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路”——关于赵景深1931年3月《读书月刊》第1卷第6期发表赵景深《论翻译》一文,提出“宁达而不信”的观点,为误译辩解。接着,鲁迅针对赵景深曾将契诃夫小说《万卡》中的天河误译为“牛奶路”,又将德国作家塞意斯的小说《半人半马怪》误译为《半人半牛怪》,批评赵景深是“遇马发昏,爱牛成性”,乃“牛头不对马嘴”的乱译了。......
2024-01-28
鲁迅先生的经典幽默
鲁迅先生一生中写过不少脍炙人口的诗文,融讽刺性与趣味性于一体。尤其是他的打油诗辛辣有加,妙趣横生,且入木三分。如鲁迅先生曾写的《南京民谣》打油诗:“大家去谒陵,强盗装正经;静默十分钟,各自想拳经。”揭露国民党的内部摩擦,对他们伪装正经的行为进行辛辣的讽刺。格调幽默风趣,语言通俗如话,生动形象。
鲁迅先生还曾写过两首鲜为人知的打油诗。这两首诗在新中国成立后出版的鲁迅诗歌欣赏册子中极少选有。
这两首诗都写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一首是咏大学者钱玄同的。诗曰:“作法不自毙,悠然过四十,何妨以肥头,抵挡辩证法。”
钱玄同是新文化运动的主将,是反封建文化的先锋,曾以“金心异”的笔名在《新青年》上发过不少激进文章。其中有一篇主张人超过40岁就应统统去死,从而使社会年轻化。而后来他却不能与时俱进,退化为保守主义者。作为一名北大教授,钱玄同还曾扬言,北京大学要开设辩证法课,除非砍掉他的脑袋。鲁迅先生与钱玄同曾是好朋友,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第一篇白话小说、鲁迅先生的第一篇小说《狂人日记》,就是鲁迅在钱玄同的敦促下创作的,发表于钱玄同编辑的《新青年》杂志。后两人因人生观、社会观不同而分道扬镳。鲁迅先生用寥寥20字,便将钱玄同先偏激后保守刻画得惟妙惟肖。
钱玄同是章太炎的弟子,其兄钱恂是晚清的名人,曾在日本、俄国、法国、意大利、荷兰等国做过外交官。大家所熟悉的物理学家钱三强,是钱玄同的二公子。钱玄同上世纪30年代起一直担任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他的讲课也以幽默著称。1936年,钱玄同在北师大中文系讲传统音韵学,讲到“开口音”与“闭口音”的区别,一同学请他举一个例子,他说——北京有一位京韵大鼓女艺人,形象俊美,特别是一口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引人注目。女艺人因一次事故,掉了两颗门牙,应邀赴宴陪酒时,坐在宾客中很不自在,尽量避免开口,万不得已,有人问话才答话。她一概用“闭口音”,避免“开口音”,这样就可以遮丑了,如这样的对话:“贵姓?”“姓伍。”“多大年纪?”“十五。”“家住哪里?”“保安府。”“干什么工作?”“唱大鼓。”
以上的答话,都是用“闭口音”,可以不露齿。等到这位女艺人牙齿修配好了,再与人交谈时,她又全部改用“开口音”,于是对答又改成了:“贵姓?”“姓李。”“多大年纪?”“十七。”“家住哪里?”“城西。”“干什么工作?”“唱戏。”学生听了后,都笑得前仰后合。
钱玄同在教学和学术研究方面的贡献也是很显著的。他所著的《文字学音篇》是我国高等学校最早的音韵学教科书。
鲁迅的另一首打油诗是咏资深编辑、翻译家赵景深的。诗曰“可怜织女星,化作马郎妇,乌鹊疑不来,迢迢牛奶路”。(www.chuimin.cn)
赵景深是二三十年代著名的文学编辑,扶植过许多文学青年,有不少作家的处女作就是在他主编的刊物上发表的。他还翻译过一些外国文学作品,但由于对外文不是十分精通,所以他的译作中时有错误出现。一次,他将Milky Way(银河)误作“牛奶路”。又一次他将Zentaur(半人半马怪)译作“半人半牛怪”。鲁迅先生对赵景深译作中的这两处错误,写了以上这首打油诗,善意地嘲讽、批评了这位翻译家治学上的不严谨。
鲁迅曾留下大量的书信,现存有1455封。这些书信不仅记述了鲁迅的友情、亲情传达,文债往还等,聚焦世事、人情、学问,而且常常迸现出思想的火花,总是让人眼前一亮。他在给友人的信中说:“上海实危地,杀机甚多,商业之种类又甚多,人头也是货色之一。”他这样揭露一些丑人:“连寻人广告,也有自己去登借此扬名的。”他厌恶那些“才子”,“扭扭捏捏没有人气,不像人样,虽然改穿西装了,内容也并不两样。”
读这些书信,可使我们认识一个更为真实全面的鲁迅,一个“圆整”而非“平板”的鲜活的伟人。
有趣的是,鲁迅在信尾所用的问候语常常十分俏皮,读来令人忍俊不禁。
写信,自然少不了在信尾写上问候语的。鲁迅早期的信多用文言文,结尾常用“此颂曼福”、“即颂时馁”等句。后来,鲁迅用白话文写信,如收信人从事著译工作,信尾写的是“即颂著祺”、“即请撰安”等句。是教师,用“并请教安”;是学生,用“即颂学安”。如是夫妇,便“即请俪安”。如是离家在外者,用“即请旅安”。写给母亲的信,要“恭请金安”。如果在春节时写信,会“即颂年禧”;若是春夏季节写信,就用“并颂春祺”、“顺请暑安”。此外,鲁迅还根据不同的信,在信尾写“日安”、“时安”、“刻安”等问候语。
鲁迅曾写给许广平不少书信,仅《两地书》原信就保存下来了68封。这些书信中,体现着鲁迅惯有的幽默,信尾问候语也很风趣。1925年7月16日,鲁迅给许广平写了一封信,信中就北京女师大学生反对校长杨荫榆封建家长式的统治和许广平讨论,信尾用的是“顺颂嚷祉”的问候语,祝福她在吵嚷中得到幸福快乐。
1935年7月,作家叶紫给鲁迅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已经饿了”,“借我十元或十五元钱,以便救急”。7月30日,鲁迅给叶紫写了一封回信,给了他一些钱,信尾问候语是“即颂饿安!”如此之出人意料之问候,实在是俏皮得很,凸显出了一个很可爱的鲁迅形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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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28
吴作桥今查得2005年版《鲁迅全集》若干文意、文本之误,现补正如下。《全集》于此处应设注,说明鲁迅在此处一时之失误,这对读者是有益的。《全集》此文本与许寿裳抄本,实与鲁迅文本的此日日记有异。据《全集》“说明”,这里方括号前的字为误字,方括号中的字是正字。一是《全集》乱改鲁迅文本。⑦《全集》编注者将原文文本之“芬闌”改为“芬兰”。鲁迅致萧剑青的340109信收《全集》第十三卷中。十分明显,此340109信当是360104信之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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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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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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