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仪式：象征之林中的直击成果

2024-01-21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此类仪式是用来安抚或驱逐那些据信带来歹运、疾病或生育失调的祖灵的。在我观察到的所有为某种歹运或疾病举行了困扰仪式的案例中，当地总存在某种程度的社会不安定现象。各种祖灵显灵形式与它们各自相应的安抚仪式是同名的。而其他的困扰方式则只会影响到那些已经获得了仪式名号的老猎手。在猎人和女人的困扰仪式当中，同一种象征就分别代表了多多杀戮和多多产子两种不同的意思。

我在前面进行分类时，把一类恩登布仪式叫做“困扰仪式（ritual of affliction）”（见第9-10页），乌宾达仪式就属于这一类。此类仪式是用来安抚或驱逐那些据信带来歹运、疾病或生育失调的祖灵的。受扰者是他们的活着的亲属。对受困扰的原因众说纷纭，不过，人们一般都认为那是由于受扰者忽略了给祖灵的祭坛献上供奉或“在心里”已经忘记了祖灵。这些苦难正是对这些疏忽的一种严厉谴责。在我观察到的所有为某种歹运或疾病举行了困扰仪式的案例中，当地总存在某种程度的社会不安定现象。受扰者是作为这个被争吵弄得精疲力竭的社会群体（村庄、母系世系群或扩展家庭）的代表而受苦的，即使他/她本人是无辜的。我曾听人讲过，这种受难是善的（-wahi），因为旨在驱逐它的仪式将“重现光明”（ku-solola），驱散群体中的争斗（“madombu”）和怨恨（yitela）。

所受困扰的类型多种多样。比如，妇女受到祖灵（akishi，单数形式为“mukishi”）的折磨时会遇到各种生育问题，每种都有清晰的界定，分别对应着一种有名可查的困扰形式。如，以恩库拉（Nkula）形式显灵的女性祖先会使她的女性亲属（总是母系那边的）月经不调。安抚这种祖灵显灵的仪式可叫做“妇科病治疗”仪式（“gynecological” rites）。猎人们也一样，会因已故猎人亲属（父系母系均有）的困扰而在打猎时遭遇到各种霉运。

各种祖灵显灵形式与它们各自相应的安抚仪式是同名的。因此，要治疗被“恩库拉”显灵方式“缠住”的病人就要举行“恩库拉”仪式。而仪式的参与者是从以前得过此病的病人当中召来的。主持仪式的巫医是此种仪式的专家，而受苦的病人则成了祭仪团体的候选人之一。这种祭仪专家团体不拘泥于亲缘和地缘合作集团，其团体之间也没有固定的界限，他们因占卜师的占卜结果而被暂时召唤到一起来共同行动。这种因占卜而形成的团体本身就可视为社会过程当中的一个阶段：（1）某人患病、出现生育问题或打猎时遭遇歹运；（2）当地社区就应对措施展开正式或非正式讨论；（3）社区派代表去见占卜师；（4）占卜师分析困扰的性质、原因和施加者，决定操办祭仪的人员，建议进行某种特定仪式；（5）仪式进行。(www.chuimin.cn)

乌宾达其实是五种仪式的综合，它们分别叫作：穆卡拉（Mukala）、奇塔姆帕卡萨（Chitampakasa）、卡洛姆布（Kalombu）、蒙德利（Mundeli）和恩塔姆布（Ntambu）。每种都代表猎人祖灵一种具体的显灵方式，而安抚仪式当中的大多数象征就是在展示这种显灵方式的特征。所以，在穆卡拉仪式中，主持者吹口哨，在某段时间内还要披上些兽皮条，因为人们认为穆卡拉显灵方式就是祖灵穿着这种“马赞加”（mazang'a），即过去猎人们服饰的一部分，吹口哨把野兽从猎人处惊走。穆卡拉仪式一般会为刚开始正式打猎的年轻人举行，不过恩登布人认为祖灵也会用这种方式向已正式入行的猎人显灵。而其他的困扰方式则只会影响到那些已经获得了仪式名号的老猎手。

乌延加与乌宾达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是由四种级别不同的仪式组成的，每种都显示猎人所达到的不同的猎杀动物的熟练程度和对仪式奥义的了解程度。乌延加具有的几个等级仪式如下：（1）库威雷沙（Kuwelesha），意为“受洗”——在这里是用捣烂的叶子做的药液（nsompu）。求取“狩猎技能”（乌延加也可以翻译成此词）的新手或学徒，在用继承的或借来的枪支成功射杀了一定数量的动物后，人们认为他已经有资格受洗了，就会为他准备受洗用的汁液。这种汁液是用好几种树的树皮屑和树叶制成，其中每种树都将传递“狩猎技能”的一部分特质给这位未来的猎人；（2）如果这位年轻的猎人已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的话，他就可接受库苏库拉仪式（kusukula），“猎人入行仪式”。在仪式末尾，他将从专为入行猎人准备的名字库中选取一个猎人名。（3）库特雷克沙（kutelekesha），“为他烹（肉）”：这既是一次对此前一段时期内猎人的技术和功绩的庆典，又是一场献给一直定期提供给他——并借助他提供给他的家人和同村人——肉食的守护祖灵的盛宴。在仪式过程中，赞助仪式的猎人将向技艺精湛的猎人以及广大村民提供大量的肉食。（4）姆威马（Mwima），意为“成熟”（来自动词“kwima”，“结果实”）：这是对一个带枪猎人最高级别的赞扬和自我赞扬。只有那些最伟大的猎人们才敢举行姆威马，这意味着他的狩猎水准已经登峰造极。另外，姆威马这个词还可用来指献给祖灵的分叉树枝祭坛。我们下面马上会详细讨论这种祭坛的结构，不过，有一点要顺带提一下，即树枝上所结的“果实”是捕猎所获的战利品——羚羊和其他野兽的头和内脏。在整个仪式当中，恩登布人对男人和女人的职责进行了一个重要的类比，他们认为，女人的主要任务是生孩子，而男人的职责则是猎取动物带回家。在猎人和女人的困扰仪式当中，同一种象征就分别代表了多多杀戮和多多产子两种不同的意思。女人没有姆威马仪式，而且她们如果近距离接触了“猎人之物”的话，生育能力会受到威胁。但是，与姆威马相连的那些价值实际上强调了成年猎人应该多捕杀猎物和母亲应该多生育这二者是并行不悖的。

困扰仪式：象征之林中的直击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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