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样,我这病和你的不一样,你是上帝觉得你对他不公,所以和你开开玩笑,而我却是被上帝判了极刑的人,现在是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把生命还给上帝了。”“别贫嘴了,下周你就去西安好好看看,这次认真一点,别总不在乎,真要有事情就来不及了。”周一单位开会,周二我就到了西安,周三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天,晚上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回到家也没有心情去看电视,怎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样......
2024-01-25
刚刚走进秋天,大地就开始流露出一种雄浑的朦胧;特别是那细细的如灰纱的雨丝,把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仙境之中,让生命仿佛在梦境中游戏灵魂的本我。
早晨,我刚走出家门,秋雨就开始了它那特有的咏唱。我走在郊外的田垄上,阵阵凉风吹来,把那从苍天落下的水珠推逐到我的脸上,由小变大,最后汇成晶莹的珍珠,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然后很不情愿地落回大地……家乡的秋色是美丽的,家乡的秋雨是动人的,特别是在这种朦胧的秋雨之中构筑出的收获景象,简直都可以把人们的心灵荡涤得魂不守舍。家乡是全国有名的苹果之乡,在这秋的早晨,在这秋的雨中,映进眼帘的简直就是生命最奇妙的诠释。
我喜欢秋雨,喜欢在秋雨中经受洗礼。也许是经过了一个夏天火红的煎熬,心灵需要一种清凉才能惬意,才能在一种渴望收获的韵味中体会生命的价值。
我不知不觉走进了一片果实累累的苹果树林中,那些晚熟的红富士都还懒洋洋地挂在树枝上,随着秋风轻轻地摇晃着,不知道它们是因为也是渴望雨露的亲吻,还是在这收获的季节里自豪自己的美丽,反正我走在它们之中,心里总是有着一种想和它们对话和交流的冲动。
家乡的苹果一直都是套着漆黑的纸袋子,本来在黄土原上不应该让苹果遭受这样的待遇,可是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所谓的工业,其实就是那些已经被人家丢弃的工业都落户在这里,到底带来了什么效益我不知道,可是过去的蓝天白云再也没有看到过;可怜的苹果也只好在那种和自己身份不符的黑暗中经受磨难。因为现在的人们和过去不一样了,他们在糟蹋大地和苍天的同时,总还是希望能给自己留出一份美好的明净。
挂在树上的苹果有时还真就有一种生命的理解力,前不久我来这里的时候,果农们还正在给苹果摘着小袋子,那时候的苹果都是一种绿黄的颜色,似乎给人一种透明欲流的感觉;现在过了也就是那么几天时间,它们竟然个个都笑红了脸,给人一种黄土原上那种原汁原味姑娘的联想。
这片果林很大,我穿梭在其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可好像还是没有走出去的意思。现在都是被矮化了的果树,走在它们中间总是给人一种伙伴的感觉;突然,不知道是我没有小心,还是苹果真的很友好,一颗红得让人流口水的富士苹果从我的肩头滑落到眼前的地上。我赶紧拣起来用手擦掉上边沾满的小雨珠,放在鼻子上,一股清香顿时穿进了我的心肺,让我不由联想起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
雨下得很小,雨丝简直就和苏杭的蚕丝一样,挂在我的头上,吻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柔柔的,要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这时我看见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披着雨披朝我走来。朦胧的雨纱里,我看见老人胳膊挎着一个竹筐,里边已经有了不少的苹果。
“老人家,怎么雨天也来采果子呀。”我说:“我这里还有一颗,是刚才我不小心给撞下来的。”
“不是你撞下来的,是果子不安分了。”老人笑呵呵地说:“现在都啥季节了,它们待不住了,你看我这些都是从地上捡的。在果园里就是这样,你尝尝看看今年苹果的味道怎么样?”老人说:“现在的科学技术我也弄不明白,本来果子就是要在阳光和自然的空气中成长的,可是现在非要给果子早早穿上厚厚的衣服,你说这不是强果子所难吗。我是感觉现在的果子一天不如一天了,特别是味道。记得刚开始把富士引进过来的时候,那果子的味道可真是好呀。”
