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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伪君子|意识存在于某些模块中

【摘要】:认为信任或者其他表征“存在于”或者至少与一些或一组模块相关的想法是很有用的。一定程度上讲,只有一些有意识的模块与之相关,说“约翰意识到Y”也有问题。毫无歧义的是,你大脑中的一些事物有与之相关的意识,而另外一些没有。在大脑中携带无声却有意识的模块,这听起来可能很奇怪,但或许也没有那么奇怪。如果你头脑中有些模块有感受,但这些模块不控制语言和肌肉,那别人怎么能知道他们的感受呢?

意识模块?

谈论“我”“相信”什么或者“你”“相信”什么很吸引人,在实际生活中这是很不错的。但是在试图解释人大脑工作机理的时候,模块观的思考还是很重要的,即使是简单地声称某人相信某物的时候也要如此。要想做好心理学,最好在你谈论信任的时候,你的意思越明确越好。

认为信任或者其他表征“存在于”或者至少与一些或一组模块相关的想法是很有用的。这样就很容易说,长度不等的线条的表征存在于视觉系统的某处,或者说视觉系统表征了长度不等的线条,另有一个模块包含了线条不等的命题。随着心理学的进步,我们能够更加理性地谈论哪些模块有哪些表征。事实上,已经有很多了解了。认知科学语言学以及神经科学的研究者,对你脑中各种各样的模块有很多的了解——尽管他们用很多术语来谈论它们。这个领域如今做得越来越好。

同样的,我认为满足于说“约翰相信X”是个错误,因为约翰大脑中不同的模块可能并不相信X。“知道”、“意识到”、“掌控”这些表达都有问题。一定程度上讲,只有一些有意识的模块与之相关,说“约翰意识到Y”也有问题。事实上,需要更加精准的说法,即“约翰的一些模块意识到Y”。

毫无歧义的是,你大脑中的一些事物有与之相关的意识,而另外一些没有。若还坚持简单地说“我”意识到“X”,就使得我们之前做的所有思考“我”到底是什么的工作付之东流了,这个“我”看似无害,但在哲学上大有深意。

虽然这种看待事物的方式很奇怪,但任何模块系统都会有这样的基本问题。但我认为它越来越奇怪了。假定头脑中的一些模块有相关的意识,另一些没有;一些系统把信息传给其他部分,另一些不这样。没问题。那接下来,在你脑中不只有新闻秘书——很多那个“说话”的“你”不知道的在你头脑中进行的事情,还有一些你的新闻秘书不能知道的事情。同样的,你不能知道蝙蝠是怎样的——哲学家托马斯·内格尔(Thomas Nagel)在一篇很精彩的散文中讨论的话题。你,再说一次,有感知的“你”,并不能了解到脑中其他模块在做什么,因为那些模块没有把信息以可加工的格式给你的新闻秘书送来。

现在我们来假定你大脑中的一些部分确实有体验或者意识。假定它实际上像是视觉系统中的边界检测器,或者像是大脑中调控呼吸和心率的部分或者其他类似部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就像你不可能知道蝙蝠是什么样的,或者同理我是什么样的,你怎么知道它和你大脑中其他的部分不一样?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们都随身携带着这些有感受的模块却又无法交流这些感受,这在原则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大脑中携带无声却有意识的模块,这听起来可能很奇怪,但或许也没有那么奇怪。我以前的研究生马克·伊格斯(Mac Egeth),他的工作是和那些或许能加工信息却无法做出回应的人进行交流。想象一下,你在昏迷并且瘫痪了,但是那些维系生命的系统没有受损。进一步说,你能听到,你有感受,但仅此而已。你怎么让别人知道这些呢?如果你头脑中有些模块有感受,但这些模块不控制语言和肌肉,那别人怎么能知道他们的感受呢?

这个问题很棘手,伊格斯博士正为此努力寻找解决方案,但是他的工作表明,与无法连接到交流系统的那些模块交流真的是非常棘手的事情。(www.chuimin.cn)

罗伯特·德尼罗(Robert De Niro)和罗宾·威廉斯(Robin Williams)主演的电影《无语问苍天》(Awakenings)中,同样有这样尖锐的问题。威廉斯饰演的塞尔(Sayer)博士与另外一位医生探讨感染病毒(流行性脑炎)的病人的问题,这些病人不能说话、不能动也不能回答,已经昏迷很多年了。

塞尔:他们是怎么样的……他们在想什么?

老医生:没有。病毒不会放过他们的高级机能。

塞尔(抱有希望地):我们知道这是事实。

老医生:是的。

塞尔:因为……

老医生:因为另外一种可能更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