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世纪后，炉边诗人因在思想观念及美学上有悖于现代诗歌的追求，评论界对其评价不高，因而声誉下跌，逐渐失去了其中心位置。其中以布赖恩特最年长，而朗费罗最负盛名。无论就主题还是形式而言，炉边诗人都显得比较保守。炉边诗人代表了美国传统诗歌的一个较高的发展阶段，但总体上说，他们继承有余，创新不足。......
2024-01-18
20世纪意象主义代表诗人：H.D.、艾米·罗厄尔、弗莱契
【摘要】：最初卷入意象主义运动并与这场运动密切相关的诗人有七位，他们是来自美国的庞德、H. D. 、弗莱契、艾米·罗厄尔，以及来自英国的理查德·阿尔丁顿、F. S. 弗林特和D. H. 劳伦斯[16]。上一节中，我们已经介绍了在意象主义运动发挥过重要作用的庞德和他的诗歌，这一节，我们将侧重介绍另三位意象派诗人，他们是H. D. 、艾米·罗厄尔和弗莱契。同庞德和H. D. 一样，艾米·罗厄尔也写了不少小巧玲珑的短诗。
最初卷入意象主义运动并与这场运动密切相关的诗人有七位，他们是来自美国的庞德、H. D. 、弗莱契、艾米·罗厄尔，以及来自英国的理查德·阿尔丁顿、F. S. 弗林特和D. H. 劳伦斯[16]。上一节中，我们已经介绍了在意象主义运动发挥过重要作用的庞德和他的诗歌，这一节，我们将侧重介绍另三位意象派诗人，他们是H. D. 、艾米·罗厄尔和弗莱契。
H. D. ，本名希尔达·杜利脱尔（1886—1961），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伯利恒城，在柏林马尔求学期间，她与艾兹拉·庞德、威廉·卡洛斯·威廉斯交往甚密。1911年她去欧洲旅行，结果一辈子留在了那里。1912年在意象派运动的形成时期，她遇到了理查德·阿尔丁顿，并于次年和他结婚。H. D. 与阿尔丁顿是意象派运动中最为活跃的诗人。他们都对希腊诗歌有着浓厚的兴趣，两人还合译过希腊诗歌。庞德非常推崇H. D. 的诗，有文学史家认为，庞德推动意象派运动就是为了要促进H. D. 的诗歌创作，或者为了描述和鉴定H. D. 的早期诗歌而丰富和发展了意象派诗歌理论。因为H. D. 并非为了意象派的审美标准而创作，她也没有参与到庞德与阿尔丁顿、艾米·罗厄尔等人关于所谓真正的意象派诗歌而打的笔仗中去。H. D. 天生具有浓缩语言，捕捉意象，并使诗行富于音乐性的本领。她与庞德、T. S. 艾略特及其他第一代英美现代派诗人一道，为战胜传统的风雅派和建立现代派诗歌做出了重大贡献。她还是一位出色的小说家。
从H. D. 一生的诗歌创作过程看，大概可以概括为两大阶段。第一阶段是20世纪的一二十年代，她是读者和批评家公认的纯正的意象派诗人；这一时期，她不仅获得了1915年《诗刊》诗歌奖和1917年《小评论》诗歌奖，还出版了诗集《海园》（1916）、《神》（1918）、《婚姻之神》（1921）、《海里奥道拉》（1924）等等。《奥丽特》、《格言》、《道路神》、《黄昏》、《水池》等等，被认为是H. D. 颇具代表性的意象诗。其中，《奥丽特》[17]是使她名声大作的一首：
翻腾吧，大海——
翻腾起你尖尖的松针，
把你巨大的松针
倾泻在我们的岩石上，
把你的绿扔在我们身上，
用你的池水似的杉覆盖我们。
（裘小龙／译）
海里奥道拉
在这首小令式的短诗中，我们看到在相似的意象的相遇点上所激发的力量。大海和松林这两个自然界中生机盎然的意象，在诗中被叠加交融在一起，大海成了松林，松林即是大海，而通过更细致的联系，松林的气势吻合了大海的威力。
20世纪30年代，H. D. 的生活中屡遭不幸，一度精神崩溃，她的写作也受到影响，待她从精神与生活的困扰中解脱出来，她的写作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她在40年代出版的诗集《墙不会倒塌》里探讨了二次大战造成的废墟所包含的深层含义，如同T. S. 艾略特在《荒原》中对时代所作的探索一样，她还在诗歌中阐发了经女权思想修正的神学观念。她在60年代出版了史诗性的杰作《海伦在埃及》，这部作品凝结了H. D. 40年来的创作经验，它也是描写特洛亚战争及其后果的，但与荷马史诗不同的是，H. D. 有意识地修正了以男性为主的史诗传统，使她的女主人公海伦成为意识的中心。她让海伦通过片断的记忆、梦和偶尔的谈话对自己的身份进行思考和探索。H. D. 在艺术形式上也进行了大胆的革新，把散文夹入诗节之间。《海伦在埃及》发表在1961年，但创作时间是在50年代后期，显示了她作为女权主义作家的眼光和魅力，而女权主义直至70年代才盛行于美国，可见H. D. 具有女权主义的超前意识。
H. D. 在英美文坛的名声有起有落，但随着女权主义文学批评的兴起和发展，她的创作得到了重新评价。
艾米·罗厄尔（1874—1925）生于马萨诸塞州的布鲁克林市，她自小受过私人教育，游历甚广。在参与意象派运动之前曾出版的诗集《彩色玻璃的大厦》，平淡无味，缺乏新意。当她接触到意象派诗之后，自认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群体，便带着自己的司机和豪华轿车，赶到伦敦，利用其财力和灵活的办事能力，迅速取代了庞德在意象派中的领导地位。
同庞德和H. D. 一样，艾米·罗厄尔也写了不少小巧玲珑的短诗。像《秋雾》、《吉原的悲哀》、《境遇》、《秋天》、《中年》、《幻象》等。如《秋雾》一首，只有两行：
是一只蜻蜓，还是一片枫叶
轻柔地栖息在水面上？
（裘小龙／译）
