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样，我这病和你的不一样，你是上帝觉得你对他不公，所以和你开开玩笑，而我却是被上帝判了极刑的人，现在是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把生命还给上帝了。”“别贫嘴了，下周你就去西安好好看看，这次认真一点，别总不在乎，真要有事情就来不及了。”周一单位开会，周二我就到了西安，周三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天，晚上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回到家也没有心情去看电视，怎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样......
2024-01-25
《梦问地》：百草堂足浴中心，足心奇效！
【摘要】：妻子说着把我的内衣放到空调前给加温，这是妻子多少年来的一种习惯，开始是我和儿子，现在儿子不在身边，只留下了我：“咱们县最近新开了一家足浴中心，听说是全省连锁的，名字叫百草堂，生意很好，我想一定不错。昨天我给你办了一个消费卡，你的病做足疗我想一定会有效果的，现在你活动少，让人家帮你活动活动肯定有好处的。”吃完了中午饭，妻子给我收拾了一番，拿着妻子为我办的足浴卡就去了那个叫百草堂的地方。
人们总说，有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有病。也许从生命学的角度来说，这是一条真理；但是从生活的历程中去感悟，生命本质的瑕疵兴许能给我们的心灵带来另外的一种滋味。我知道，人生其实不是用成功连接起来的，从一定意义上讲，挫折和失误才是生活的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
朋友们经常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要不是上苍觉得大地上不该有这样的美满，时不时地给我的生命体征送来一些破坏的礼品，用朋友的话说，人世间什么是神仙，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对于生命的体验我是知足的，虽说对于社会我也许已经被遗弃了，但是我向来认为，人生的生活意义恐怕不全是来自社会。
几十年养成的晚上活动，早晨总是赖在被窝不愿意起来，也许这是一种习惯，也许这也是生命的一种力量；在外人看来好像无法理解，可是在家里，妻子好像觉得我这样的行为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如果那一天我必须早起，那么晚上我一定要给妻子说明白，要不然第二天保准妻子会唠叨上一天，甚至会说我一定有什么心思不愿意给她说。
人生也许就是这么个样子，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形式，我想它不光是合理的，甚或还是真有意义的。最近天气总是不好，本来天气预报说要下雪，可是上苍非得和现代的科技开开玩笑；雪是没有下下来，倒是天变得朦胧胧的，西北风刮个不停，温度也一下子跑到了零下好多度。我这身体好像也和天气一样，很多时候总是不按程序和规律来办事。大夫说，我这糖尿病不能抽烟，可是我不抽烟了，血糖反倒升得更高，大夫说，我必须要活动，这样就可以消耗一定的热量；但是我就是不能活动，要是一活动说不上来哪里都出问题。
本来我就很少出门，只是作为一个大男人，有时还是要硬着头皮出去走走。最近好了，天总就是这么个样子，我也有了不出家门的理由；在我的生活规律中没有社会的条条框框，很少知道什么时候是礼拜天，什么时候是该休息的时候，什么时候不应该休息。朋友们说我幸福也许就是从这里感受到的。
“今天星期六了，”妻子说：“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时候睡觉的？”“凌晨四点多吧。”我说：“怎么又到星期六了，我怎么觉得这一周还没有怎么过，看来光阴就是和我们这样年龄的人过不去。”我是想和妻子开开玩笑，因为妻子给我说周末的用意我是明白的，她是在告诉我她需要我给她留点时间。
“你今天准备干什么？”妻子问。
“今天归你，由你说，干什么都行。”和妻子生活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自己给妻子的很少，有时候也想给妻子生活中更多的美妙，只是生活在很多的时候留给我的空间实在太小，让我在玩味生命的时候不知道应该把什么留给妻子。好多回我和妻子说起时，妻子总是淡淡一笑，从不言语。“睡不着就起来吃饭。”妻子说着把我的内衣放到空调前给加温，这是妻子多少年来的一种习惯，开始是我和儿子，现在儿子不在身边，只留下了我：“咱们县最近新开了一家足浴中心，听说是全省连锁的，名字叫百草堂，生意很好，我想一定不错。昨天我给你办了一个消费卡，你的病做足疗我想一定会有效果的，现在你活动少，让人家帮你活动活动肯定有好处的。”
