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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的概念与政治研究语言:民主意义及制度脆弱

【摘要】:第二章民主的概念和政治研究的语言在我们眼睛的视网膜的记录中,我们“看到”人们在生活场景中彼此交往。布莱思论述的是自由主义民主的一些概念,他强调议会制政府,这与伍德罗·威尔逊的论述非常类似。第三位是哈罗德·拉斯韦尔,我认为他是20世纪美国最重要的政治科学家,他特别关注发展一种政治学研究的语言,关注语言与作为权力分享的民主的关系。或者,民主的概念仅仅适用于政府的形式?

第二章 民主的概念和政治研究的语言

在我们眼睛的视网膜的记录中,我们“看到”人们在生活场景中彼此交往。我们很少能看到他们对彼此说了些什么,我们也从来看不到在彼此交往中他们各自所持有的视角。照镜子的时候,我们看不到我们的脑子是如何工作的。在理解他人方面,我们最多只能做到在人际关系中用语言彼此交流。我们所面临的一个深深的困惑就是,我们看到的大多是所谓“心灵之眼(mind's eye)”怎样读取在视网膜上形成的影像,去接受我们依靠其他感觉器官所传达的信息。我所谓“心灵之眼”是个比喻,指的是由语言、经验、思想、感觉、习惯和联想所构成的人类的认知组织,其中的一些是不可能被视网膜看到的,也不能由其他的感觉器官获得。不幸的是,我们可能“意识不到”“人类意识”中的许多组成部分。我们面临着难题,将最见多识广的观察家所忽视的东西上升到意识的层次。

在这一章,我探讨了关注现代民主研究的资深观察家所使用的概念工具。我关注的中心放在他们调动分析工具的努力上,这些工具有助于我们理解人们是怎样学会自主治理的。这些都是建设有活力的民主社会的必要条件。就其狭义而言,政治科学(political sciences)可能包括法律新闻学公共行政、公共事务和狭义的政治科学;但在较广泛的意义上,政治科学可能包含有关选择的全部人类知识体系。在对政治科学的语言以及它与人类事务的关系加以研究时,我会像托克维尔那样,假定民主社会的人们需要达到某种知识和文明的层次,以使他们能够“发现他们自身的邪恶的根源”〔1945(1835—1840)1:231〕。换句话说,他们需要认清他们自身的麻烦,能够采取补救措施,通过改变某些前提条件以产生更有利于其共同利益的结果。

人类社会中存在着有规则的有序关系体系,有关它的知识的构造需要语言,为了使自己在语言问题上有方向感,我研究了三位关注现代民主制度的学者的著作中的语言。第一位是詹姆斯·布莱思,他曾任英国驻美大使,在其不同寻常的职业生涯中还有其他一系列任职,他撰写了《美利坚共富国》〔The American Commonwealth,1995(1888)〕和《现代民主》〔Modern Democracies,1931(1921)〕。布莱思论述的是自由主义民主的一些概念,他强调议会制政府,这与伍德罗·威尔逊的论述非常类似。布莱思显然对托克维尔的论述感到不安。(www.chuimin.cn)

第二位是约翰·杜威——20世纪美国最重要的哲学家,他对于民主生活方式的前景有着深入的关注。在把握构成人类关系基础的实践问题时,杜威试图将焦点从“国家”转移到“公共性”,但是在《公共性及其问题》(The Public and Its Problems,Dewey,1927)中,杜威却没有能够从单数〔国家/公共(state/public)〕跳跃到复数〔政治体制/公共(political systems/publics)〕。

第三位是哈罗德·拉斯韦尔,我认为他是20世纪美国最重要的政治科学家,他特别关注发展一种政治学研究的语言,关注语言与作为权力分享的民主的关系。拉斯韦尔的著作揭示出,当像权力这样的概念被用来描述民主的意义时,就产生出严重的异常性。拉斯韦尔对政治迷思、教条、意识形态为一方、政治科学为另一方所作的区别也反映出了严重的困境。如果政治科学排除了与迷思、教条和意识形态有关的信仰,我们如何能建立起观念与行为之间的关系呢?这一章以及接下来的一些章节都论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在谈及这些学者的著作时,我们又遇到了一个范式挑战:一种主要致力于谈论“政府形式”、“国家”或者“权力关系”的语言,其聚焦人类感知的方式可能忽视了一些需要被考虑在内的东西。用托克维尔的话来说,民主的概念是不是指人民以及关系结构被建立的方式,以至于人民是在为自己而治理自己的社会[1]中起作用?或者,民主的概念仅仅适用于政府的形式?如果政治科学(political sciences)的语言只包括民主社会的一部分内容,政治科学家们就不可能理解民主社会是如何运作的。他们不理解发挥作用的基本的部分彼此之间是如何联系起来的。人民的治理意味着什么?如果我们的理解是不适当的,我们的语言也可能是不适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