现象。

作为渤海主体民族的靺鞨人语,虽然我们今天难以窥知其全貌,但还是可以找出一些线索的。渤海居民的基本群众操古代的通古斯满语,该语言——靺鞨语,显然是渤海王国的主要官方语言。它在渤海社会生活中应用广泛。不过,如上所述,在渤海的靺鞨语中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多地融入了境内的其他语言成分,特别是汉语和高句丽语。有专家认为,可能在“渤海族”形成时,这种以靺鞨语为基础的复合语已经成了为境内大多数居民所大体通用的“渤海语”。

文字史称渤海“颇有文字”。这里所说的“文字”。显然就是汉字无疑,因为渤海没有自己的文字。各地遗址中发现的大量“文字瓦”和贞惠、贞孝二公主墓志的出土以及日本古籍中保存的渤海国书数件与诗文等,都提供了足够的证明。事实上早在渤海建国之前,其先民中的许多人已掌握了一定程度的汉语,有的人还能运用汉字。渤海建国后,汉字应用范围逐渐扩大,不仅成为官方的唯一文字,而且为民间所广泛应用。如出现在砖瓦上的汉字即是其明证。因之,汉字不仅成为其各族人士表达思想感情的主要的载体和传播工具,还成了与中原交流、形成“车书一家”局面的重要媒介。

当然,除汉字外,渤海人还自创了少量汉字以弥补应用方面的不足。

文学渤海文学是海东文化中光彩四射的瑰宝。当时已涌现了文赋、诗歌等许多文学形式。但迄今保存下来的渤海文学作品只有用汉字形成的作品。这些作品水平很高,明显地受到唐代骈文的影响,主要有书牒、表文、碑文等。其中数量较多的是书牒,即渤海王致日本天皇的“国书”及中台省致日本太政官的“牒”文。有的书牒文字优美,内容充实,如大武艺致日本圣武天皇的国书,便是保存至今最早的渤海文章。其全文仅172字,却包罗了通报本国情况、表明睦邻愿望、倡议友好结盟以及介绍使节身份等多层实际内容。是一篇文采动人、颇富情趣的佳作。而发掘出土的贞惠、贞孝两公主墓志,更是渤海骈体文中出色的作品。它以偶句为主,讲究对仗、音律,文字简洁精练。既有四六句式及其变体,又有四四句式及承上启下的中间环节;而且用典贴切,比喻得体,反映了渤海汉语文赋已达到较高的水平。渤海进入中期以后,掌握汉语写作的,更是人才辈出,涌现了杨成规、周元伯、王文矩、李居正及裴氏父子等著名的作家。他们皆以娴于词翰、工于文采而名闻遐迩。从保存在日本古籍中的渤海“国书”及文牒看,其中不乏优秀的作品。同内地的骈文比较,似少有靡丽、堆砌的颓风。但由于此种文体自身存在难以克服的痼疾,因此后来必然越陷入形式主义的深渊。当时的渤海也是如此。如收录在《松漠纪闻》里的《贺正表》就是这类作品中的突出一例。其全文曰:

“三阳应律,载肇于岁华;万寿称觞,欣逢于元会。恭惟受天之祜,如日之升。布治惟新,顺夏时而谨始;卜年方永,迈周历以垂休。臣幸际明昌,良深抃颂。远驰信币,用申祝圣之诚;仰冀清躬,茂集履瑞之庆。”

诗歌在渤海文学中,诗歌占有最重要地位。在渤海存在的200余年中,其汉语诗歌取得了较高的成就。如按诗歌发展时间划分,渤海诗歌大体上可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即从建国之初到简王之世(818年)为前期。当时的诗歌主要有五言、七言律诗、七绝及乐府等体裁。已知的当时著名诗人主要有杨泰师、王孝廉、高景秀、释仁贞等等,其中杨泰师最为优秀。杨泰师,文王前期人,其作品最出色的是其所赋的《夜听捣衣诗》。该诗明显受到了李白《捣衣篇》的影响。其语言生动活泼,感情真挚细腻。由自己羁旅思归之多“愁”,想到邻女夜深捣衣、体弱风寒,不禁产生强烈的共鸣。因有感而作,所以该诗既具写实之风,又富浪漫色彩,代表了渤海前期诗歌的水平。王孝廉,仕于僖王之世,为渤海前期诗坛的代表人物,作品甚多,保存下来的五律、七绝有五首。其中《在边亭赋得山花戏寄两个领客使并滋三》一首曰:“芳树春花色甚明,初开似笑听无声。主人每日专攀尽,残片何时赠客情。”系触景生情和感怀友人之作,文思流畅,表现出相当高的造诣。而其《从出云州书情寄两位敕使》一首尤佳:“南风海路连归思,北雁长天引旅情。赖有锵锵双风伴,莫愁多日住边亭。”文采绮丽,情真意切,宛然唐人风韵。释仁贞,为渤海著名的诗僧,很受日本朝野的尊敬。他所作《七日寨中陪宴》七绝一首,保存至今,内有“更见风声无妓态,风流变动一园春”的著名佳句。

