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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人格层级:小人、士、君子、贤人、圣人

【摘要】:贤人的主要特征是品德合乎法度,行为合乎规定,其言论足以被天下人奉为道德准则而不伤及自身,其道性足以教化百姓而不损伤事物的根本。儒家最一般的划分是自下而上地划分成小人、士、君子、贤人、圣人、天(神)。圣人显然是与天地是一个层次,并且赋有最重大

二、儒家的人格层级

儒家的人格是有不同划分的,如孔子把人格分为四等:中行之人、狂者、狷者、乡愿。《论语·子路》载:“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阳货》载:“子曰:乡愿,德之贼也。”孔子在这里把人分为四类:上等为“中行”之人,即以中庸之道为行为准则的人,这种人也是我们所说的圣人。其次为狂者,其特点是勇于进取,敢为天下先,但又往往急于求成,急躁偏激。再次为狷者,其特点是有所不为,爱惜羽毛,宁愿不为而不妄为,但又胆小谨慎,左顾右盼,迂远拘泥。最不可取的是乡愿,其特点是八面玲珑,四方卖乖,人人称好的“好好人”,是一种欺世盗名的小人人格。孔子认为“中行”之人,世上难遇,可教可诲的主要对象是狂者和狷者。

孔子还把人格和人的理性发展划分为五个阶段,故可分为五品即五个等级:即“庸人”、“士”、“君子”、“贤人”、“圣人”。孔子曰:“人有五仪,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贤人、有圣人,审此五者,则治道毕矣。”(哀)公曰:“敢问何如斯可谓之庸人?”孔子曰:“所谓庸人者,心不存慎终之规,口不吐训格之言,格法不择贤以托其身,不力行以自定;见小暗大,而不知所务,从物如流,不知其所执;此则庸人也。”公曰:“何谓士人?”孔子曰:“所谓士人者,心有所定,计有所守,虽不能尽道术之本,必有率也;率犹行也,虽不能备百善之美,必有处也。是故知不务多,必审其所知;言不务多,必审其所谓;所务者谓言之要也,行不务多,必审其所由,智既知之,言既道之,得其要也行既由之,则若性命之形骸之不可易也.富贵不足以益,贫贱不足以损。此则士人也。”公曰:“何谓君子?”孔子曰:“所谓君子者,言必忠信而心不怨,怨咎仁义在身而色无伐,无伐善之色也思虑通明而辞不专;笃行信道,自强不息,油然若将可越而终不可及者。此则君子也。”公曰:“何谓贤人?”孔子曰:“所谓贤人者,德不踰闲,闲法行中规绳,言足以法于天下,而不伤于身,言满天下无口过也道足以化于百姓,而不伤于本;本亦身富则天下无宛财,宛积也古字亦或作此故或误不着草矣施则天下不病贫。此则贤者也。”公曰:“何谓圣人?”孔子曰:“所谓圣者,德合于天地,变通无方,穷万事之终始,协庶品之自然,敷其大道而遂成情性;明并日月,化行若神,下民不知其德,睹者不识其邻。此谓圣人也。”“所谓圣人者,知通乎大道,应变而不穷,能测万物之情性者也。大道者,所以变化而凝成万物者也。情性也者,所以理然、不然、取、舍者也。故其事大,配乎天地,参乎日月,杂于云蜺,总要万物,穆穆纯纯,其莫之能循;若天之司,莫之能职;百姓淡然,不知其善。若此,则可谓圣人矣。”(《大戴礼记·哀公问五仪》)

意思是说,那些被称作庸人的,内心深处没有任何严肃慎重的信念,做事马马虎虎,有头无尾,为人处世从不善始善终,满口胡言,不三不四。所结交的朋友三教九流,唯独没有品学兼优的高人。不是扎扎实实地安身立命,老老实实地做事做人。见小利,忘大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迷恋于声色犬马,随波逐流,总是把持不住自己——有诸如此类表现的,就是庸人。

那些被称作士人的,有信念,有原则。虽不能精通天道和人道的根本,但向来都有自己的观点和主张;虽不能把各种善行做得十全十美,但必定有值得称道之处。因此,他不要求智慧有多少,但只要有一点,就务必要彻底明了;言语理论不求很多,但只要是他所主张的,就务必中肯简要;他所完成的事业不一定很多,但每做一件事都务必要明白为什么。他的思想非常明确,言语扼要得当,做事有根有据,犹如人的性命和形体一样和谐统一,那就是一个人格和思想非常完整、独立的知识分子,外在力量是很难改变他的。所以富贵了,也看不出对他有何增益;贫贱了,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损失——这就是士人,亦即知识分子的主要特点。

君子的特征是说话一定诚实守信,心中对人不存忌恨。秉性仁义但从不向人炫耀,通情达理,明智豁达,但说话从不武断。行为一贯,守道不渝,自强不息。在别人看来,显得平平常常,坦坦然然,并无特别出众之处,然而真要赶上他,却很难做到。这才是真正的君子。

贤人的主要特征是品德合乎法度,行为合乎规定,其言论足以被天下人奉为道德准则而不伤及自身,其道性足以教化百姓而不损伤事物的根本。能使人民富有,然而却看不到天下有积压的财富;乐善好施,普济天下,从而使民众没有什么疾病和贫困。这就是贤人。

所谓圣人,必须达到自身的品德与天地的自然法则融为一体,来无影,去无踪,变幻莫测,通达无阻。对宇宙万物的起源和终结已经彻底参透。与天下的一切生灵,世间万象融洽无间,自然相处,把大道拓展成自己的性情,光明如日月,变化运行,有如神明,芸芸众生永远不能明白他的品德有多么崇高伟大,即使见到一点,也不能真正了解其德性的涯际在哪里。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才是圣人。(www.chuimin.cn)

孟子把人格分为六类:善人、信人、美人、大人、圣人、神人。《孟子·尽心》载:

浩生不害问曰:“乐正子,何人也?”孟子曰:“善人也,信人也。”

“何谓善?何谓信?”

