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凤文集：永恒主题-爱情

2024-02-01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爱情——文学的永恒主题爱情，这是人类所具有的最高尚的感情之一。正因为如此，文学——这种描写人的情感、人的命运，被独具慧眼的大师和普通人称之为“人学”的艺术，才把爱情当做了自己关注的永恒主题。早在人类的婴儿时期，当文学还不是用笔写作，而是用口头流传的形式在民间演唱的时候，爱情，就成为文学的重要主题了。在欧洲，描写爱情的著作更是多得不胜枚举。

爱情——文学的永恒主题

爱情，这是人类所具有的最高尚的感情之一。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拥有高尚的情操。这些情操中包括着：童年时对亲人的依恋；少年时对友谊的渴望；青年时萌发的对爱情的向往；为人父母后对子女的父爱和母爱；以至在漫长的人生中积累起来的，到老年愈发强烈的，对于全人类命运的关注，等等。

如果可以把人类所拥有的高尚感情也进行分类的话，那么，一个人在一生中所能经历和体验的这些感情，由于各自被不同的人际关系所表现，给人的感受又各不相同，所以可以说：它们是属于不同的种类的。

而在这些不同种类的感情里面，对每个人的影响最大、相处的时间最长的感情，则要算是爱情了。甚至可以说，一个人在一生中是否给予了，同时也获得了真正的爱情，乃是决定此人的一生在感情生活上是否幸福的决定性因素。

正因为如此，文学——这种描写人的情感、人的命运，被独具慧眼的大师和普通人称之为“人学”的艺术，才把爱情当做了自己关注的永恒主题。

早在人类的婴儿时期，当文学还不是用笔写作，而是用口头流传的形式在民间演唱的时候，爱情，就成为文学的重要主题了。

大禹治水，是我国古代的神话传说故事中最为著名的一个，在我国可以说是妇孺皆知。这则故事不仅讲述了大禹如何开山和泄水，也讲述了他与涂山氏女的爱情、婚姻和生子。在《吕氏春秋·音初》中，就记述了这样的一段：“禹行动，见涂山氏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日：‘侯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在我国少数民族的民间传说里，对纯洁、真挚爱情的歌颂，又常常与对反抗强暴的描写结合在一起，如《阿诗玛》。

在欧洲，最古老的文学是希腊神话。它产生于公元前12世纪到8世纪，曾以口头文学的形式在各个部落中流传了几百年。在这些神话故事中，居住在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之首宙斯以及他管辖之下的许多男性神与女性神，都会常常偷偷地溜下山来，找寻人间的美貌男女谈情说爱。

后来，当文学已经被文字记录下来了之后，我们就读到了更多的关于描写爱情的篇章。

我国的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里，歌颂爱情的诗占有很大的比重。有的诗写的是妇女的美丽，有的诗写的是情人的幽会，有的写欢乐的结合，有的写同歌共舞，有的写家庭生活的幸福，有的也写到父母、兄弟和邻居的阻挠，以及失恋的痛苦。这些描写爱情的诗篇，多彩多姿，美不胜收。

比如被后人称之为美人赋的《卫风·硕人》，就歌颂了一位美女的风度：“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还有像描写一对情人幽会的《邶风·静女》：

静女其妹，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www.chuimin.cn)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则表现了青年男女的欢乐。

在欧洲，文学史上最早的作品要算是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了。在《伊利亚特》里，因为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在女神阿弗洛狄忒的帮助下，拐走了当时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子海伦（她本是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的妻子），就引起了一场长达十年的战争。而在公元前6世纪出现的希腊女诗人萨福的作品里，则几乎全都是情歌和婚歌。

随着人类逐步地走向文明，文学中描写爱情的篇章就愈来愈多了。像我国汉乐府民歌中的《孔雀东南飞》，曹植的《洛神赋》，宋代话本中的《碾玉观音》和《闹樊楼多情周胜仙》，王实甫的《西厢记》，汤显祖的《牡丹亭》，《聊斋志异》中的《阿宝》、《婴宁》、《瑞云》等故事，孔尚任的《桃花扇》，曹雪芹的《红楼梦》，等等，等等，都是脍炙人口的名作。