从宣王之世起至渤海灭亡(818—926),为渤海诗歌的发展和繁荣的时代,涌现出更多的诗人,较著名的有周元伯、释贞素、杨成规、裴颋、裴璆、高元固等人。其中尤以裴氏父子的成就最为突出。父亲裴颋以诗文高雅,誉满国内外,为渤、日两国诗坛所重,曾与日本诗人进行“诗赛”,留下了许多杰作。可惜作品全部失传,迄今保留下来的,只有《酬管侍郎纪典客》中的“一骋希麻骥騄”残句。日本同辈称赞他“惊见裴诗逐云成”、“万里当凭一手章”、“声价随风吹扇俗”、“文章多少被人抄”、“座客皆为君后进,任将领袖属裴生”。依此可以断言,他是个才华出众的渤海诗坛巨匠。裴璆则不愧名父之子,也以“词露莹珠”、“诗流琅洁”、“词苑花鲜”、“凌云逸韵”的诗作获得日本朝野推崇。

渤海后期诗歌的成就更得到中原人士赞赏。温庭筠就曾对一位佚名的渤海王子的才华欣赏不已。迄今为止,人们只知道那位王子是来朝唐或“宿卫”的,生平未详。但他却以出色的诗章,获得晚唐诗坛名人温庭筠的赞誉。当他离开长安返回故里之际,庭筠以诗送别,留下了《送渤海王子归本国》的著名诗篇。诗曰:

疆理虽重海,车书本一家。

盛勋归旧国,佳句在中华。(www.chuimin.cn)

定界分秋涨,开帆到远霞。

九门风月好,回首是天涯。

渤海诗歌的发展与受唐诗的重大影响分不开。李白、杜甫、白居易等巨匠的作品曾通过种种渠道传入了海东地区。著名大诗人刘禹锡的诗句:“渤海归人将集去,梨园弟子请词来”。即反映了唐诗东传渤海的盛况。许多渤海上层人物和士子,常常把内地诗人的佳作写在室内的屏风上,不时地予以揣摩和欣赏。晚唐诗人徐夤做诗感叹:

折桂何年下月中,闽山来问我雕虫。

肯销金翠书屏上,谁把刍荛过日东。

郯子昔时遭孔圣,繇余往代讽秦宫。

嗟嗟大国金门士,几个人能振素风。

正是因为积极学习和吸收唐诗的优秀成果,才使得渤海的诗歌有了较高的起点。渤海诗人做诗并不只是做简单机械的模仿,而是把唐诗认真消化吸收后,在原有基础上进行创新。如渤海著名诗人裴颋(tíng),之所以能够在诗歌创作方面达到了很高的造诣,获得日本同辈所谓“白体新诗大使裁”的由衷评价,固然是他与受唐诗、尤其是白居易诗歌的影响有着密不可分的渊源,但归根到底,还是他依靠自己勤奋努力的结果。而宾贡出身的著名诗人高元固,想必也是通过展示自己的才华,才获得了内地同辈的赞誉。凡此种种,都说明渤海诗歌不仅在东北地区的文学史上据有非常突出的列位,就是在群芳争艳的唐诗宝库中也映射出夺目的光辉。

绘画在渤海不断派人入唐学习过程中,中原地区的绘画艺术也传人了渤海。渤海的绘画,构图简练含蓄,线条优美流畅,色调鲜艳明丽,运笔技巧达到较高水平。尤其是贞孝公主墓的人物图,栩栩如生、生动丰腴,宛然盛唐绘画之再现。当然,其壁画中也掺杂有渤海自己的特点。

雕塑保留至今的渤海雕塑不多,大多为石雕。其中耸立在上京遗址的大石佛虽已非原貌,但骨架仍保持原形。其雕工娴熟、体态丰颐,与盛唐时的同类造像相近。在大石佛雕像左前方的石灯幢,造型奇特,气势壮观。从风格上看,既吸收了中原同类石雕艺术的成果和精华,又以作风之粗犷豪放和就地取材于玄武岩而具有明显的地方特点,确为渤海雕塑家们的一大杰作。而六顶山贞惠公主墓出土的石狮,“其一通高0﹒64米,用花岗岩雕成,披鬣昂首,张口眦目,前肢直立,后肢卷曲,蹲坐于石座之上,威武庄严。其造型与隋唐洛阳宫城门址出土的石狮、西安乾陵前的石狮相同”;只不过形体略小。此外,1993年秋在黑龙江省海林县三道乡鹰嘴峰遗址出土的鸟纹牌饰,“是用一块骨板先磨成猫头鹰或山鹰的形状,然后再在骨板上浅雕出一双水鸟(应诙是雌雄一对),站在分叉的生命树上,其上还雕有圆孔若干”,可以说是“十分精彩”的工艺美术。以“渤海三彩”釉陶为代表,在师承“唐三彩”的基础上,烧造出许多小巧玲珑的三彩瓶、盒、罐,熏炉等以及色彩鲜丽、形体较大的建筑饰件如鸱吻、脊兽等等。

音乐据《续日本纪》记载,公元740年,第二批遣日使团到达日本后,副使已珍蒙等人在日廷演“奏本国乐”。而既言“奏”本国乐,自然就是演奏渤海的音乐了。以此可知,最早的渤海乐至少在武王末或文王初年即已正式形成。从其在日本所受到的欢迎和重视的情况看,它好像是一组水平较高、不同凡响的乐曲。这一点可从749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在东大寺举行的有天皇、太上天皇、皇太后等参加的盛大法会上,渤海乐得以与“大唐”、“吴乐”、“五节田舞”、“久米舞”一起被正式演奏,而且排名紧随“大唐”之后看出。后来日本当局又派内雄等人特地来渤海学习音声,足见邻人对其乐曲的重视。

总之,渤海人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培植出许许多多的艺术之花,为丰富我国的艺术宝藏做出了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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