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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伪君子:自我欺骗问题的真实揭示

【摘要】:格尔和萨凯姆最关心的不过是能够证明自我欺骗的存在,在这里他们宣布自己成功了:“当被试误认了自己和他人的声音时,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了正确辨认的加工”,并且当被试“同时持有相互矛盾的信念”时,他们“意识不到”自己认错了声音的事实。他们总结他们确实找到了自我欺骗的证据。(本章稍后,我们将回到关于“意识”的问题。

关于自我欺骗的问题,我是在欺骗我自己吗?

我发现哲学和心理学对自我欺骗的绝望有点难以理解。如果你被下面提到的有关模块的观点说服了,那么你可能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有必要稍稍回顾一下这一领域的历史发展,并且注意作为单一体的心智直觉是如何驱动思考的。

这一领域最重要的事件之一是鲁宾·格尔(Ruben Gur)和哈罗德·萨凯姆(Harold Sackeim)的一篇论文。他们让被试录下自己的声音,然后尝试在其他人的声音中辨认出自己的声音。除了口头反馈,被试还被贴上了记录皮肤电反应(galvanic skin response,GSR)的电极。这个做法利用通过GSR测量到的唤醒程度,找到人们何时误认声音。基于之前的工作,格尔和萨凯姆假设,当一个被试将自己的声音认作他人的声音时,他的GSR将会提高。[1]核心的想法是,当被试犯错时,唯一影响GSR升高的因素是被试认为听到的声音不是自己的声音。他(在某种程度上)是否知道——在大脑中的某处有一个表征——这个声音是自己的。研究者们通过许多步骤确保被试不是简单地撒谎,就让我们假设他们成功了。

格尔和萨凯姆最关心的不过是能够证明自我欺骗的存在,在这里他们宣布自己成功了:“当被试误认了自己和他人的声音时,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了正确辨认的加工”,并且当被试“同时持有相互矛盾的信念”时,他们“意识不到”自己认错了声音的事实。他们总结他们确实找到了自我欺骗的证据。(本章稍后,我们将回到关于“意识”的问题。)

最近,安东尼·格林沃德(Anthony Greenwald)研究了这个问题,同样以一个非常类似我开篇所讲的例子的故事开始,关于“一位癌症病人,尽管被种种无法治愈的恶性肿瘤的迹象包围,仍然期待自己能够康复。这位病人大概无意识地知道这个病无药可救,却拼命阻止这一认识成为有意识的。”

格林沃德提出了三个问题:

人们如何能够既知道又不知道p?

意识层面不知道p有什么好处吗?(www.chuimin.cn)

为什么更快更准确的系统是无意识的?

这些问题说明了这些议题在传统上是被如何看待的。格林沃德很疑惑一点,就是“人”知道事情,以及他所谓的“激烈的步骤”(drastic step),说明摒弃“每个人的知识都被组织成一个单独的统一的系统这一假设”存在的可能性。

对于格林沃德的癌症病人到底怎么了的主流解释是:动机。关键就是佛瑞德不想相信自己将要死去,所以他有动机相信他不会死去。你常常会看到诸如“病人有动机保护自我”之类的事情。

关于这一点,我的基本问题是,不客气地说,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首先,我不认为有一个“自我”需要保护,并且,据我所知,现在还没有一个对究竟被保护的是什么和究竟是什么实施了这一保护的清晰解释。没有模块化也就完全不清楚他们在尝试说什么,而这一领域的研究者一般会避开模块化。其次,与此相关,如果心智所做的一切就是加工信息,那么从某种角度看,“动机”必须是指某种信息加工。否则,我们就回到了巴斯的地盘。把自我欺骗说成是让巴斯感觉良好的方法,或者让“自我”感觉良好的方法,这没什么好处。那意味着什么?那又能意味着什么呢?

我想有一种方式,可以用语言解释这一点。鉴于我们都生活在后启蒙世界,将这一问题与切实存在的事物联系起来会比较容易解释。让我这么说吧。恒温器有“动机”将房子里的温度保持在68度吗?某种程度上是这样的。它是这样运行的,当温度足够低时它会开启加热器。如果恒温器能够感觉并说话,它们可能会谈论它们单一的保持温度恒定的驱动器。当温度太低时,它们有坚定的决心开启加热器。而当温度刚好合适的时候,它们就会平静而满足。

毋庸置疑,恒温器是被设计用于将温度保持在某个特定范围内的,这很合理。同样,心智的机制是被设计用于实现事情的特定状态的,这也是合理的。被设计用于实现目标,无论是具体的还是抽象的,似乎是一个理解“动机”含义的好方法。

所以,让我们先忘了“动机”的世界,回到物质的设计世界。完全抛开动机的概念可以回避掉一个恼人的问题,就是探讨佛瑞德的整个大脑是被“驱动”的,究竟意味着什么。接下来,下一个我们能问的问题就是,鉴于动机是被用于实现目标的,那么对“自我”进行“保护”是一系列模块的合理目标吗?心智,或者心智的任何一部分,是用于产生美好的感觉的,还是用于回避糟糕的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