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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29
6.八十年云烟巴黎展
法国政府为林风眠举办的八十寿辰邀请画展,于1979年9月21日至10月28日在巴黎赛努歇东方博物馆展出,画展题目为“林风眠画展”。林风眠写信给友人说:“一切由法政府以贵宾方式招待,因为我的个展是由巴黎市主持开的,有许多招待会等等。”①足以看出法国政府的重视程度。
林风眠在义女冯叶陪同下,于1979年9月3日由香港飞巴黎。当老人从飞机舷窗看到埃菲尔铁塔时,像打开了五味瓶,触景生情,法国老师杨西施的音容笑貌,在斯特拉斯堡的展览会上初识蔡元培,霍普斯会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同学们可爱的一张张小脸……这些云烟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老人的脑海里。当然,他最想念的还是爱妻方·罗达,虽然没有找到自己曾亲自为她雕刻的墓碑和罗达的墓,但是,林风眠来到他阔别半个多世纪的巴黎,他还是觉得罗达和儿子的魂灵就在他身边。
在林风眠画展开幕式的前一天9月20日下午,林风眠与赛努歇东方博物馆馆长艾利赛夫先生一起举行了记者招待会。9月21日上午,巴黎市长希拉克亲自主持开幕式,出席开幕式的有中国驻法大使韩克华及文化参赞等驻法使节。还有联合国教科文机构官员、法国以及欧洲邻国的艺术家、艺术批评家、收藏家、汉学家等各界人士出席了开幕式。“他们认真观摩作品,认为林风眠在融合东西方艺术精神方面确实作出了很大贡献,独创了特别的风格……据博物馆馆长说,多年来的展览会都没有如此的盛况,他认为这次展览非常成功,给法国艺术界带来了一种新鲜的感觉,下午,林风眠继续在会场接待各方来宾直到晚上7时。赵无极先生从20日记者招待会时就一直在会场中陪伴着他。”②
1979年林风眠在巴黎(冯叶提供)
林风眠画展展出了林风眠从1927—1978年各个不同年代的代表作,共八十幅。有花鸟、静物、戏剧、仕女、风景等各种题材。这也是他五十多年创作、探索的不同题材、不同风格累累硕果的展示。
巴黎赛努歇东方博物馆馆长艾利赛夫在《画展目录》序言中说:“半个多世纪以来,在所有为使中国人民熟悉和了解西洋画及其绘画技艺而作出贡献的画家中,林风眠是首屈一指的,也就是说,他是唯一的已经接近了‘东西方和谐精神融合的理想’的画家。”③法新社还特地向全世界发出了画展的报道。展览会期间观者如云,有中外各界人士,大家纷纷向林风眠祝贺八十大寿画展成功。(www.chuimin.cn)
在法国展览期间,法国政府还专门安排林风眠参观访问了他的母校——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由院长缪西和教务主任斯鲍斯亲自陪同。当走进图书馆时,林风眠惊喜地看到,当年他经常研究和学习的地方,桌子和台灯都依然如故。林风眠在法国留学的事,虽然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了,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位来自中国的画家。“1983年间,浙江美术学院原副院长王德威教授赴法考察艺术教育时,巴黎高等美术学院院长将林风眠先生当年在校留学的学生证原件,委托他交给林风眠先生本人,以留纪念。”④旅澳画家朱馨欣教授2000年秋天在英国的一个公园写生,有一位拄着拐杖,穿着大衣的老先生在她的背后默默地看她画画,待朱教授休息时老先生向她询问起了中国画家林风眠回国以后的情况。⑤
注释
①林风眠赴法前给潘其鎏、袁湘文的信,见郑重《林风眠传》,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9。
②③冯叶《林风眠在巴黎》,1979,金尚义提供报纸,杭州,1998。
④朱朴《比较艺术学的先行者》附:《林风眠生年与赴法时间的说明》,《美术史论》1990年第二期,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
⑤朱馨欣教授,旅澳画家,1955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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