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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钟摆》:激情与爱的绝妙交织

【摘要】:《激情·别动》与爱的激情《激情·别动》究竟是意大利电影还是西班牙电影?《激情·别动》不属于惊世骇俗之作,但可以看成是一部制作精良且有感而发的好电影。当然,也许是我的一次误判,因为《激情·别动》完全可能是一部意大利电影,只是在人性观上正好与西班牙电影殊途同归。但我还是被《激情·别动》所吸引,它具有一种强大的叙事魅力,而且控制得极好的电影节奏及色彩也可见出编导的独具匠心。

《激情·别动》与爱的激情

《激情·别动》究竟是意大利电影还是西班牙电影?我不得其解。看字幕显示的语种是意大利语,但其中的女主角佩内洛普—克鲁兹却是地道的西班牙演员,让我疑惑的还不仅仅是女主角的国籍,电影的风格也是地道的西班牙味儿,当然,这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它的确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

这几年当代的艺术电影看得少了,原因是眼看着它在一步步地走向衰落,不是无病呻吟就是小题大做,更有甚者是以艺术之名沽名钓誉,以致在我心中属于艺术殿堂的国际电影节也成了一个让人多少有些犯疑的电影“派对”。

《激情·别动》不属于惊世骇俗之作,但可以看成是一部制作精良且有感而发的好电影。(如今,有感而发也成了一个奢侈的说法了,又有多少艺术电影亦可称为“有感而发”?)

电影涉及的是一个情感边缘的“不伦之恋”,一位小有名气的外科大夫,家有娇妻(好像是位记者或作家),从家庭的规模和装饰上看,亦属富贵一族,可这位貌似深沉的大夫却出人意料地“出轨”了,而且是以“粗野的”的方式强迫性地将一位沦落于生活苦难中的女子“掠夺”了,后来,他又以付钱占有的方式逐渐发展为爱,而且是疯狂的爱——这是爱情的基础吗?

这是我在观影的过程中发出的一个疑问。所以我认为电影和西班牙多少有点关系,因为那个民族在性的表现上狂野致极,一如布努艾尔及阿尔莫多瓦的电影中所呈现的那般,它们先将性赤裸裸地予以展现,然后再让爱随之而来。这个民族的爱情方式的确怪异反常,而且他们对人性的发掘也多半唯“性”是举。

当然,也许是我的一次误判,因为《激情·别动》完全可能是一部意大利电影,只是在人性观上正好与西班牙电影殊途同归。

说实话,我不解这份激情之“爱”,这里面好像除了性的成分之外却没让我看到所谓的“共同旨趣”,而且身份差距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是一道横亘在男女之间的巨大鸿沟,在电影中这一因素因为塑造“爱情”的需要而被悄然地抽取了,但这一“空白”可以让我产生无尽的遐想,并予以填补,可即便如此也是一个遗憾,因为这一“缺失”恰恰是失掉了一部好电影的深刻性的所在——它是不应被忽视的。

但我还是被《激情·别动》所吸引,它具有一种强大的叙事魅力,而且控制得极好的电影节奏及色彩也可见出编导的独具匠心。(www.chuimin.cn)

我喜欢节奏舒缓沉稳的电影,它从容而又率性,镜头中隐含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情感力量,观众会不由自主地被它所征服,何况,这里面几乎所有演员的表现都堪称一流,准确而生动。

只是我现在还无法厘清这部电影的叙事动机——男主角十五岁的女儿遭遇车祸,生命垂危,而由此引发出男主角对往事的追溯,它们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必要关联?当然,我的朋友向我讲述了导演的创作谈(据说,导演便是男主角,而剧本是根据他妻子的小说改编的):女儿的死而复生促使男主角对生命中的一次激情的追忆,由此而引申出自我的救赎及忏悔。尤其是在尾声:男主角将他情人的唯一遗物——一只红色的高跟鞋放在路中间。我没看出他这一举动它的意味,朋友惊呼:你居然没注意到那是一条路的交叉点吗,那是一个十字架形的路面。我这才意识到导演的这一别出心裁的设计是有意味的,它是一个象征,一种隐喻(负罪的解脱?),只是以我对一部作品主题的敏感,觉得整部戏压在这一点上有点“模糊”和“漂移”,尽管在设计上是意味深长的。

它仅仅是为了表现救赎和忏悔吗?如是,整部电影在“激情”的观照上好像并无忏悔的必要,因为我看到了彼此的“热烈”是真诚而又生死相许的(虽然它过多展示的是“性”。我们暂且认为这是此一民族的文化心理,性与爱等量齐观,难分彼此),如是救赎,那么男主角女儿之生命垂危似乎也与这一“激情”南辕北辙,那么剩下的就是他个人的精神救赎及忏悔了。

可是在电影中,导演对男主角的行为本身是寄予热情的。这是一个矛盾,或许也是来自于导演本人的困惑,他无法对他寄予巨大热情的男主角的行为作出更为恰当的道德评判。在他看来,“激情”无罪,但现实的重轭又让人必须表示一个态度?

可在电影中,我依然会为一句台词感叹不已,那是他的情人死去之后,他拥抱着她的遗体,悲痛欲绝地说:再见了,我的爱人!

所以我会拒绝电影的尾声——他对“爱人”的遗物作最后的诀别:轻轻地一吻,然后放置在(我没有看出的)十字架般的路面上,转身离去。他的表情是那样的轻松和暖昧——如释重负,似乎是种解脱。

爱是不可能被轻易遗弃的,否则就不可能称其为爱。

2007年8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