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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探索浪漫的艺术意涵

【摘要】:《哥本哈根》与浪漫的艺术遐思当梁国庆——这位一直坚守话剧舞台上的朋友向我推荐英国作家迈克·弗雷恩的《哥本哈根》时,我并没有太以为然。国庆说,那你一定要看我演的《哥本哈根》。言归正传,我其实要说的还是《哥本哈根》。《哥本哈根》是以三个亡灵的形式开始了这一“哥本哈根之谜”的探解,剧作家迈克·弗雷恩以深刻的人性洞见与丰富的想象力,进入了那个已成历史的战争岁月,借此进行了一次极富哲学意味的探索。

哥本哈根》与浪漫的艺术遐思

当梁国庆——这位一直坚守话剧舞台上的朋友向我推荐英国作家迈克·弗雷恩的《哥本哈根》时,我并没有太以为然。

那天,我们还有过争论,我说我对中国当代话剧舞台并不太看好,我觉得哗众取宠者甚众——那不是在探索,那是在挤眉弄眼无聊地向大众邀宠。

国庆说,那你一定要看我演的《哥本哈根》。

国庆给我的印象是热情洋溢、激情澎湃,内心似乎燃烧着一团烈火,直率而坦诚,对艺术的爱时时溢于言表。这位身高一米八几的山东大汉,居然上世纪在影坛颇有些成就之时,转身潇洒地拂袖离去,投考了一门法律学,以优异的成绩成就为一名海事方面的大律师,当在经济上多有斩获后,仍不忘他心中的电影艺术。

我就是看不惯影视圈那些事,剧本几页都看不下去,所以我不接戏,我为什么要接?我在经济上不再犯愁了,我完全可以按自己的理想来做艺术,搞我的话剧。那天我坐在他的车上,他慷慨陈词地说。是的,你现在可以保持一份尊严了,因为你不必再为五斗米折腰,我说。我认真地听着他发表的感慨,觉得此兄亦属性情中人,在艺术上难以轻易妥协,仅此一点,在影视圈要混出模样来当有难度,那样混是要将自尊藏掖在腰带上的,而现在的他真是大可不必了,为此我欣赏亦羡慕,我还难以达到他的这种境界,因为生存。

自从在我们沙龙的一次晚餐上相识后,我与国庆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朋友。第二天的早上,他打来电话告诉我说一夜未睡,与我相识让他很是激动。我说我也是,能聊到一块去的朋友在这年月可谓鲜矣,所以我格外重视纯粹的友情。我知道国庆是一个始终保持阅读习惯的人,这一点又与我的生活习性如出一辙。

我们都是山东人,生于同年,又都在十五岁时当兵入伍,最奇的是都属侦察兵,区别在于他是摸爬滚打的两栖侦察兵,而我则是坐在板凳上的技术侦察兵——俗称侦听员。

我本亦是个激情型人物,可在国庆面前,他的激情足以让我转化为镇静。现在想来,我们这个沙龙的成员个个属性情一族,似乎还真没有暗中盘算、曲里拐弯之辈,所以我暗暗认定,我们这拨“文革”中长大的一代,定然会是一生的朋友。一见如故用在我们这拨人身上又可谓恰如其分。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与这拨人在一起时,我会变得冷静,自持而理性,头脑异常清醒,随时准备投入到事关艺术的争辩中去。而最为重要的则是,只要与沙龙的朋友们待在一起,我内心中一直渴望出现的被时代放逐的纯真便复活了,我觉得唯与他们在一起时我才是本真的我,这让我快乐!

言归正传,我其实要说的还是《哥本哈根》。(www.chuimin.cn)

《哥本哈根》的故事严格地说很不通俗,它说的是历史上的一桩发生在物理学界的疑案——德国物理学家“测不准原理”的创始人海森伯在二战期间,突然来到被德国占领的丹麦见他的导师、挚友、物理学家玻尔,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哥本哈根之谜”:他们那天在一起究竟说了些什么?在那个被恐惧与战争阴影笼罩着的欧洲,这两位当世最杰出的量子物理学家的这次秘密见面是否牵涉了纳粹的原子弹实验?毕竟那时铀已被发现,原子能反应堆的试验已开始进行了……

《哥本哈根》是以三个亡灵的形式开始了这一“哥本哈根之谜”的探解,剧作家迈克·弗雷恩以深刻的人性洞见与丰富的想象力,进入了那个已成历史的战争岁月,借此进行了一次极富哲学意味的探索。

我的所有震惊正是来源于此。

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试图寻找一种可以用文学形式进行哲学表达的模式,显然小说是不适合的,至于影视,那更不可能,这类艺术形式在本质上就是为了哗众取宠而诞生,虽然有伯格曼与基斯洛夫斯基的哲学电影一说,但借助这一影像媒介手段来表达哲学理念还是有点勉为其难;再说传统的、以戏剧性为其经典表达模式的话剧,亦对此难以企及,它讲究的是引人入胜的严格遵守三一律的故事。

唯有充满着现代性的小剧场话剧了。它可以驾轻就熟地将思想的罗盘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游刃有余——小投资,两三个演员音乐乃一架钢琴即可,如此,就可自成系统——这样一来剧本的成色与演员的魅力就变得至关重要了,甚至关系到一部剧作的生死存亡。

《哥本哈根》让我看到了哲学在艺术表现上的出路,让我看到了当我们面对纷至沓来的时代的敏感命题时,用这种小剧场之形式及时捕捉时代的声音并进入深刻的哲学思考乃为可能的选择,它是艺术表现上的轻骑兵,但其分量则可以是惊天霹雳般让人惊鸿一瞥——因为它可以用深邃的思想以及独到之见识唤醒民众,并产生振聋发聩之艺术效果。一如迈克·弗雷恩所言:“进入角色头脑之中的唯一途径仍然是想象,这确实属于戏剧的本质。”

最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这种表达形式可能适合我,这让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在此,我向沙龙的同志们呼吁:我们的沙龙具备所有这方面的人才,我们当以艺术良知担负起这一责任。

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我们心中神圣的艺术理想!

2011年7月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