“变化是少不了的。”我说:“咱们这里的果子质量还是不错的,在南方可是很吃香的。去年我去广州,水果市场上写的大幅标语就是我们县的苹果。说明我们的苹果现在是很有知名度。”
“但愿吧。”老人说:“今年雨水好,苹果的个头不错,可是我就是觉得味道没有从前好了,可能这就是科技员说的变异吧。我不懂科学,不过我想天然的总是要比折腾的要好许多。现在的社会呀,怎么让人说呢,我记得过去南方的橘子那是真的好吃,可是现在就不行了,听说那是改良以后的品种,说是用橘子和柑子嫁接的。为什么要这样呢。”
“那样产量就上去了,经济效益也就上去了。现在不就是要追求效益吗。”我说:“市场经济社会,当然是要用经济来衡量社会的进步程度的。”
“我看不一定。”老人把竹筐放到地上,然后仰面朝天,让细细的秋雨多接触了一会儿,然后用粗糙的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我看钱多未必都是好事,现在你看农村的那些年轻人,农活少了,说是去外边打工,天晓得他们都在外边干了些什么。远的不说,就我们村的那些小姑娘,出去的有不少最后不是扛着个大肚子回来,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这……”本来我是感受秋雨和收获的那种味道来的,没想到让老人一席话说得我真的有些茫然了:“不说那些了,今年看来又是个好收成呀。现在国家把农业税取消了,农民的收入一定是增加了。”
“不说也罢。”我没有听明白老人是在赞同我上边的话,还是在安慰自己无奈的心:“你说的没错,现在农民的收入是提高了,可是有什么用,现在的物价你也知道,一天一个样,一天一个变化。就说我的这些苹果吧,看起来卖不少的钱,可家里两个孙子在读高中和大学,这些钱还供不住他们的学费,你说国家知道这样情况吗?一个大学生一年少说也得一万多块钱,农民到底能挣多少钱呢。”
“现在不是有助学贷款吗?”我说。
“贷款,拿什么还呢?”老人说:“不说了,到吃早饭的时候了,去我们家吧,吃点农家饭。”
“不用了。”我说。就在我客气的时候,不远处我看到了一位姑娘在叫着爷爷,看来是老人家的孙女,于是我忙把话题转了过来:“她是你孙女?”
“是的,高中毕业了,没让去上大学,家里负担不起呀。我也没有让她去外边打工,如今这世道,咱管不了别人,但总能管好自家人吧。”老人说着,小姑娘就已经走到跟前了,看见了我这个陌生人,朝我笑笑说:“我在电视里看到过你。”
“是吗?”我说:“我好像没有印象什么时候上过电视呀。”我说。“是你,我不会看错的。”小姑娘就是我们家乡的那种味道,纯情自然和归真。在这样的秋雨中,一下子把刚才和老爷子说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抵消得无踪无影:“去家里吃饭吧,都是山里的野菜,天然绿色的,可好了。”
小姑娘说起话来是那么的动听,特别是那朗朗的笑声简直就像银铃一般。不知道是他们的热情打动了我,还是我真的就想去品味那农村的原汁原味。最后我和他们一起去了农家。农村的饭其实我经常吃的,只是没有以这样的形式去品尝过。饱餐了一顿,我告别了热情的他们,大概是有了热量的补充,我不知不觉地又走回了秋雨之中……我顺着自己儿时常去玩耍的小路走着,想在这样美好的景致中寻觅儿时的记忆,尽管几十年已经过去了,可是小路两旁的记忆似乎还就在眼前,虽说如今已经都是茂密的苹果园,可是那种韵味仍然还在,留在生命里的味道还是那么的强烈……
秋雨没有停,仍然还是那么的不慌不忙地下着,这时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已经开始发热,脸上的雨珠滑落的感觉让我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个水人了。苍茫茫的天,浑厚的地,我的双脚已经让秋雨淋得出有些失去知觉。不过我的心里好像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在梦里,既然在梦里,醒来的时候也许又是一种现实。
走向山涧的小路。我看见从不远的地方走来一个赶着几只羊的人,他还背着打好的青草。当我们走近的时候,几乎是同时发出声音来。
“啊!是你呀,我的老同学。”我说:“我们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你过得好吗?”
