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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自我认知与伪君子

【摘要】:我的观点是,这种非自然的分离导致的像铁铲和鸡爪之间关系的虚构一样的现象,和正常人大脑中自然的分离是类似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在前面的例子中信息改变了认知,但是在后面的例子中却没有。头脑的模块观使人怀疑,是否存在一种叫作“我”或者“自己”的东西。因此我毫不脸红地使用了“设计”这个词,并像很多其他人一样,在本书整个剩余部分都使用了这个词。

我,我自己,自我和……

进化心理学的最后一部分对于之后的内容很重要,而且这的确是重要的一部分。这一部分将意识是由专业化部件所构成的这一观点和这一章对于车辆的讨论结合了起来。如果人类意识包括了数量庞大的模块这一观点是正确的(我们这样假设的目的是为了本书剩余部分),那么这些不同的模块之间是如何相互连接的就成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关键就在于,任何给定的专业化计算机器(任何模块)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和任何其他的模块连接。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第一章中讨论病人和各种错觉的原因。那些都是天然存在连接(或者天然缺乏连接)的很明显的案例。在裂脑人的案例中,缺乏连接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大脑半球之间的物理连接已经被切断了。我的观点是,这种非自然的分离导致的像铁铲和鸡爪之间关系的虚构一样的现象,和正常人大脑中自然的分离是类似的。

理查德·尼斯比特(Richard Nisbett)和蒂莫西·威尔逊(Timothy Wilson)做的一项研究已经成为心理学创纪录的经典之一。在这项研究中,研究者向被试呈现四双完全相同的裤袜,摆成一条线,然后问哪一双他们最喜欢。被试并不知道它们是完全相同的,他们充分地选择之后,研究者发现:当面对一组完全相同的裤袜时,人们总是选择右边的那一双。也就是说,似乎是物体的位置在引导人们的选择。但是,就像裂脑病人一样,做出选择的人并不能说出究竟是什么导致他们做出那样的选择;他们反而会提到裤袜的一些特点,例如颜色或者质地,尽管这些特点四双裤袜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正常人有时候像裂脑病人一样不能识别他们选择的真正原因呢?正如尼斯比特和威尔逊所说:“也许只有很少或根本没有直接的连接更高阶认知过程的内省通路。”换句话说就是,案例中所做的决定的原因并不能够被解释决定的大脑模块所获得,意识中的这一部分没有获得做出决定的模块的信息。

最根本的是,如果大脑包括大量的专业化模块,那么任何一个模块中的信息也许会也许不会被传递到任意一个其他的模块。这个至关重要的认识,就是你的大脑可以同时表征相互矛盾的事物这个观点的起源。只要信息是被“用墙隔开”的,那么很多很多矛盾就可以在一个大脑中并存了。

这个被称为“信息封闭性”的观点将是我后面所要阐述的逻辑的关键。因为大脑包含很多不同的功能专业化的模块,因为进化以自己的方式构建着这些系统(随意地由历史轨迹和偶然性概率突变的支配)。可以肯定的是,由于上述这些原因,大脑将会被连接起来,以使任何给定的信息都会被使用、分享或者传递给任何其他的模块。

我的观点将会更加鲜明。比较保守的主张是认为你大脑中的模块也许是也许不是相互连接的。所以,回到视错觉上,当你大脑中的某些部分获得两个棋盘方格是同样颜色这一信息时,并没有影响到你的“认知”(感觉图像的方式)。另一方面,告诉人们他们将会听到“一个嘴里叼着黄鼠狼的女孩”却改变了他们的经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在前面的例子中信息改变了认知,但是在后面的例子中却没有。我很快注意到不会这么简单,仅仅增加一种复杂性,也许在颜色明暗的例子中信息“进入了”视觉系统但是却没有被使用,但这暂时并不会影响我们。

较为激进的主张是,有些系统也许被设计得很专业而不会从其他模块获取信息(或向其他模块发送信息)。 [12]你的大脑也许被设计为让某种信息远离其他信息,假设这实际上损坏了有些模块利用信息的功能。这个观点并不是真的很疯狂(以前其他人已经有过类似的先进思想),而且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们将会看到更多关于接受更多信息会破坏其功能的例子。

