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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祖文化在天津的传承

【摘要】:敦厚的院落和九个字的记载张春生妈祖,天津人称作娘娘。也就是说,妈祖是以自己的才智济困助人赢得声誉的。若稍加分析,妈祖小时候的不哭,显示出个性,良好的传统教育又让她非常懂事与格外关心他人。而高尚的精神和始终为他人着想的行为是一定感人至深,并超越时空的。然而在这一变化中,妈祖的亲民特征和面向大众的本色从没衰减,反而是越来越强。妈祖从生活中走来,以其感人的精神,获得古往今来的仰慕。

敦厚的院落和九个字的记载

张春生

妈祖天津人称作娘娘。千年来在神州大地宫庙遍布,香火日盛。在百姓心里,妈祖娘娘是济困求吉祈福的神祇。古籍中,也有许多关于她灵异的传说。如“观井得符”“编读仙书”“化木护舟”“智收两怪”等等。

历史文化上归类,妈祖不是神话传说和图腾崇拜而来的神,她是由人成为神的。进而形成大众信仰,并为历代朝廷册封为圣。这和关公由历史名将发展成为庙堂神灵一样。二者也有不同,关云长是刘皇叔的二弟,在社会上层;妈祖生活在普通人家,还是位年轻女子。对比中就有了一个疑问,一位生前背景不甚显眼并在不到而立之年就逝去的女性,怎么会衍化为神?

第二届“中国·天津妈祖文化旅游节”开幕式

据记载,妈祖因降生时不哭,取名林默娘,是家中的第六个女孩,长大后善于助人,28岁时死于海难。要说,这经历也并非赫赫,甚或没有孟姜女哭倒长城那样的壮举。但是,却能在身后有宋元明清数十位皇帝的36次下诏赐封,从“灵惠夫人”到“护国庇民妙灵昭应弘仁普济福佑群生诚感咸孚显神赞顺垂慈笃佑安澜利运泽覃海宇恬波宣惠导流衍庆靖洋锡祉恩周德溥卫漕保泰振武绥疆天后之神”,这长长的褒扬之语,一口气都念不下来。在坊间传播中,更是有着林默娘是观世音转世,或是上天神仙降临人间,这样越说越“神”的话本。可是,林默娘明明是生活在宋朝年间(960—987)的凡人,无论历代皇帝怎样下旨加封,还是民间日益在绘声绘色谈论妈祖的灵幻和奇谲,都更加说明了妈祖身上的灵异之处,是后人在敬仰中的附会。而且这种越演越烈的崇敬,在历史的繁衍中,却又不是虚无缥缈,那就一定会有一个坚实的社会实践基础和深刻的人生步履。(www.chuimin.cn)

为此,我们去福建的莆田、泉州考察,有两个印象很是深刻。其一,在莆田贤良港的妈祖出生地看到一座根据文献复建的院落。院子不大,却在敦厚中有着书香之气。其二,在泉州妈祖庙见到一段记载林默娘生前活动的话,讲她“观天象、懂医术、会凫水”,并坚持用这些服务家乡,获得村民和周围百姓的称赞。

也就是说,妈祖是以自己的才智济困助人赢得声誉的。她的家虽曾是大户,但到了默娘父亲,只是一位护海守边的巡检,下层军官而已。相关传记上还有林默娘的哥哥出海打鱼屡遭风险的描写,也说明了家里的生活状况。但从其院落来看家风,却属于家教严谨又能让子女参加生产和发挥能力的那种人家。若稍加分析,妈祖小时候的不哭,显示出个性,良好的传统教育又让她非常懂事与格外关心他人。林默娘的“观天象、懂医术、会凫水”,并不是超越一般的“神功”附体。结合她居住在海边,父亲守海哥哥下海捕鱼,贤良港一带多风又湿气较大等来看,懂事又关心他人的默娘,会在很小的时候就细心了解气候谚语观察天象,进而在帮助病危者中,采集草药去防病治病。至于会凫水,也和在海边生活密切相关。更为我们关注的,是在她短短的青春生命中,始终为需要者服务,例如当地称赞她常常为海船引航,有时连续十几个日夜待在商船和渔船上,领船出进湄洲湾。一次累了几天的林默娘,正在家中沉沉入睡,忽听外面树叶乱响,知道风暴骤起,会有海浪袭船,来不及告知出海的人们,就把自家的房子点燃,作为“航灯”,让海中船只返航,以避免船毁人亡。这则“焚屋引航”的故事,生动体现了妈祖身体力行又一贯坚持的大爱、崇善和尚义的精神。

而高尚的精神和始终为他人着想的行为是一定感人至深,并超越时空的。而这才是林默娘在生前获得赞誉并在身后被尊崇为神的实际原因。

南方称可敬的女性为妈祖,朝廷又从夫人,阶梯式地递封为天妃、烈妃、圣妃、圣母和天后,步步高升,也就由人间崇拜发展为对神祇的信仰。然而在这一变化中,妈祖的亲民特征和面向大众的本色从没衰减,反而是越来越强。时至今日已获得上亿民众的敬仰,形成凡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妈祖祭拜的蔚为大观,并被联合国确定为世界文化遗产。同时,妈祖在海边救危济困,又在海难中为救人而不幸去世,自然就与海发生密切联系,被尊为海神也顺理成章。令人深思的是,比起传说中的龙王,妈祖神没有龙王兴风作浪的恶的一面,这又从另一角度印证了妈祖之神是海之爱神。凡与河、海挨边儿并于此生产生活的地方,妈祖和妈祖文化就扎根发展。

妈祖从生活中走来,以其感人的精神,获得古往今来的仰慕。而这才是“神”,活在历史,活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