“我的天呀,我说昨天晚上怎么老做梦,梦见咱们同学在一起打雪仗,今天还就遇上你了。你这是……”
“没事,散步。”我说。
“下雨也散步,要不说在咱们同学中我就说你有些与众不同,看来还就是与众不同。”老同学把背上的青草放下来,上前握住我的手说:“到底是拿笔杆子的手呀,这么绵,这么柔呀。你看我的手,农民的手,和黄土地一样。哈哈,看来你永远都是好心情呀。听说你有一段时间不顺利,现在怎么样了?”
“你也知道?”
“同学们都知道,不过大家帮不上忙,所以也就没有去打扰你。”老同学就是老同学,相见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都过去了,不说也罢。”我说:“现在想起来当初真不应该那么的执著,何必呢?还是把社会认得太真,如果能早早走进这美妙的秋雨中感受收获的喜悦,你说谁还愿意跟着那些无聊的政治去折杀心灵呢。”
“呵呵……看来你升华了,升华了就好。你身体不好,别老是这样作践自己,和我回家吧。”
“好,我们好好聊聊。”我说着:“来,把你这青草给我分点,咱们都背上。”
“那怎么行呢,你看你可是穿着梦特娇牌的T恤,名牌呀,可不要让这草给你染了。”老同学还是和往日一样,说话总是那么的风趣。不过老同学在一起那里有那么多的讲究,我也不容他同意不同意,就给自己捆了青草背了起来。
“没变,还是那个鸟样子。”老同学说:“我说秋雨里总会有收获,可是老婆不相信,说我是神经病,怎么样,咱们同学里的大文人不是也在这秋雨中想寻找什么收获吗。”
“哈哈……你小子呀,多亏没有上大学,要不然这个社会又要多一份忧伤,世界里又要多一点不明白。”我说。
“就因为秋雨?不对,是收获?好像也不对,那到底是什么呢?”老同学其实就是在开玩笑:“我看是……”
“是什么?”
“秋雨中的那份收获后的哀怨。”
“你小子。”我说。
“哈哈……”他大笑起来,我也一起笑。
要是真让人看见,一定会觉得我们俩有病。
是的,也许就是有病。秋雨中留下的那种病……
人生中的圆圈趣事
在人生的路上不管是走了几十年,还是奋斗了几十年,对于人生的理解总是让人觉得时而明晰,又时而朦胧。记得很小的时候读过大哲的书,知道人生其实也就是一种轮回,而这种轮回往往给人们的生命带上一种颜色,也许就是这样的颜色,才让我们今天生活的世界有了许多有趣的故事。现在是新年的开始,但是按照中国人的习惯,没有过春节,好像一切还都在旧年里徘徊。不久前,县上开始进行单位测评,一年一度应该有个说法,也应该有个总结,按说这没有什么可非议的,只是现在社会变了,人们对世界的看法好像也有了自己的观点,最近大家在一起说得最多的就是圆圈的故事。不管和谁见面,第一句问的就是,“你画圈了没有?”当然了,像我这个也算管几个人的所谓官自然就多了一句话,问被别人画圈了没有。想来也真是有意思,当年读黑格尔的书,知道了那个很著名的螺旋思维规律,当时还有许多奥妙不能理解,不过现在看来,黑格尔还真的是伟大的不得了,对于人类的思维他竟然能有如此的奇想,能看到事物的演变原来就是一种轮回,一种近似圆圈的图腾。要过春节了,大家的心态好像也就和平日里有了些不一样;好像给领导画圈也成了一种习惯,这项工作没有进行好像大家就过不去春节一样。
现在离年关是越来越近了,我还在想县上怎么没有组织大家进行画圈呢,结果办公室的同志就打来电话说县上要进行考评,我要准备述职材料。对于文字东西,说心里话,我没有什么可犯怵的,只是一年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每一次都是写那样的东西,时间一久也就觉得自己的心灵好像也陈旧了许多。于是我没有去准备写的文字,而是把去年的东西拿出来划了几笔就算完事,因为我知道人家看的不是这个,人家要的是同志们给我画的是圆圈,还是画上一个×。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圈怎么啦,×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要走到明年,到了年终还不是一样的画圈和画×。
