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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异僧草书心经碑,江阴史事纵横

【摘要】:异僧草书心经碑唐代的书法在我国书法史上占有极重要的地位,不仅名家辈出,而且书体繁茂。而嵌砌在江阴乾明院壁间的唐异僧巨型草书《心经碑》,它那独树一帜、笔走龙蛇的气势,千百年来令人叹为观止。而唯此异僧草书《心经碑》,千古犹存,声名远播于海内外。异僧草书《心经碑》不仅书法艺术高超,而且雕刻技术也十分精湛。一千多年来,异僧草书《心经碑》历尽沧桑。

异僧草书心经碑

唐代的书法在我国书法史上占有极重要的地位,不仅名家辈出,而且书体繁茂。初唐的三大书法家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笔法潇洒飘逸,端严遒劲,继承了晋王羲之和王献之的书体风格。唐中期的书法家颜真卿把篆、隶、行、楷四体兼容并蓄,创立了方正敦厚、沉稳雄浑的新书体。吴人张旭善草书,每醉后索笔挥洒,变化无穷;僧怀素的草书以狂放出名,运笔如骤雨旋风,两人并称为“颠张狂素”。唐后期的书法家柳公权楷书见长,体势劲媚,与颜真卿齐名,人称“颜筋柳骨”,把唐代的书法艺术推到了顶峰。而嵌砌在江阴乾明院壁间的唐异僧巨型草书《心经碑》,它那独树一帜、笔走龙蛇的气势,千百年来令人叹为观止。

《心经》全称为《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唐三藏法师玄奘奉诏所译。“般若”是梵文,意为“多方面的超常的智慧”,指能使人解脱生死轮回而成佛的智慧,“波罗蜜多”梵文的意思是到达光明的彼岸,指脱离苦海而抵达幸福的涅槃世界。因此“般若波罗蜜多”是指用神秘的佛教智慧寻求解脱。论述这一问题的佛经特别多,其中不少典籍篇幅浩大,而《心经》只有279字。这部佛经的字虽少,却概括了般若类经典的全部纲要,是般若类经典的核心与精华。它便于持诵,故在佛教中极其流行。《心经》刻之于石,传世并不少见,如唐时的张旭草书《心经》、欧阳询小楷《心经》都有拓片传世,但碑早已无存。而唯此异僧草书《心经碑》,千古犹存,声名远播于海内外。

当你推开江阴乾明院铁佛寺旧址的落地长窗,跨进现在称为中山公园“心经殿碑”的碑房,从那光线暗淡的后墙上,似出现一座拔地而起的悬崖,泛出淡淡的青色,这就是由六块长方形大青石拼组而成,高3米、宽5.5米的《心经碑》。它气势雄浑、结构宏伟,即使在拥有三千碑版的西安碑林,也难以找到这样的“巨无霸”,恐怕只能以雕镌于泰山的摩崖石来加以比拟,这是它的一绝。

心经碑(www.chuimin.cn)

草书《心经碑》竖刻,13行,字狂草,洋洋洒洒,满壁淋漓,笔力有横扫千军之势,可谓书苑之壮观,艺林之珍品。狂草的特点是笔势连绵回绕,放纵而有气势。《心经碑》上的草书风韵独特,结构严谨,字形变化多端,其中有的字撇得异常长,如有个“多”字,其长撇达207厘米;有的字铺得特别开,如有个“声”字,横里有55厘米;有的字体异常纤细,有的线条又特别粗放,竖笔最细的仅1厘米,最粗的达7厘米;字的上下左右,大小斜正,互相呼应,显得十分匀称。字迹刚劲有力而又婉转流畅;初看像反写,其实是正写,极为奇妙。如此巨幅大书,数百字一气呵成,很难想象异僧是如何运笔的。该碑有明代著名散文学家、武进人唐顺之的“前题”,他在高度赞扬《心经碑》书法之后感叹说:“虽颠素之奔放狂谲,比之此书,犹为拘挛绳墨而不能展矣。”意思是说虽然张旭、怀素的草书奔放,与《心经碑》的草书相比,还嫌拘束而不够开展。这说明《心经碑》发展了张旭、怀素的狂草,有着它自身独特的风格。由此可见,古代高僧隐于山林,身怀绝艺而名不见经传者往往有之。