在欧洲，描写爱情的著作更是多得不胜枚举。尤其是到了文艺复兴运动之后，为了反对封建主义，那些提倡人文主义的大师们，那些“在思维能力、热情和性格方面，在多才多艺和学识渊博方面的巨人”（恩格斯：《〈自然辩证法〉导言》）们，主张一切应以“人”为本位。他们认为：每个人都有追求个人幸福的权利。所以，在他们的作品里，更是主张把爱情当做歌颂的对象。意大利诗人彼特拉克的抒情诗集《歌集》，歌咏了他对女友劳拉的爱情。意大利作家薄伽丘的杰作《十日谈》，针对着教会僧侣一方面口头上提倡禁欲主义，另一方面实际上过着道德败坏的生活这一现象，大胆地反其道而行之，歌颂了青年男女之间的爱情。西班牙剧作家维加在他的代表作《羊泉村》里，则把普通人维护纯洁的爱情这一主题，与反抗贵族的专横压迫联系起来描写。伟大的英国戏剧家莎士比亚，更是为人类贡献出了许多歌颂爱情的不朽名作。他在许多剧作中都描写了爱情，像喜剧《无事生非》、《皆大欢喜》、《第十二夜》等，都是以青年男女的爱情为主题的，这些青年男女都克服了某些障碍，得到了幸福的结局。而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一世界著名悲剧，则集中地表现了男女之间生死不渝的爱情。莎士比亚满怀着对人类及生活的热爱，用大自然中的日光、月光、星光等美好的事物，来比喻青春的美及爱情的圣洁。虽然剧中的两位男女主人公遇到了封建偏见的阻挠，但是他们却用生命维护了高尚的爱情而双双殉情。他们感情的纯洁真挚与结局的悲惨，使我们想到了我国的民间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莎士比亚运用极其优美的诗句，把爱情这一人类拥有的最高尚的感情，描写成了最令人珍惜的情感之花。

文艺复兴运动之后，欧洲涌现出了更多的作家。德国大作家歌德的中篇小说《少年维特之烦恼》，曾经在“五四”运动前后的中国青年读者中风靡一时。在其代表作《浮士德》中，歌德在思考人生哲理的同时，也花了大量的篇幅，描写了浮士德与甘泪卿的爱情悲剧。英国诗人拜伦和雪莱，德国诗人海涅，俄国诗人普希金、莱蒙托夫和涅克拉索夫，都写出过许多优美动人的爱情诗。法国大作家巴尔扎克，用他的不朽之笔，曾经刻画出成百上千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在他的笔下，活跃着放高利贷者、吝啬的外省资本家、挥金如土的巴黎交际花、情场失意的贵妇人、卖弄色相的娼妓、道德高尚的贵族、蔑视一切道德的逃犯、不择手段向上爬的青年野心家、正直的律师和医生、一无所能的花花公子、为了金钱居心陷害亲人的没有心肝的男人和女人……而在这色彩缤纷的人物画廊里，他也没有忘记刻画出一个向往真挚爱情的姑娘来，这个姑娘就是欧也妮·葛朗台。伟大的俄国文豪列夫·托尔斯泰，也是一位刻画人物形象的大师。他在自己的长篇巨著里，用他那支无比神奇与美妙的笔，动人地描写了安娜·卡列尼娜与渥伦斯基、列文与吉蒂、娜塔莎·罗斯托娃与包尔康斯基及彼尔·别祖霍夫等人之间的爱情故事。托尔斯泰的同胞，在监狱和流放地度过大半生的作家和革命家车尔尼雪夫斯基，在他的长篇小说《怎么办？》里，描写了罗普霍夫在处理爱情纠葛时的高尚情怀，以及薇拉·巴甫洛芙娜与吉尔沙诺夫之间的和谐美满的婚姻。