本来在大会上我是要进行述职的,那天说是县上有领导要来参加的,可是临到跟前领导来电话说有更重要的会议要参加,所以也就安排几个县委的同志前来,也许是因为我在县委过去工作过很长的时间,或者是我对眼前所做的这一切态度不端正,所以来人也就把程序简单化了,我没有再述职,而是直××接进行测评,当然我也算是其中一员,结果是发了三张表格,没有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填写完成了。整个的考评时间没有持续十分钟就结束了,本来我们还给人家考评组的同志准备了工作餐,可能是没有县上的领导前来,他们觉得吃这样的饭没有气氛,所以最后也就走了。不过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也不能浪费,所以我就让大家前去消灭了它,自然同志们很高兴,因为这样的机会对于一年辛勤工作的同志们来说毕竟不是多数。下午我专门去了县委,见到了组织书记,因为上午本来是他要来的,可最后终究没有来,出于礼貌我也应该去他那里走走,如果情况好的话,也可以知道同志们到底是给我画了圆圈,还是画了×。还好,组织书记在他的办公室里,当时还有不少的人,看样子是年终了,大家还都有些想法;不过看组织书记的样子,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故事,那就是大明的嘉靖皇帝,对阴阳五行和太极领悟的竟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不管来人怎么说,也不管来人怎么样的谄媚,他总是一种表情,一个笑脸,大家可能也觉得无趣,最后都怏怏散去。
“你怎么来了?”组织书记的问话就是与众不同,那么多的人都来了,他也没有这样问话的,怎么单就这样问我,看来还是我有问题:“今年你这可能是第一次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吧。”我明白了书记的意思了,原来是因为我来他这里太少了。
“没有可以给你汇报的工作,来还不是惹你心烦呀!”我也直截了当:“今天来是想给你汇报一下今年的工作,因为上午你没有来,听说你去开什么重要的会议了。”(www.chuimin.cn)
“我没有开会。”
“那是……”
“我就是不想去你们那里参加这个会。”组织书记也够直截了当的了。“那是为什么呢?”
“你说呢?”
“书记的心思下属怎么能猜得出来呢。是不是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还是对我有什么看法和意见。”
“哈哈……”书记仰头大笑:“你怎么也学会了这样呀!我不去是因为你对画圈这种做法理解太深刻了,我怕到你那里受到你的感染,把中央的这个决策给情绪化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呀!其实画圈没有什么不对的,至少这也算是一种民意;只是现在我们有许多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被庸俗化了;好像没有原因,好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什么叫好像呀!对了,我给你问问,看看上午你的民意怎么样。”组织书记说着拨通了组织部的电话,他问了几个数字,然后对我说:“不错呀,你都是圆圈,只有一个不是圈的,我想一定是你的票。”组织书记说着好像来情绪:“我一直就想不明白,你很少去上班,而且单位的事情都很少过问,为什么大家会对你没有意见呢。”
“也许这就是圆圈的神妙之处吧。”我笑着说:“现在的人可是和过去不一样了,在他们的眼里,已经不是说你做领导的怎么样去做具体的工作,而是看你是怎么样去做人了。像我们单位,你们县委光大大小小的领导就派了十个,你说我们那里到底有多少事情都需要领导来做呢。”
“县委也没有办法呀!现在就是这样的体制,你说同志们和你一样,既然都来到了这条路上,哪个人不想进步,哪个人不想当官呢;所以说我们现在只能这样的面对现实,而不应该怨这怨那,你说呢。”
“我理解,所以我只能无为,不过未必能达到无为而治;其实人生也就是个圆圈,我们都是这个圆圈上的质点,我想只要我们不从这个圆圈上掉下来就可以了,其他的也就是不是我们自己要管的事情。”
“呵呵……,精辟!看来我没有去你们单位是正确的,要真去了,你把你的这些奇谈怪论说出来,到时候我说不定从你们单位还走不出来了呢。”“你是书记,谁敢对您不恭呀!在咱们县,你可是人们心中的偶像,因为你能让许多人笑到最后,你也能让许多人现在就哭,就流眼泪。我说的对不对?”