异僧草书《心经碑》不仅书法艺术高超,而且雕刻技术也十分精湛。碑文的雕刻,虽跟所有的碑刻一样都是凹形的阴文,但刀法峭利而婉转,当窗外光线投射在石碑上时,那一个个文字就如青铜浮雕,以其纵横恣肆的笔势,铁线般地凸出碑身。雕者似乎采用透视原理,将浅雕的文字,洋溢着圆雕的情韵。由此也显示出我国古代能工巧匠们的卓越才能。

如此大手笔的草书《心经碑》,究竟出于何代、何人所书?南宋绍熙《江阴军志》留下这样一段记载:“僧道松,观音大士木榻下,有草书《心经》,满壁,笔力遒健,末题云:孟冬月比丘道松书。不记岁,莫详何代人。近岁侍郎耿公命工摹刻于石,嵌于左庑之壁。或传乃李唐僧云。”明清志书也沿此说。由于《心经碑》落款字草,很难辨认,清代嘉庆三年(1798)常州知府胡观澜在江阴《心经碑》再刻的“后跋”中有“忆少读唐诗有怀素草书歌,内云,有时一笔二笔长丈二,今观此拓,其为怀素书无疑也”。而这个断语实际上是他的一种臆测,如果后人据此来认定怀素是此碑的作者显然是靠不住的。然而,胡观澜的“后跋”中也透露,原碑后有宋淳熙间侯郡守跋,又有明先辈唐顺之跋,俱云盖唐时异僧道松所书,把书写者定为唐代人,则与异僧道松所在的古崇圣院(即乾明院的前身)建于晚唐相近。落款“孟冬月比丘道松书”,实际上前头还有“时”字,后头还有“之”字;“比丘”就是和尚,标明了书者的身份;而一个“孟”字草得难以辨识,有的书法家认为应该是一个“季”字,也有的书法家如以草书见长的邑人薛双甲生前撰文,认为是“六十花甲子”中的“壬子”两个字,系古代干支纪年的次序。全句应读作“时壬子冬月比丘道松书之”。如果此说成立,就可以推算到唐代相应的年份。试看唐文宗太和六年(832)、昭宗景福元年(892)是壬子年,再向下推,则是南唐李璟接位后的保大十年(952)。虽然已进入五代十国时期,但自以为李唐宗室的后裔,俨然作为唐王朝的继续,存在于江淮大地。而此时的江阴,已是军的建置(与府州同级),江阴军领江阴一县,东与吴越国接界。

一千多年来,异僧草书《心经碑》历尽沧桑。它原为纸本置于江阴乾明广福禅寺的观音殿壁间,而宋淳熙十四年(1187),邑人兵部侍郎耿秉命工摹刻于石,并由江阴知军侯彦准题跋。延至明嘉靖末年观音殿遭火焚,《心经碑》被毁。武进知县赵麟阳重金购得摹本,交黄生道再刻石置于常州关帝庙中(后毁于火)。乾明广福禅寺释音可有诗称:“心经一卷几翻掀,罗汉重书在壁间。忽被晋陵人借去,不知何日送还山?”江阴士人呼吁“邑人所当重刻以复旧观”。直到清嘉庆三年(1798),江阴知县杨世绶趁乾明广福禅寺补刻五百罗汉名号时就按照常州关帝庙的原摹本选石重刻,仍置乾明广福禅寺后殿,使原来是江阴的唐异僧草书《心经碑》这一古迹得以延绵。1982年3月,由江苏省人民政府定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