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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我权力:城市社会学的想象力

【摘要】:“建筑我权力”之不能承受之重建筑是一种伟大的权力,是对自然的征服,对大地的雕刻,对心灵的驾驭,它彰显出智慧、财富、政治与艺术的魅力。建筑我权力,是一种被建筑物承担的各种权力形态的具象,是人类获取各种权力的一个公开的角斗场,一场权力的博弈,也是一种权力的变异。当我们遥望大地时,我们是否可以感觉到大地之上无声的建筑,总是在一个个人类权力场中扮演其“不能承受之重”的角色?

建筑我权力”之不能承受之重

建筑是一种伟大的权力,是对自然的征服,对大地的雕刻,对心灵的驾驭,它彰显出智慧、财富、政治艺术的魅力。

——亚里士多德[1]

建筑(construction),是一种人类复杂的心理情结与实践行为的表征。它体现出了人类的心理、技术、技能、文化、审美和艺术的进化与斗争的过程,也体现出了权力的隐形化的“在场”[2]

建筑我权力,它体现了自己无限的权力空间(space of power)。政府办公楼,商场,商品住宅楼,学校剧院,广场,雕塑,道路,桥梁,机场,码头,包括坟墓,一切的人类建筑体,都在不断地成为各种权力形态的表演空间。所以,亚里士多德会发出建筑之所以伟大,之所以富于魅力的感慨。

建筑在物质的堆砌中吞噬着金钱,建筑无疑成为一种经济权力的物化。没有钱开发商没有办法去拿地,去竞标;所以他们去融资,找银行,找基金,去上市,东奔西拓,为的是谋求某块土地的开发权利。建筑民工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最怕领不到工钱,讨薪成为心中永远的痛;大大小小的供货单位都怕拿不到货款,因而追着开发商比追女朋友还急;购房者为了能够筹到足够的钱买房子,省吃俭用、东拼西凑、公积金贷款、工资贷款、辛辛苦苦才基本筹齐,等到交房后的那一天,又得筹钱装修。嘿,怎耐一个建筑物,苦了千百万的人。财富在建筑的概念中,变成了一个“金钱磁场”,大家围绕着它转,越转越疯狂,几家欢乐几家愁,可怜的人们,总是被建筑、被房子折磨得筋疲力尽。最后,一旦拥有,道一声:痛,并快乐着。所以老百姓对房子特别有感觉,因为它是一个经济权力的聚合场,成为了不动产,保值增值,有“生儿子不如买房子”之实惠。自古豪门起豪宅,用建筑来表征财富权力,也不出其右。

建筑是一种政治权力的象征。建筑最早被赋予了很庄严的色彩,中外帝王都用建筑去昭示其权力[3]。历代皇宫的豪华自不必说,紫禁城的宏伟雄武,天坛的庄严都在无限地张扬着皇权的至高无上。西方的各式城堡与宫殿,体现着一代代主人的政权与势力,更是一种将政治权力用建筑物去表达的历史寄托。贝聿铭大概是所有建筑师中对权力最为敏感的,他认为“建筑不像诗词绘画等艺术一样……它必须追求权力”[4],他的客户以富商大贾、总统显要和主流机构等权力集团为主,现代主义建筑在他的手中成为巩固统治权力的空间手法。当他被法国总统密特朗请去为卢浮宫改造的时候,差点引发政治地震。在传统的中国社会,每一个新主子阔绰起来后,都要大兴土木,给房子灌输新的意识。其实现代中国,建筑离权力更近,我们也可以看到什么级别的领导享有多大的住房面积,多大面积的办公室,官越大,住房面积越大。还好有了市场化的商品房,开始以“无名分”的货币决定面积大小,可是对于经历过以官阶大小而获得房子的人们来说,建筑与权力竟然离得如此之近,竟然侵入了自己的生活。一时间,建筑与政治权力便不断地演绎出一段段悲欢离合的故事。有人为了权力成为阶下囚,也有人为了办公室更大一点而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建筑也是一种文化权力的具体化。先哲黑格尔说过,“建筑是凝固的音乐,人类没有任何一种思想不被建筑艺术写在石头上”[5]。文化与艺术的权力在建筑史上演绎出了许多故事,有了建筑流派,有了建筑思想,有了建筑艺术,也有了建筑文化。我们今天可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建筑自身所秉持的文化权力,保护历史古建筑成为一个城市文化权力的场,一个将建筑文化与一个城市的文脉联系到一起,沉重中折射出建筑物对于文化传承的巨大力量。还有世界文化遗产(WCH)申请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对于建筑文化的推崇与膜拜,且不论是否带着更多的其他目的,但建筑物体现出来的文化权力的转换无可置疑。历史文化名城,旅游胜地,与建筑脱不了干系。建筑,特别是价值含量高的建筑,从来没有体验过今天这样如此的被人追逐的“快感”。

建筑也是一种公共权力的对象物。公共权力[6]是一种公民对于公共事务参与并表达其观点与意见而形成的合法性行为。公共权力也是一种分享性权力,对于那些牵涉到公共利益的领域便可以形成公共权力的场。建筑,在很多时候可以演变成一种公共事务,可以有涉于公共利益,因为建筑总是占有一定的土地与空间,而土地与空间明显具有一定的公共性,在其没有被私人占有之前,其公共性的特点比较明显。现在的许多城市的建筑,包括公共建筑与私人建筑,都不同程度地变成了一种公共权力的对象。旧城改造,对历史建筑的破坏,公共广场中的建筑物的形态,城市规划中的市民参与,公共景观区的建筑,都会引起公共权力的博弈。冯骥才哭老街的故事,梁思成哀叹北京的往事,北京的鸟巢、“大裤衩”(央视新楼)与“鸭蛋”(国家大剧院)工程的公共舆论批评,各地“城市败笔”的诉说,南京梧桐树被砍的两岸故事,都在不断地体现公共权力的外部评价氛围。建筑最终会被历史所收容,也会被遗弃。每一个建筑,特别是公共建筑的命运如果没有公共权力的参与,其价值将大打折扣,所以现代建筑师们千万要记得面对一块土地时,关心公众的利益诉求,否则就有可能成为侵犯公共权力的“黑手”。(www.chuimin.cn)

建筑我权力,是一种被建筑物承担的各种权力形态的具象,是人类获取各种权力的一个公开的角斗场,一场权力的博弈,也是一种权力的变异。当我们遥望大地时,我们是否可以感觉到大地之上无声的建筑,总是在一个个人类权力场中扮演其“不能承受之重”的角色?

【注释】

[1]杨仁忠.公共领域论.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3

[2]什维德科夫斯基;韩林飞译.权力与建筑[J].世界建筑,1999(1)

[3]张木苓,柳滨生.中国古代文学分析法略论.大连:大连海运学院出版社,1991.187

[4]管家琪.贝聿铭——建筑巨匠.杭州: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01.106

[5]陈怡君.旅游美学.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9.80

[6]江涛.试论公共权力[J].学术论坛,20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