“对个狗屁。我看你是让那些圆圈哲学给弄得都有些神智不清了。好了,今天不和你说了,不过你连续几年的群众基础都很好,我看说不定过了大年你的工作会有变化,说不定会让你人尽其才的。”
书记大人也真是的,说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说这些,现在的社会还有什么人尽其才呢,只要面对社会,自己还能存一个善良和公正的心就行了,至于说到别的什么,我想也许就不该是我们自己去想的事情了。
我的圆圈就这样被同志们用笔给画了,接下来的就是我要等给县上的领导画圆圈了。还好,上级知道马上要过大年,所以他们也没有把这个画圈的时间再拖到人们心乱的那一刻。听说上级的考评组还有两天才来,可是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已经开始响个不停。说来也是的,一年到头,也就是这几天我的手机才能被县处级那三十多个人记起,也就是在这几天里你才能感受到领导的那种关心和温柔。
我知道领导们的苦衷,因为他们需要像我这样的人给他们画圆圈;尽管我也知道自己所画的圆圈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但是作为有想法的领导,他们却不想失去每一个环节,那怕是最不值一提的环节;有时我在想,当人生从一个圆圈中开始走向一个更大的圆圈的时候,心理也许就会发生一种异化,就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就是觉得世界的末日就是自己在仕途上不能前进的时候。
几乎所有的领导都来打招呼,几乎所有的领导都是同一个口气,先是说一年来对你的关心不够,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尽管去找他,最后就是要画圆圈了,请多关照。看来这人世间大和小一样,不要说什么是什么的楷模,不要说什么是什么的榜样,我想只要是人,只要还需要修炼,那么就不可能脱开圆圈的游戏规则。
我终于接到了开会的通知,知道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什么也不用拿,就是需要一支下水快的钢笔就行了。去了会场,人没有平日的多,不过秩序比平日的要好许多,没有说话的,也听不到手机的铃声在叫唤。我找了位置刚坐下,会就开始了,大和小一样,先是县委书记进行述职,然后是县长述职,至于他们都讲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其实我也真的用不着知道,因为听那样的东西和我写的那些东西没有什么区别。
党政一把手述职完了,接下来就开始画圆圈了,我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我拿到手里的各种表格就有几十张,怎么会有这么多呀!这要认真去填写,那得需要多长时间呀!我拿着表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边上有人对我说:“你可是最懂圆圈哲学的人了,怎么,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来用了。”“这么多怎么填写呀!”我说。
“我都填写完了。”
“这么快,你是怎么填写的。”我问。
“一张画一个大圆圈不就可以了嘛!”
“好办法。”于是我也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完成了那些关于圆圈的故事。呵呵!不错,看来这样来诠释圆圈的意义还真的是一步高棋。
“三八”节的记忆
早晨刚走进办公室,“半边天”们就拥了进来,看她们个个花枝招展的样子,我已经猜出她们是来干什么了。于是没有等她们开口,我就先说话了:“今天是你们的节日,给大家每人一百元的纪念品,另外让书记带着大家去歌厅疯上一把,你们看怎么样?”