善于在作品里描写爱情的大师们，他们自己的爱情生活，有时也会成为别的作家描写的对象。法国作家罗曼·罗兰在他的《托尔斯泰传》里，就写到了托尔斯泰与后来成为托尔斯泰夫人的苏菲·安特莱伊佛娜·裴尔斯之间的爱情，以及他们婚后的家庭生活。这段爱情与婚姻，也是托尔斯泰本人在长篇小说《安娜·卡列尼娜》里，借用列文和吉蒂这两个人物之间的关系含蓄地再现过的。罗曼·罗兰很赞赏苏菲对托尔斯泰的影响，他认为托尔斯泰夫人为这位大作家提供了《战争与和平》中的娜塔莎·罗斯托娃与《安娜·卡列尼娜》中的吉蒂这两个人物的原型，并认为正是由于这段婚姻的恩泽，托尔斯泰才得到了十年或十五年的内心安宁，使他得以写完《战争与和平》及《安娜·卡列尼娜》这两部不朽的巨著。但是，罗曼·罗兰也没有忘记花费不少的笔墨来描写这对相爱的夫妻，在后来产生的思想上的分歧。托尔斯泰夫人不能理解她这天才丈夫所进行的精神探索，因而他们虽然至死相爱，却又不可能不发生矛盾。罗曼·罗兰是一位极其善于为别人立传的作家。他在另一部伟人传记《伏尔泰传》里，又描写了他的大名鼎鼎的同胞，18世纪声望最高的法国启蒙主义作家伏尔泰的爱情故事。伏尔泰本人曾经写过爱情悲剧《查伊尔》，剧中恋爱的双方是信奉伊斯兰教的苏丹奥洛斯曼与女基督教徒查伊尔，因而产生了悲惨的结局。不过伏尔泰本人与他情人爱弥丽·夏德莱夫人之间的爱情故事，却是充满了喜剧色彩的趣闻逸事。爱弥丽虽不美丽，但是博学，不仅懂得拉丁文，而且喜欢数学。伏尔泰形容她是“风流自赏之外，兼有哲学家的气息”。他们之间的爱情生活，在当时的法国贵族社会里，真可以说是别具一格。他们住在偏远地方的一所府邸里，房子是爱弥丽的丈夫夏德莱侯爵的，两个情人白天分别在不同的工作室里做实验或写文章，埋头用功，晚餐时才会面，谈论诗歌、科学、艺术。两人都聪明而急躁，相处时常有火星迸发；但爱弥丽与她的“偶像”之间不存芥蒂，往往是刚用英语互相咒骂后不久，就又用英语互相讲些慰藉的温柔话。他们这样共同生活了14年。

在现代，我国的伟大思想家和作家鲁迅，曾经在他的短篇小说《伤逝》里，描写过追求爱情自由的子君与涓生的爱情悲剧。郭沫若曾经写出过充满浪漫主义激情的爱情诗《春莺曲》。巴金在他的《家》、《春》、《秋》里，描写过众多青年男女的悲欢离合的故事。有的女作家，如庐隐，更是在自己的作品里不厌其烦地描写爱情如她在长篇小说《象牙戒指》、《归雁》、《女人的心》，及许多短篇小说里，都表现了“五四”运动前后青年男女追求爱情自由的心声。

奥地利写作短篇小说的能手茨威格，在他的许多短篇小说里，像《巫山云》《热带癫狂症患者》等，都描写了爱情这种特殊的情感，带给他笔下男女主人公变幻莫测而又极其微妙细腻的心理感应。在长篇传记文学巨著《巴尔扎克传》里，他还用小说家的笔法，生动地描绘了他的传主在跌宕起伏的一生中，先后与几位妇女（包括法国的妇女与千里之外的波兰女性）发生的恋情故事。

保加利亚的伦理学家基里尔·瓦西列夫，为了研究爱情这种特殊的情感，甚至写出了一本名为《情爱论》的专著。

目前我国一些青年读者很热衷于阅读的台湾女作家琼瑶的小说《月朦胧，鸟朦胧》里，也写出了男女主人公追求心灵和谐的真挚爱情的故事。台湾的另一位女散文作家三毛，在她的那些自叙传性质的散文作品里，真实地记述了她与自己的西班牙丈夫荷西之间的真挚感情。

美国当代作家埃里奇·西格尔所著的中篇小说《爱情故事》，曾经在20世纪70年代初风靡美国，成为畅销书。根据这部小说改编而成的同名电影，更是受到了美国观众的热烈欢迎，票房价值极高。为给这部电影配音而作曲的美国作曲家弗朗西斯·拉伊，获得了奥斯卡的音乐金像奖。作品中的女主人公詹尼·卡维累里，这位当代的美国女大学生、糕点师傅的女儿，由于在她身上体现了对别人的真挚的爱，不仅赢得了作品中的男主人公、富家子奥利弗·巴雷特四世的爱情，而且也赢得了成千上万美国读者与观众的喜爱。她对奥利弗说的那句话：“爱，就是永远也用不着说对不起”，已经成为表达真挚感情的名言，即使在现代化的伦理道德观念最为流行的美国，也成了人们珍惜的情感。

总而言之，几千年来，不论在我国，还是在外国，爱情，一直是文学创作中的永恒主题。说明这个现象的例证，多得不胜枚举，可以说俯拾即是。假如不受篇幅的限制，可以毫不夸张地借用一部外国文学名著的题目说，即使讲一千零一夜也是讲不完的。

而且我们可以绝对地断言：只要人类存在一天，爱情就会存在一天，描写爱情的更新的文学作品，也就会不断地涌现出来。

肖凤文集：永恒主题-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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