艾米·罗厄尔还通过间接翻译的中国古诗，在写作上获益。实际上，她最拿手的是散文诗。她从法国诗人保罗·福特（1872—1960）的诗行夹散文的形式里受到启发，独创了她所谓的“多音散文体诗歌”。其诗富于色彩感。此外，艾米·罗厄尔还从事诗歌批评工作，她写过《六位法国诗人》，向美国读者介绍她自认为重要的法国象征派诗人，并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与财力，完成了两卷本的《济慈传》，还有一本题为《美国现代诗趋势》的学术著作，尽管这些著作的价值在学术界评价并不很高。
艾米·罗厄尔精力旺盛，创作颇丰，她去世后留下的遗稿够出版三本诗集，其中一部诗集《几点钟》（1925）获普利策奖，但是，她的文学成就在美国现代诗歌史上仍然不算突出。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谈起20世纪20—30年代的美国诗歌，一定不能不谈到她在意象派运动中所做的贡献。
约翰·古尔德·弗莱契（1886—1950），生于美国阿肯色州的小石城，在哈佛求学，但没有取得学位就离开了。但他学习了法语，对法国诗歌产生了强烈的兴趣。1908年至1933年间移居欧洲，参与意象派运动。弗莱契曾在1913年自费出版了五本诗集，他个性很强，生性孤僻，不善于处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在庞德批评了他的诗集《辐射：沙与枝》（1915）之后，深感不快，转而积极支持艾米·罗厄尔。但他和艾米·罗厄尔的性格迥然不同，他不喜欢艾米·罗厄尔那种与作家、编辑玩手腕，四处演讲，在公开场合露面以达到自我宣传的处世方式。他生前默默无闻，在严重的精神困扰中投水自尽。
弗莱契的意象派诗篇主要收在《辐射：沙与枝》和《妖与塔》（1916）中。《辐射：沙与枝》是弗莱契在看了高更、塞尚、马蒂斯、毕加索和凡高等后印象派画展以及俄国芭蕾舞之后受到的启迪，借用现代绘画和音乐的技巧的成果。集中不乏精彩之作。如这首《溜冰者》，可谓典型的意象派诗：
黑色的燕子猝然飞临或悄然滑行，
缠在一起的、圆圈和弧线令人一阵眼花缭乱；
滑冰者滑过结冰的河面。
他们的溜冰鞋在冰上的咔嚓声响，(www.chuimin.cn)
就像银色翅膀尖互相碰擦。
（裘小龙／译）
《妖与塔》反映了弗莱契对中国古诗的了解，这本集子仍然是他高度即兴的实验之作。1916年之后，他开始淡出意象派运动，并重新结识了一批新的诗人朋友，其中包括T. S. 艾略特和I. A. 瑞恰兹。弗莱契一生共出版过20本诗集，但只有《诗选》（1939）获得了普利策奖。
1．意象主义诗歌运动发生的背景和过程是怎样的？
2．庞德在意象主义诗歌运动中起到过哪些作用？
3．举例分析意象诗的特征。
4．结合诗歌作品列举一两位有代表性的意象派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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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福特·冯陶克斯·福特（1873—1930），英国诗人，小说家，传记作家。
[2] 转引自〔英〕彼德·琼斯编，裘小龙译《意象派诗选》，“原编者导论”，第3页，漓江出版社1986年版。
[3] 参阅〔英〕彼德·琼斯编，裘小龙译《意象派诗选》附录三“《意象主义诗人（1915）》序”，第158—159页，漓江出版社1986年版。
[4] 参阅〔英〕彼德·琼斯编，裘小龙译《意象派诗选》附录四“《意象主义诗人（1916）》序”，第160—161页，漓江出版社1986年版。
[5] 转引自〔英〕彼德·琼斯编，裘小龙译《意象派诗选》，“原编者导论”，第25页，漓江出版社，1986年版。
[6] 戴奥杜尔·里波（1839—1916），法国心理学家。
[7] 古斯塔夫·卡恩（1859—1936），法国诗人。
[8] 米尔斯·拉福格（1860—1887），法国象征派诗人。
[9] T. S. 艾略特（1888—1965），出生在美国，后加入英国国籍，著名诗人，194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1914年在伦敦结识庞德，二人交往甚密，庞德亲自为艾略特修改过诗稿。
[10] 引自张子清著《二十世纪美国诗歌史》，第190页，吉林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
[11] 引自郑敏《意象派诗的创新、局限及对现代派诗的影响》，收入郑敏著《诗歌与哲学是近邻——结构—解构诗论》，第99—100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12] 引自《庞德诗选：比萨诗章》，黄运特译，引文出自该书附录《旋涡》，第218—219页，漓江出版社，1998年版。
[13] 转引自〔英〕彼德·琼斯编，裘小龙译《意象派诗选》，“原编者导论”，第15—16页，漓江出版社，1986年版。
[14] 引自赵毅衡《儒者庞德——后期〈诗章〉中的中国》，收入《庞德诗选：比萨诗章》，第302—303页。
[15] 引自郑敏《意象派诗的创新、局限及对现代派诗的影响》，收入郑敏著《诗歌与哲学是近邻——结构—解构诗论》，第103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16] D. H. 劳伦斯（1885—1930），英国小说家，诗人。
[17] 奥丽特，希腊神话中的山林守护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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