“那你干什么呀?”不知道谁在她们中间说了一句:“你应该带着大家去,这样才能体现对我们妇女的关心。”有了个领头的,大家顿时也不干了,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看来今天我是跑不过这一劫了。于是我只能和书记做了调换,中午先带领娘子军去猛撮了一顿,然后包了一个舞厅。好些年了,我已经没有再来过这样的地方,这倒不是说我不喜欢,而是社会发展了,时代变化了,这样的地方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的纯净,给人的感觉总是有那么一些苦楚的味道。今日大家一再要求,说是每年都辛苦,应该放松放松了,再是我也觉得,如今这社会,表面看好像是阴盛阳衰,其实你要往深层看,女人还是更不容易。有时候我觉得这倒不是因为什么观念的问题,而就是一个社会的角色。女人在生活中所担负的东西似乎更多,因而也更辛苦。今天既然有了这样的节日,她们应该快乐一番。
舞厅还是很上档次的,由于好些年没有来过这样的场合,听着那婉转美妙的音乐,感受着那五光十色的灯光,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的激动。要知道,当年我也算是个活跃分子,喜欢唱歌,尽管五音不全;喜欢跳舞,尽管舞步就像唐老鸭;但是乐在其中,倒也开心得不得了。大家海吃了一顿,又都沾了点酒精,这时候个个精神都有点亢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让放中场音乐,顿时剧烈的迪斯科乐曲几乎把整个舞厅都托了起来,我也被她们拉到了舞池中央,随着节奏,身不由己地开始了自己的唐老鸭舞步。
一曲中场,我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她们毕竟年轻,再说了,这样的机会对于她们来说毕竟太少,今天遇上了,自然是不会错过。她们在舞池中尽情挥洒,看得出来,她们中绝大多数都已经陶醉在了自我之中了。我要了一杯果汁,独自坐在一个几乎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等到剧烈的心跳开始平息下来的时候,我不由回想起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还在部队服役的时候,当时的交际舞风靡一时,部队也未能幸免。当时大家都在跳,当时我们没有舞伴,大家只能一人抱着一个板凳,到了休息的时候,你碰我,我撞你;至于脚下走的是什么步子,现在想起来也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大概是首长看到战士们的热情实在是太高了,于是决定选派些人去学习,我也真幸福,竟然被选上了,当时我们在北京卫戍区,所以条件还是很优厚的,竟然是去中央芭蕾舞团学习。记得当时给我分了一个舞伴,年龄和我差不多,都是十八九岁;不过人家已经学跳舞都十几年了,我可还是第一次走进那样的练功房。我记得她是一位上海的姑娘,人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当时都已经出过好多次国了。当时中国上演的《天鹅湖》中的那四小天鹅领舞的就是她。
现在也不怕笑话了,可是当时不行,那时候我把自己男子汉还看得很重,所以在学习跳舞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许多故事我一直都埋藏在心底,原来想这一辈子不会讲出来的,可是今天看到“半边天”们个个都是这样的痴迷痴醉,竟然有了想把那时自己心中的感受回忆起来的冲动……第一次当我把手揽在人家姑娘的腰际,全身真的就像是过电一般。本来部队挑我前来,还是认为我有灵气的,可是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脚下迈出的是什么步子;大概人家姑娘感觉到了,记得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今天不训练了,今天的科目就是你来看。”
“看什么呀?”我问。
“还能看什么?看我呗。”姑娘笑嘻嘻地说:“你们这些当兵的男人,怎么一见姑娘都不会走路了。我看这样练下去什么成绩都不会有的,既然你喜欢看姑娘,今天你就一直看着,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怎么样?”我当时脖子根都是烫的,脸就更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了,不过这也难怪呀,都是肝火正旺的小伙子,常年四季被关在那四堵墙里,整日看到的除了小伙子还是小伙子,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你说自己还能管住自己的心吗。我不好意思了也就是那几十秒的时间,当心灵中的理智开始占据主导位置的时候,我也觉得男子汉也不能太伤自尊了;于是我说:“用手摸摸你的脸可以吗?”