“到底是老婆好呀！”我一听说是足浴，还真有了些激情：“不过那里边可都是些漂亮的姑娘在做技师，你放心我去？”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妻子说：“你本来就是社会的，上天把你交给我，我只要活好，开心就行了，至于说你什么时候回归社会，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住，也没有权利去管。”
“看来你是不在乎我呀！”
“在乎是一种感觉，不在乎其实也是一种感觉，你现在不就是活在自己的感觉之中吗。”妻子说得我无言以对，看来想讨好一下妻子都不行了，因为妻子早就已经把我读懂了，真有一天我的生命回归社会，也许不是短暂的一瞬路过，而是直奔大自然的山山水水。
吃完了中午饭，妻子给我收拾了一番，拿着妻子为我办的足浴卡就去了那个叫百草堂的地方。县城本来就很小，再加上我们又都在县城的东边，所以步行也没有走上十几分钟就到了。看来是新开张的，装修得很是富丽堂皇，还真有点高档消费的意思。因为我是一个人，又是用卡来消费的，好像他们还格外的照顾，把我安排在一间一个人足浴的地方。
“先生，你想请几号技师为你服务？”服务生很有礼貌地说：“我们这里是实行点名服务的，你看……”
“那就三号吧。”我顺口说出了个三号，我就是第一次前来，只是觉得三号叫起来既不俗气也还顺口。
“好，先生你稍等。”服务生退了出去。没过两分钟，进来了一位姑娘。
“先生好，谢谢你能点我给你服务。”姑娘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不过看她应对熟练的程度，说明她做这个已经不是一两年了：“看你一定是个当官的，一定很有钱吧。”姑娘一边给我脱卸鞋子和袜子一边说。
“从哪里看我是个当官的呢？怎么说我就有钱呢。”我问。
“大哥长的就是一副官相，再说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姑娘看起来年龄不大，但好像还挺世故，先生刚叫了两声竟然就变成大哥了。
“你多大了？”
“十八岁。”
“你应该叫我叔叔才对。”
“你……”姑娘睁大了眼睛，看样子好像很吃惊。
“怎么，不行吗？”
“不是，我是觉得……”
“觉得什么，说说看。”
“过去我就是那样按照年龄叫的，可是客人们都不喜欢，来我们这里的人，不管多大，都喜欢让叫大哥，因为这样交流就可以随便，说不定有些还能擦出点火花来呢；要是叫了叔，人的心里就会觉得别扭，特别是客人的心里会不舒服的。”(www.chuimin.cn)
“你们不是在做足疗吗？”
“是的呀！不过现在的社会开放了，好多客人来这里不全是为了做足疗，他们也是……”姑娘大概看到了我的表情有些异样的变化，所以没敢再往下说。
“你为什么不去读书呢？”
“我家里很穷，爸爸跟别的女人走了，家里就留下我和弟弟妈妈，妈妈身体不好，弟弟上学需要钱，所以我只能出来打工。”
“那不能去做点别的什么吗？”
“现在的工作哪有那么好做呀，能做这个就已经很不错了，我有几个小姐妹现在都是做小姐的，而且经常出台，要是遇上好客人还罢了，要是遇上有些客人，她们真的很遭罪。我们这里还好，只是有些客人话说得不好，偶尔也有动手动脚的，不过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人家掏钱，我们也只能忍受了。”
“那一定都是社会上的坏坯子吧，像那样的人来了，你可以拒绝给他们服务。”
“有些客人刚来你是看不出来的。我说过的，来这里的人许多都是做官的。”姑娘说：“大……叔叔，看来我还真的是看走眼了，你一定不是当官的。”
“为什么呢？”
“因为你不像嘛！叔叔是个好人，看来你是来真正做足疗的，今天我就给你正规做一回。”姑娘开始把我的脚从水中捞出来，开始用自己的手关节在我的脚心狠狠地按压：“这里是不是很疼？”
“是的。”
“看来你的肾脏功能不好。这里疼吗？”
“这里很疼。”
“你是不是有糖尿病呢？”
“足上能看出来？”我开始有点惊奇，年岁不大的小姑娘竟然从脚板上就能看到我身上的毛病，看来她还真是有些本事。
“足心有许多穴位，所以足浴对身体很有好处，像你这样的病就应该多足浴。”
“那我每次来就找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给你做活虽说累一点，可是心情好，我很愿意给你服务。”姑娘说：“我们其实都希望能遇上几个像你这样的好客人，只是不容易。对了，叔叔，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我一时竟然不知道怎样回答姑娘的问话，说真话，我没有胆量，说假话，我又怕玷污了一颗纯真的心灵。
“嘿嘿！叔叔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其实我是不应该问的，只是觉得叔叔是好人，所以……”姑娘看我不想说，赶忙解释。
“不是的，我是在想，你从脚板上都能看出人患有什么病，如果你再认真去看，说不定还能看到我们这个社会，甚或是人的灵魂。”
“不会吧。”姑娘也许没有理解我的话，也许理解了不愿意说。
“会！一定会！万里始于足下，你说足下能有什么看不透呢。”
“嘻嘻，叔叔真有意思。”
其实我正心痛，不知道这足底到底能通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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