如果大脑模块中没有某些信息实际上反而会更有用的话,那么选择过程也许就是发挥着从这些模块中将某种信息清理出去的作用。人工计算系统(人造计算程序)就有这种特性。很多子程序就是按这种方式构造的,通过使用本地定义变量、内部子程序等,让其他程序部分无法了解其运行的细节,大型程序的其他部分只能获得其输出信息而不知道其运行细节。这并不是巧合,封装一个子程序的运行过程(把他们放在被称为“抽象屏障”的后面)带来了很大的好处,包括修改其内部代码而不用担心会影响到程序其他部分的能力。

总之,关于这个观点的一个更极端的主张是,不仅是当模块拥有更少信息时会工作得更好,而且甚至是当模块拥有错误的信息时会工作得更好。很明显这是一个非常激进的观点,但是正如我们即将会看到的,这种观点有着强大的证据支持。

用华特迪士尼世界中的一个名叫“头脑命令”(Cranium Command)的景点来阐释,我探究的是这样一种理念:人的头脑由很多模块组成,其中似乎只有一部分与意识有关。头脑的模块观使人怀疑,是否存在一种叫作“我”或者“自己”的东西。说到底,头脑只是一堆模块在各司其职。

【注释】
(www.chuimin.cn)

[1]布瑞滕堡和我使用“本能”这个词的方式有些许不同。

[2]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

[3]严格来说,我这里写的并不是十分准确。虽然如此,从现在起,即便会失去一定的准确性,我想要讨论的重点还是个体而不是遗传基因的自然选择

[4]有些人不喜欢我在这里对“设计”这个词的使用方式。当我使用这个词的时候并没有这个意识或意图。自然选择的过程是偶然随机的过程,通过这个过程产生功能性机制,由于执行这些功能而拥有了各种特征。自然选择从这个意义上“设计”了生物体的特点。眼睛被设计用来观察,正如照相机被设计用来拍照片一样。因此我毫不脸红地使用了“设计”这个词,并像很多其他人一样,在本书整个剩余部分都使用了这个词。

[5]不能理解形状如何说明功能假设,可能就是进化论解释被(错误地)认为是不可证伪的原因。许多批评者似乎认为这些假设是历史性的而不是功能性的,而相比历史性假设,功能性假设需要不同种类的证据。

[6]深蓝,美国IBM公司生产的一台超级国际象棋电脑,1997年曾击败俄罗斯国际象棋冠军加里·卡斯帕罗夫(Garry Kasparov)。——编者注

[7]我的烤面包机不是很适合烤百吉饼。我现在知道有为烤百吉饼设计的大号插槽烤面包机。我不知道这些烤面包机是不是不适合烤面包。我倾向于认为不适合,因为宽插槽意味着加热元件离面包表面更远。欢迎知道这个答案的读者联系我。

[8]一部美国电影,根据英国文豪狄更斯小说《圣诞颂歌》改编,也译作《孤寒财主》。——编者注

[9]实际上在自然中发现过这样的例子,变色章鱼(拟态章鱼)有很多的伪装色,其颜色类型的变化之快令人惊讶。

[10]大卫·李嘉图(1772~1823),英国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的主要代表之一,也是英国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完成者。——编者注

[11]令人悲哀的是他后来没有这么做。

[12]这也和计算机科学有类似之处,特别是“信息隐藏”原则。帕尔纳斯、克莱门茨和韦斯(Parnas, Clements, &Weiss)在《复杂系统的模块结构》(The Modular Structure of Complex Systems)[见《第七届国际软件工程科学大会会议录》(Proceedings of the 7th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Software Engineering)第408–417页,(1984)]中这样描述:“根据这个原则,系统独立改变的细节对于分隔的模块来说应该是秘密……每一个数据结构只用于一个模块中;也许它可以被模块内的一个或更多程序使用,但却不能被外部模块的程序使用。任何其他一个需要将信息存储于一个模块的数据结构中的程序,必须通过属于那个模块的接口来获取。”这里论述中使用“秘密”这个词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