“你……”姑娘一定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看她当时的表情大概也和我的差不多,不过人家是什么呀,中央芭蕾舞团的后起之秀,人家比我反应得就更快:“那有什么,你摸吧。”说着人家就把眼睛闭上,把脸给凑了过来。当时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量,我竟然学了一个很舞蹈的动作,用两只手轻轻掬起了她鹅蛋似的脸庞;那种心境几十年了,我一直想寻找恰当的词汇进行描述,但到了今天也是无能为力。不过我要说的是,那种最原始的冲动,那种最惬意的感受,在后来的人生经历中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为什么,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一直不想知道。
不过这里还有了一个小小的插曲,那就是当时我这样的举动让和我一起去学习的战友看见了,当时还是一个社会正在整合的时代,也许他们不能忍受我这样玷污军人的形象,也许是觉得我……,反正他们后来把那一切报告了部队首长;当时可不得了了;首长听了就像是当时的越南军队打到了北京一样,惊慌失措,马上叫我训话,并说这是一个严肃的政治问题。当时我还真有些害怕;不过后来我想,就是摸了摸漂亮姑娘的脸蛋嘛,这怎么能和政治联系在一起呢,更何况我也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呀!不过事情一直没有完,直到人家姑娘站出来替我说话,这件事情才算有了结果。不过后来我的舞步就再也没有学下去了,留下了一个遗憾,所以今天的舞步不管怎么样去注意,还是给人留下一种四不像的感觉。
“咱们头儿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大家可能是折腾困了,现在看样子是又要开始一展歌喉了:“让他先给咱们唱上一曲。”
“我就免了吧。”她们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现在那里还有嗓子呀,你们玩吧,我在这里欣赏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一年时间都是我们给你干活,现在你也应该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不然大家心里会不平衡的。”今天这些“半边天”可真是得理不让人呀,看来我又逃不脱了,没有办法,我就要了一首《好人一生平安》,因为这首歌是李娜唱的,而且她也已经出家为尼了,所以我特别的喜欢这首歌的旋律,每当我唱起这首歌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空旷和浑厚的感觉。因为是太喜欢了,所以唱起来还好,没有跑调。给大家开了个头儿,我就又回到了那个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看来今天我是不能离开回忆了,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面对自己手下的这些活蹦乱跳的娘子军,要不去翻腾一下那些尘封的故事,也许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记得我到部队的第三年,因为我喜欢文字,结果被调到总部去搞宣传,说来也是的,当时和我在一起的人都是干部,也就是今天说的军官,只有我一个人当时是战士,我们是一个搞创作的科室,为了安静,我们搬到了一个通信班工作的地方,不过当时这个通讯班是十几个小女兵,整天在楼道里唧唧喳喳,有一天政治部的首长把我叫去说,通信班的班长今年转业了,现在都是十几个小女兵,需要有一个临时负责的,现在决定让你临时代理班长。“我代理女兵班的班长?”我当时嘴一定张得很吓人:“不可以的。”也许是有了那第一次学跳舞的经历,也许是我觉得如果再遇上什么麻烦事情就更受不了打击。不过部队不是地方,首长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只能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就这样,我成了这个通讯班的代理班长,开始还觉得新鲜,可是没过一个月,问题就出来了,记得好像是个礼拜天,下午吃饭的时候,我一数人怎么少了一个,问大家也没有人知道,我当时就慌了手脚,她是个新兵,才十四岁,是为文工团招收的,来这里锻炼,要是把人丢了,那首长还不活吞了我呀。不过后来有个女兵给我提供了个线索,说今天是那个小兵的生日,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念叨,说要是在家,她妈妈一定会给她买好多好东西的。听到这里,我饭也没有顾上吃,就赶忙跑到她们的宿舍,还好,她在,而且正趴在床上哭鼻子呢。
“怎么啦?”我问。
“我想过生日。”呵呵!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呀,说得也直截了当,不过这回我有了经验,先去请示首长,得到首长的同意,于是我就带着她去了地方的一个小茶馆,当时她很高兴,不过当时我的一个月的津贴才十块钱,这一次就花了我七块钱。多亏这样的事情也就只发生过这么一回,要不然我还真要当负债当班长了。
代理了多半年的班长,我感觉自己最少能掉十斤肉,总算人家有新班长来了。记得那天大家欢送我的时候竟然都哭了,这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因为平日里我对她们要求很严格,特别是在上训练课的时候,好多回不少姑娘受不住都落下眼泪,要是放在今天的这种心态,也许我会放她们一马,可在那个时候不行,绝对不行。我想她们在心里一定很恨我的,可是没有想到她们竟都有些恋恋不舍。人这一生看起来也就是奇怪,许多事情还真的是用语言无法诉说。
“我说头儿,你一个人躲在那里干什么呢。”是我们单位的活跃分子小马:“你也不趁着这个机会和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呀!我邀请你跳个舞。”“不用……”
“怎么?怕嫂子呀!”小马不愧是我们单位的活跃分子,说着就走上来拉住我的胳膊:“来吧,我们来一曲探戈。”
“探戈……就我这身材。”
“可以!”大家都鼓起掌来……
我看来又得遭罪了……
有关梦问地的文章
“能怎么样,我这病和你的不一样,你是上帝觉得你对他不公,所以和你开开玩笑,而我却是被上帝判了极刑的人,现在是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把生命还给上帝了。”“别贫嘴了,下周你就去西安好好看看,这次认真一点,别总不在乎,真要有事情就来不及了。”周一单位开会,周二我就到了西安,周三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天,晚上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回到家也没有心情去看电视,怎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样......
