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建构与变换对社会发展的维系重要性

2024-03-28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五、语言的建构性与变换性熟悉公共选择研究传统的敏锐的读者会承认，在上面对语言在生活的政治经济中的作用的研究中，我已经多方面地谈到了作为“有规则的有序关系”的语言，作为一种“物品”的语言，以及在“话语共同体的构造”中的语言，由此，我就将语言与我所概括的“制度分析”的分析模式中所使用的每一个基本要素都联系了起来。

五、语言的建构性与变换性

熟悉公共选择研究传统的敏锐的读者会承认，在上面对语言在生活的政治经济中的作用的研究中，我已经多方面地谈到了作为“有规则的有序关系”的语言，作为一种“物品”的语言，以及在“话语共同体的构造”中的语言，由此，我就将语言与我所概括的“制度分析”的分析模式中所使用的每一个基本要素都联系了起来。^[6]这个敏锐的观察的确是正确的。这些基本要素不是分散的，而是联结在一起的，渗透到人的关系的方方面面。用洪堡的话说就是，人是在自身的存在之外编织语言的，而自身又陷入其中。只有通过步出自己的方言而进入另一种语言，这样的状况才能被超越，获得在不同的语言共同体的语境下反思人的状况的能力，意识到在人类事务中适当地运用语言、在认知上和行动上所受到的极端的限制。

在个人的层面上，语言是一系列有规则的有序关系，可以看成是一种制度。在集体的层面上，语言是在任何特定的集体边界条件内的一种公益物品。语言表达的学习、使用和改变具有建构性，适用于人格的建构性质、人的结社模式以及有关语言用法的约定的总的结构。尽管语言的重要方面可以在要素、关系中得到细致的描绘，并且以严格的逻辑加以对待，但人类社会中语言功能的总的结构揭示出，意义的总的结构及其功能并不能简单地被量化和解释。语言与制度、物品、文化以及人格属性相联系的方式意味着，我们发现当我们开始了解人的状况时，语言渗透到人的存在的所有方面。

生活的人为性质是由人们对知识的运用所塑造的，语言以一种转换生成的方式发挥作用，影响到生活的人为性质，而人的状况本身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被改变着。感觉(senses)本身的性质被改变成了度量的工具，无论人们成就了什么，其中都发展出与物质打交道的工具，并加以熟练地运用。依靠规范性的判断标准，通过熟练地运用，不管人们学会做什么，完善什么，作为一种生物性天赋的完全不相同的感觉都以一种参与感(a sense of participation)既得到整合又得到扩展。感觉意义的这种扩展产生于人的生存的社会性，这意味着参与感开始与所谓“常识(common sense)”联系了起来。^[7]美德的常识(common sense of virtue)反映出判断的标准，它要参照不同的德行。这些判断标准是作为人的值得效法的成就的一种功能而产生出来的。这样的判断标准并不是有关人口的统计学上的人造物，而是渴望与成就的量度。如果以一种巧妙的方式结合在一起，达到全球规模的伟大社会(Great Societies)是能够取得杰出成就的。不过，格雷厄姆·沃拉斯(Graham Wallas)的伟大社会(Great Society)并不是一个局限于民族国家的社会。

如果我们加上梅因(Henry Sumner Maine)在《古代法》中所提出的猜测，格雷厄姆·沃拉斯(Graham Wallas)的伟大社会的问题就会变得更加复杂。梅因把文字出现以前的社会的古代法向近代“进步性社会”的发展模式看成是一场普遍进化的“从身份到契约的运动”〔1864(1861):165〕。与这一运动相伴随的是以实质性的平等为标志的有关个人能力和自主性的假定，这意味着每个人作为一个成熟和独立的存在，能够在相互依赖的关系中作出与他人有关的具有约束力的承诺。这对个人提出了挑战，他们是人，也是公民，他们要对如何获得、使用和发展结社的科学与艺术有足够的了解，以便在自由社会中发挥作用，与自由和公正的要求符合一致。

