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状词理论的主要特点及分析哲学

2024-01-22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就是说,他总是用这样两句话来表示摹状词的唯一性。罗素关于摹状词的唯一性的表达正是根据这种量词理论做出的。因此,他的有关摹状词的论述也是基于他的一阶逻辑理论的。如上所说,摹状词与谓词不同,但是罗素实际上是把它作为谓词来处理的,或者说,把它处理为一种特殊的谓词,因而可以断定摹状词存在。因此,罗素把专名看做是缩略的摹状词。

2.3　摹状词理论的主要特点

从罗素的摹状词理论,我们可以看出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一个是从语言形式出发,强调摹状词所表达的唯一性,另一个是论述摹状词与专名的区别。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第三个特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特点,这就是罗素总是围绕着“句子”,围绕着“真”和“假”,围绕着“存在”来谈论摹状词。因此,我们可以问,为什么罗素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谈论摹状词?

我认为,罗素绝不是随意地谈论摹状词,也绝不是凭着他的天才想象和哲学思辨谈论摹状词,而是严格地依据他所建立的带等词的一阶谓词逻辑系统。应该指出,若要清晰而完整地理解他关于摹状词的思想,应该看一看他在《数学原则》和《数学原理》中所建立的逻辑系统中关于摹状词的刻画以及得出的关于摹状词的那些重要定理。可以说,他关于摹状词的所有哲学论证都可以在他的逻辑系统中找到根据。限于本书的目的,我们不详细介绍和分析他在逻辑系统中关于摹状词的刻画及其定理的证明,而仅仅从他关于摹状词的哲学论述出发分析他的思想方法。

罗素认为摹状词表示唯一性。如上所说,他把一个含摹状词的句子的含义解释为由三个句子所表达的含义。因此,一个摹状词所表示的东西的解释是“至少有一个”和“至多有一个”。二者相加表示唯一性。比如,“《威弗列》的作者”是一个摹状词,“作者”的意思是“写……的人”,因此,这个摹状词的意思是“至少有一个人写了《威弗列》并且至多有一个人写了《威弗列》”,意思是说,“恰好有一个人写了《威弗列》”。在日常语言中,我们在表示唯一性的时候,一般都用最后这句话,而不用前面两句话。但是,罗素总是用这样两句话。有时候他也用“有一个且仅有一个人写了《威弗列》”。就是说,他总是用这样两句话来表示摹状词的唯一性。由此我们看出,在罗素这里,一个摹状词的含义总是由两个句子来表示的。

上面所说的两个句子的意思是清楚的,也是比较自然的。就是说,虽然一般我们在说话时不以这样的方式表示唯一性,这两个句子本身却是符合我们的语言习惯的。但是在罗素的论述中,我们常常看到伴随着这样的表达还有另外一种方式的表达。比如:

“‘x写《威弗列》’并非总是假的”并且“如果x和y写《威弗列》,那么x和y等同”总是真的。(www.chuimin.cn)

这种表达方式离我们的日常表达显然是比较远的。但是罗素常常用这样的方式论述摹状词,他称比较接近日常语言的那样的句子是从这样的表达方式“翻释为普通的语言”的^[12];他也常常对这种表达方式加以说明,称这样的表达是“全然清晰的形式”^[13]。从这些地方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在罗素看来,“至少有一个”和“至多有一个”这样的表达和上述含有变元“x”、“y”这样的表达的意思是相等的,前者是由后者翻译解释而来的,而且后者是更清晰的表达。因此,后者是基础性的。实际上,这种不太自然的日常语言的解释恰恰是根据罗素在其逻辑系统中以形式语言关于摹状词的刻画,其表达方式典型地体现了其逻辑系统的表达方式。