2024-01-25
好多年以前,我也曾参加组织过家乡的苹果节。我不是林业专家,不知道林业物种的存在和消亡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但是我说什么也不能想象两千年前的苹果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2024-01-25
既然是梦,就总不能对社会说三道四了。记得我第一次接触关于梦的理论的时候,是在八十年代末期。我是在一家打折书摊上看到了弗洛伊德的《梦的释义》,于是我掏了不多的钞票买回了一套。记得我第一次读完《梦的释义》,也就只是记住了几个名词。其实写了几十万字的书稿,说是主题是梦,可写到最后我才明白,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梦。梦只不过是人精神里的一种希望,是精神世界里的一种说法而已。......
2024-01-25
特别是在“十七大”开幕的第一天,中国股指跨上六千点大关,让我顿时发懵起来。可是发疯的股市和发疯的心理,已经让整个的中国处在一种疯狂之中,仅凭我的这点哲学的理解,怎么可能有效果呢。这时候我不知怎么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在当前经济困顿的时候,股市已经成了中国经济“丢卒保车”的对象。尽管现在许多人已经被牢牢地套住了,可是他们还心存幻想,觉得中国的股市一样定要体现一种和谐的观点。......
2024-01-25
我是一个喜欢历史但不懂历史的人,不过大家既然都说那里的一切值得一看,既然我已经走进山西,那自然就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了。大概导游在这里接待的客人多了,知道走进这个学堂的父母心里都在渴望什么,所以说话总是往做父母的心尖上说。......
2024-01-25
不过听主任的介绍,我觉得是不是有些太“精细”了。就像中国的股票,说经济一派大好,可是股指掉得连那些所谓的专家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四十分钟过去了,好不容易说完了袜子和服装的事情,宣传部来了一位领导,说是要汇报参观沿途的标语牌问题。宣传部的人面带难色,我在一旁也替他可怜,怎么会领到这么一个悖论的任务呢。宣传部的人这时我已经看不出来他的脸部表情是笑还是哭。宣传部的人刚走,交通局的人就来了。......
2024-01-25
做只奶羊也幸福在我所学的哲学理念中,生命本来是没有贵贱之分的,只是因为人类有了社会的这种模式,好像才让生命的本质发生了一些变化。“是这样呀,那上边为什么要来五十个领导呢,是不是和五十只羊还有什么关系。”......
2024-01-25
也许小蓉蓉就是随便问问,可是我却感到了一种紧张。这时来了两位很摩登的城里妇女,看来他们是买玉米棒子的。看着小蓉蓉一脸的困惑,我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点什么:“蓉蓉你吃饭了吗?”小蓉蓉看来是实话实说。小蓉蓉总是在说爷爷,我觉得应该问问她的父母了。本来我还想说下去,可看到小蓉蓉一脸的茫然,我不忍心了。......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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