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

这里圣与神相连相通。赵歧注孟说,“大而化之”,即“大行其道,使天下化之”,这是圣;“圣而不可知之”,即“有圣知之明,其道不可得知”,或“圣道达到妙不可测的境界”,这是神。翻译成现在的话是说,孟子的学生浩生不害(齐国人,姓浩生,名不害)问道:“乐正子为人如何?”孟子说:“是个善人,诚信的人。”问:“什么叫善?什么叫信?”孟子说:“值得追求的叫做善,自己有善叫做信,善充满全身叫做美,充满并且能发出光辉叫做大,光大并且能使天下人感化叫做圣,圣又妙不可测叫做神。”

儒家最一般的划分是自下而上地划分成小人、士、君子、贤人、圣人、天(神)。所谓希贤希圣就是从低层次不断地经过修养上升到高层次,直到圣人在理想境界。圣贤人格作为一种理想人格模式,圣高于贤,圣是人中之萃,沟通天人,但更倾向于天;贤也是人中之杰,但更倾向于地。圣贤与其他层次比较起来,却还是最高,所以《周易·颐》云:“天地养万物,圣人养贤以及万民。”圣人显然是与天地是一个层次,并且赋有最重大的历史使命,教养贤者以及百姓。圣人难做到,故古往今来能称得上圣人的屈指可数;贤人大多可为,古往今来贤者济济。一般而言,圣人原型为圣王,秦汉以后为王圣(名不副实),只有孔孟未曾为王,却是真圣人,为万世师表,成为儒家人士追求的最高理想。贤人本来应该是圣人的辅佐,但在后来历史上圣贤之间实际上关系一直没有处理好,所以圣难以为王,贤难以升格上去。郭店楚简《五行篇》指出,“圣”德,圣与仁、义、礼、智五德之所和,属于天之道的境界,仁、义、礼、智四德之所和,属于人之道的范畴。周敦颐还提出了一个层层上升的模式:“圣希天,贤希圣,士希贤。”(《通书·志学》这里讲一个故事:公元1267年,也就是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四年,中秋十五的月夜,秋高气爽,万籁俱寂。此时,在河北保定容城的一座庭院之中,一位仰慕诸葛亮“静以修身”之语而以“静修”自号的学者刘因,却是饮酒无味,拨弦无声。百无聊赖之际,随手拿过一部北宋周敦颐的《通书》翻阅起来。这个周敦颐可不能小看,他被推崇为“道学宗主”、“理学开山”,眼下这部《通书》便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哲学著作。由于书中大量引述和阐发了《周易》的思想,所以又被称作为《易通》。然而,此书虽然以“通”为标识,可对于刚刚接触到理学思想的刘因来说,却显得深奥而难“通”。尤其是读到书中所谓“圣希天,贤希圣,士希贤”一段时,更是不知所云,不觉感叹道:“这周先生可真是迂腐至极!上天浩荡,高明难测,哪里是人可以希望达到的呢?真是误导后人啊!”感慨之余,禁不住诗兴大发。吟风弄月之中,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恍惚之中,刘因忽觉勃然有“佳气”,视之,只见三位气度不凡的老者正向他走来。刘因赶紧迎为上座,再拜而请益。原来,他们一位是“襟怀洒落,如光风霁月”的“拙翁”(周敦颐),一位是有“风月情怀江湖性气”的“西洛无名公”(邵雍),一位则是有“淳古君子之风”的“诚明中子”(张载)。三人本都是北宋理学的创始人,但此刻却都是仙风道骨。在无名公和诚明中子先做了一番表白之后,沉默不语的拙翁缓缓开口道:“你小子不是怀疑我的‘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的哲人之路吗?其实,这条道路所揭示的人生追求,不仅是士(读书人)可以达到的,而且是天下之人皆可以实现的。”刘因闻听却更为糊涂了。拙翁只好再一次对他的观点进行阐发:要知道,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是一个无所不在的理。在理的普照下,人人都得以禀赋上天的完备纯正之气而降生。这一点,是一切道德进步所以可能的最根本的前提。从此前提出发,不论圣人、贤人还是普通人,从本性上讲并无差别。如果真想要提升自己的道德境界,只要踏踏实实地努力“静修”,充分发挥内在的先天善性,就没有什么目标是达不到的。当然,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也是有的,对此无须否认。但这并不影响以圣人为榜样的理想目标的确定和朝着这一目标努力的行动本身。只要尽心了,即使没有达到预定的目标——如目标在圣,却只达到贤,也是值得肯定的。因为,士、贤、圣、天这四级境界虽有高低的不同,但都是统一的道德进步过程中的具体阶段,都是为实现以圣人境界为代表的天人合一的理想。故所谓希贤、希圣、希天,中心的问题还是希圣。对于孜孜以求上进的读书人来讲,他是否应该以及如何努力走向圣人,才是最具有实际意义的东西。“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就是说士是读书明理之人,尚且要“见贤思齐”;进而贤人还要效法圣人。但是“圣人有所不知”,又要希天。所以正统儒家的精神,无时无刻不在鞭策自己向贤圣大路上迈进,进到人的最高价值领域,成为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