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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和概念的分析方法及解释-走进分析哲学

【摘要】:他的目的则是以此说明对象和概念。根据他的思想,专名表示对象,谓词或概念词表示概念或关系,这是不同层次的东西,后者对前者进行谓述。因此从弗雷格以来,我们获得了对于句子中专名和概念词的一种新的分析方法,从而得到关于对象和概念的一种全新的解释。

1.3 对象和概念

我们看到,在区分意义和意谓的过程中,弗雷格使用了句子、专名、概念词、谓词等等这样的术语。如果说意义和意谓是句子内容层次方面的区分,那么可以说,句子、专名、概念词和谓词则是句子结构方面的区分。具体地说,弗雷格探讨句子的方法是把句子分析为专名和谓词。他的目的则是以此说明对象和概念。根据他的思想,专名表示对象,谓词或概念词表示概念或关系,这是不同层次的东西,后者对前者进行谓述。因此,通过对专名和谓词的分析可以达到对对象和概念的分析。而且,这种分析不是一般的分析,它主要是说明对象与概念之间的关系。根据弗雷格的说明,最基本的关系是一个对象处于一个概念之下,此外还有一个概念处于另一个概念之下的关系。

在弗雷格的分析中,最大的特点是改变了以往对于句子的分析。比如,根据以往的分析,对于“贾宝玉林黛玉”这样的句子,人们的看法是,“贾宝玉”是主语,“爱林黛玉”是谓语。这个句子表达的是“贾宝玉是爱林黛玉的”。很难说这样的解释提供了什么有用的分析。而根据弗雷格的分析,“贾宝玉”和“林黛玉”是专名,“爱”是谓词,这个句子表示的是“贾宝玉”和“林黛玉”有“爱”这样一种关系,它表达的是两个对象处于一个概念之下,这是一个二元关系命题。

又比如,根据以往的分析,对于“哲学家是思想家”这样一个句子,人们会认为“哲学家”是主语,“思想家”或“是思想家”是谓语,是对思想家的表述,或者,“哲学家”是主项,“思想家”是谓项,“是”是联项,表述一个主谓判断。但是,在弗雷格看来,在这样的句子中,“哲学家”和“思想家”都是概念词,或者说都是谓词。这个句子表述的实际上是:“对任何事物而言,如果它是哲学家,那么它就是思想家”。即是说,一个概念词,无论出现在主语还是谓语的位置上,都是谓词,而不是主词。这样的解释与常识的理解和传统的认识都是不同的,因此人们自然会问,弗雷格这样的思想和解释是从哪里来的。实际上,他的这种分析方法仍然是来自他所建立的一阶逻辑系统。

在他的逻辑系统中,他借助了数学方法,引入了函数这样一个概念,由此解释概念。一个函数含有一个空位,因而是不满足的或不完整的,比如F( ),要用一个自变元补充它,使它完整,比如F(a)。根据由这一思想而形成的逻辑系统来解释句子,就得出概念是一个函数这样的结论。这种分析所产生的结果是多方面的。

首先,它使我们看到,概念词表现出一种结构。例如:

苏格拉底是人。

柏拉图是人。

亚里士多德是人。(www.chuimin.cn)

这三个句子有一个共同的部分,这就是“……是人”这个概念词,它表示的是一个相应于函数的概念。我们也可以把它写为:

x是人,或者,( )是人。

删节号、外文符号和括号都表明了需要补充的部分,因此说明概念是不满足的。而当我们以像“苏格拉底”这样的专名带入这些符号所表示出来的空位时,就产生完整的句子。这里,我们也就看出,为什么弗雷格把专名和谓词或概念词总是称为句子部分,因为他总是从句子出发来考虑这些东西的。

其次,由于是从句子出发来考虑概念和对象,因此,弗雷格的考虑总是与真假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弗雷格用过的一个例子是“恺撒征服高卢”。这个句子是真的。其中的概念词是“……征服……”。但是,如果用“庞培”带入第一个空位,而“高卢”不变,我们就得到“庞培征服高卢”,而这个句子是假的。这就说明,概念词本身没有真假,而以专名补充以后,就产生真假。同时这也体现了弗雷格所说的,当句子部分是专名时,句子的意谓是由句子部分的意谓决定的。

由于以上两个结果,我们还可以看到第三个结果,这就是这一理论揭示出句子的语法结构和逻辑结构是不同的。在句子中,从语法结构上看,表示个体的词,包括专名和摹状词,既可以作主语,也可以作谓语;表示类的词,包括表示概念和关系的词,同样既可以作主语,也可以作谓语。但是从逻辑结构来看,则不是这样。个体词永远是主词,概念词永远是谓词。我们以上面的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在“恺撒征服高卢”这个句子中,“恺撒”和“高卢”都是专名,但是,“恺撒”是主语,而“高卢”是谓语(或者说是“征服”的宾语)。这是语法形式的分析。然而通过逻辑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恺撒”和“高卢”都是专名,都表示个体,因此它们都处于“征服”这个谓词所表达的概念之下。在“哲学家是思想家”这个句子中,“哲学家”虽然处于语法主语的位置上,但是根据逻辑分析,它仍然是一个谓词。因此从弗雷格以来,我们获得了对于句子中专名和概念词的一种新的分析方法,从而得到关于对象和概念的一种全新的解释。

关于弗雷格强调意谓的问题,实际上我们可以认为是他强调“真”这一问题。这一点可以从两方面来考虑。一方面,句子的意谓是真值,而真值只有真和假,同时,真就是不假,不真就是假,因此这两个值中从一个就可以得到另一个。另一方面,弗雷格自始至终强调逻辑研究真,逻辑是关于真的科学。而且他提出这一点是为把逻辑与心理学,把逻辑的东西与心理学的东西区别开。在自然语言中,逻辑的东西和心理的东西是混在一起的。若想把逻辑的东西与心理的东西区别开来,不能只是一般地泛泛地说,而是必须提出一系列方法和理论。弗雷格的方法就是区别出句子的意义和意谓,以此来探讨真。

关于弗雷格区别专名和谓词或概念词的问题,实际上我们可以认为是他对于保证句子的真的深入探讨。而这一区别和探讨正是建立在他的逻辑系统之上的。弗雷格的一阶逻辑系统,包括命题逻辑和谓词逻辑两部分。关于真这个问题,在有些句子,我们是不需要考虑专名和谓词的。比如对于一些含有命题联结词的句子,我们通过关于命题联结词的探讨就可以得到真。例如:“贾宝玉爱林黛玉或者贾宝玉不爱林黛玉。”这个句子的真不是由贾宝玉和林黛玉这两个专名的所指决定的,而是由“或者”和“不”这样的联结词决定的。但是,对于像“哲学家是思想家”这样的句子,它的真也不是由专名所指的对象决定的,而是由其中的“哲学家”和“思想家”这样的谓词所适用的范围决定的,就是说,是由量词决定的。[8]而对于像“贾宝玉爱林黛玉”这样的句子,考虑它们的真假,就必须考虑其中所出现的专名。因此,弗雷格关于意义和意谓的区分和说明,关于对象和概念的区分和说明,归根到底,仍然是关于句子的真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