一阶谓词逻辑系统主要刻画了两个量词,一个是全称量词,一个是存在量词。全称量词的表达是“对任何一个x”,存在量词的表达是“有一个x”。罗素关于摹状词的唯一性的表达正是根据这种量词理论做出的。“‘x写《威弗列》’并非总是假的”的意思是说,“至少有一个x写了《威弗列》”,这是基于存在量词的表述。而“‘如果x和y写《威弗列》,那么x和y等同’总是真的”的意思是说,“对任何一个x,对任何一个y,如果x写了《威弗列》并且y写了《威弗列》,那么x等于y”,这是基于全称量词的表述。存在量词说明最少的情况,全称量词说明最多的情况。利用它们的这一性质达到对唯一性的说明。在我们的日常语言中,分别可以找到这样的表达,即“至少有一个”和“至多有一个”,但是它们必须分别用两个句子来表达。

有了对摹状词的刻画,处理含摹状词的句子就比较容易了。因为一阶谓词逻辑首先主要处理的就是谓词和量词。摹状词的独特性就在于它的唯一性。在量词的表达上,这种唯一性既不是最少的情况,也不是最多的情况。但是经过利用量词的处理,唯一性得到了表达,因此再加上一个句子就可以了。用上面的例子说,前两个句子再加上第三个句子“谁写了《威弗列》,谁就是司各特”,就表达了“《威弗列》的作者是司各特”这个含摹状词的句子的含义。而这第三个句子用逻辑语言来表达,就是:“对任何一个x,如果x写了《威弗列》,那么x就是司各特”。这是典型的一阶谓词逻辑全称量词的表述。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在日常语言中,一个摹状词在一个句子中或者处于主语的位置,或者处于谓语的位置。而在罗素的处理中,除了要以两个句子来表达它的唯一性以外,它同样被处理为谓词。因此我们也可以明白,为什么罗素说摹状词是不完整的表达式,这与弗雷格称谓词和概念词是不完整的,意思基本上是一样的。

罗素在论述摹状词的理论时,特别强调摹状词与专名不同。他以此还批评弗雷格,认为他对专名与摹状词不进行区别。而在罗素关于摹状词和专名的区别中,最特别的一点大概就是:我们可以断定摹状词存在,而不能断定专名存在。这显然是违反直观的。比如,按照罗素的观点,我们可以说“《工具论》的作者存在”,而不能说“亚里士多德存在”。谁都知道,亚里士多德是《工具论》的作者,因此人们会立即提出质疑:为什么可以说前者,不能说后者?对于这个问题,实际上,不能脱离罗素所依据的思想来考虑。我们说过,罗素的摹状词理论是建立在他的一阶逻辑的基础之上的。因此,他的有关摹状词的论述也是基于他的一阶逻辑理论的。根据他的逻辑理论,谓词是对个体的说明,存在是对谓词的说明。因此我们只能对谓词做出存在的断定,而不能对个体做出存在的断定。专名是表示个体的,因此我们不能断定专名存在。如上所说,摹状词与谓词不同,但是罗素实际上是把它作为谓词来处理的,或者说,把它处理为一种特殊的谓词,因而可以断定摹状词存在。因此,罗素把专名看做是缩略的摹状词。这样一来,就得到了以下的处理方式:对于“亚里士多德存在”这样的句子,如果把“亚里士多德”看做专名,这个句子就没有意义,因为它在罗素的系统中不是合法的句子,而如果把“亚里士多德”看做是缩略的摹状词,这个句子就是有意义的。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在下面探讨存在时还要做进一步的论述。

众所周知,罗素的摹状词理论有一个非常大的优点,就是它可以处理像“金山”这样的没有所指的专名,因而可以解决像“金山存在”这样的有关空概念存在的问题。实际上,从以上论述我们已经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把专名看做缩略的摹状词以后,是可以断定它们存在的。但是这样的断定的真假却依赖于摹状词本身的存在的。也就是说,只有摹状词所指的对象存在,含摹状词的句子才是真的。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基于一阶谓词理论的。

摹状词理论的主要特点及分析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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