通过书写、印刷和电子通讯获得的语言上的转变，必然既伴随着机会，也伴随着危险。在语言、交流和人的技艺实践方面的这些发展，已经与现代文明的兴起联系到了一起。即便可以说，婴儿在出生前的世界还没有受到电子通讯的多少影响，但电子通讯已经将声音和图像表象带入对刚刚出生的婴儿的养育上。通过电视频道，每个婴儿和成长中的儿童都有了通往人类经验的整个世界的途径，并且通过戏剧化的效果而得到强化。

这样的技术使这一观念陷入危境，即学习要受到这样的规诫的教导，在人类共同体中，它们是通过父母、祖父母、先辈的反思性的经验得来的，是通过在朋友和邻居中所产生的共识而传递下去的。暴力戏、性爱的激情、悲剧的演出、愤怒与暴行通过荧幕的魔力被放大了，吸引和占据了人们的注意力。构成一个民族的道德与理智传统的心灵和思想的习惯被置于危境:暴力、激情、悲剧、愤怒和暴行成了老生常谈。

研究:美国化可能摧毁梦想

巴尔的摩——研究人员星期五说道:移民的孩子越是接受更多的美国习惯，他们越是不大可能在学校表现良好，去追寻将他们的家人带到这里来的梦想，研究者们发现，所有的移民子女几乎都更愿意说英语而不是他们父母的语言。研究者们还发现，他们一般在学校中表现超过在美国出生的孩子，花更多的时间做家庭作业，更少的时间看电视。

但是密歇根州立大学的社会学家Ruben G．Rumbaut说:“他们在美国生活得越久，在那些出生于美国的人中间生活得越久，就倾向于有更低级别和更少的渴望。”

(Associated press，Herald Times，1996年2月)(www.chuimin.cn)

我不知道人们将如何应对这样的环境。如果事情按其本来方向发展，为短视观众的欢呼所激励，我们可以预料，吸引许多观众的民主的景象就像一部滑稽戏那样展开着，每个人在有千里眼的电视中都看得到。然而我怀疑这样一种情节会是故事的结束。根据经验进行批判性反思，根据过去对人类经验的批判性反思的积累来进行批判性的反思，这样的机会意味着，人不需要成为欺骗的被动受害者;我们具有进行学习和创新的潜能。语言不是人的生存的单纯的决定因素，而是自身就可以为人的创造性所改变的工具。我不知道这一创造性在未来将如何展现自己。我依然生活于柏拉图的洞穴中，和其他人一起，我可以与他们交流，他们可以去图书馆，有千里眼的电视，拥有所有其他的潜能，对这些他们既可以加以利用，也可能会加以滥用。我不知道在逐渐展开的柏拉图的洞穴戏剧中将要发生什么，但语言给我们提供了路径，通往我们作为人所能获得的所有的幻想和知识的储备，以及所有信息与错误信息之流。

【注释】

[1]所谓“假想的个人(hypothetical individuals)”实际上就是指“抽象的个人”，和所谓“行动情境(action situation)”一样是一个分析单元，不是指具体的人，这样的人可以是任何民族的任何人，所以作者在后文中假定他可以生活于任何话语体系中。——译注

[2]在本章，作者运用了第四章中的“制度分析与发展”的分析框架对语言的性质加以分析，就如同对“物品”的性质加以分析一样，不同的物品，它所对应的问题解决之道是不相同的。——译注

[3]巴比伦塔的故事来源于《圣经·旧约·创世记》第11章。当时人类说着一样的语言，他们联合起来想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作者在此用这个比喻试图说明与语言有关的相互理解与沟通问题。——译注

[4]文中nomos和logos是希腊语，分别对应英文的norm(规则、规范)和logic(逻辑)，同时，logos(逻各斯)一词在希腊语中又有“言说”的意思。——译注

[5]“居住方式”的原文是settlements，意思是殖民、居留。——译注

[6]见第四章表4—1。——译注

[7]常识，common sense，字面的意思是共同的感觉、感受。——译注

语言的建构与变换对社会发展的维系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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