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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中的身体:积极心理学的力量

【摘要】:当我们的心智位于某种背景中时,我们的身体也必然位于这种背景中。背景对于身体的影响力非常大,就连一些基本需求也会受到影响。人们很早就知道背景对于痛觉的作用。相反,当我们注意疼痛的时候,身体似乎也更难忍受疼痛。虽然士兵的受伤程度更严重,但只有32%的人要求使用镇痛剂,而平民的这一比例高达83%。背景也会影响动物的生理状态。情绪背景,即我们对于身边事件的解释是导致严重疾病的一连串因素中的第一个环节。

将思维和情感整合在一起的观点有助于我们理解背景对于健康和幸福的重要影响。比如,人们对活体组织检查感到非常恐惧。医生有时候会要求长了乳房肿块黑色素痣的病人接受活检。这种检查不是什么大手术,医生仅需切下一小块活体组织即可,人们之所以感到恐惧是因为这是一种癌症筛查程序。所以,人们害怕的不是检查过程本身,而是检查结果的含义。我们的情感离不开背景,而我们的思维创造了这一背景。在思考有关健康的问题时,特别是在我们试图改变疾病对自己的影响或改变导致疾病的行为时,理解背景的重要性就变得十分关键

人们常常认为,影响健康的许多因素来自外部环境。但是,每种外部影响的作用到底有多大是取决于相关背景的。我们身体的反应和外部刺激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因为我们感知外部世界的方式不是唯一的。我们可以用许多不同的方式来解释同一种刺激,而我们的感知和解释会影响身体做出的反应。当我们的心智位于某种背景中时,我们的身体也必然位于这种背景中。为了改变生理状态,我们有时候只需改变一下心理状态即可。

人们常常认为,影响健康的许多因素来自外部环境。但是,每种外部影响的作用到底有多大则是取决于相关背景的。

背景对于身体的影响力非常大,就连一些基本需求也会受到影响。在一项有关饥饿的研究中,被试要么为了个人原因,要么为了外部原因(如实验的科学价值或25美元的报酬)而挨饿,结果前者比后者更能挨饿。外部因素很难改变某种体验带来的感受。但自主选择做一件事情表明了一种态度。在实验里,为了自己的原因而挨饿的人不觉得很饿,而且他们体内游离脂肪酸水平(反映饥饿程度的生理指标之一)提高得也不多。所以,不同的心理状态意味着不同的生理状态。

人们很早就知道背景对于痛觉的作用。在《心理学原理》(The Principles of Psychology)一书中,威廉·詹姆斯描述了一位饱受神经痛之苦的卡朋特博士

他经常上课上到一半就头痛难忍,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随后,他便会用自己的意念将注意力集中到上课的内容上,这可以让他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但下课后,他的注意力无法再集中起来,于是剧烈的疼痛感又回来了。他时常纳闷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当我们不再注意疼痛的时候,疼痛感似乎就没有原来那么剧烈了。相反,当我们注意疼痛的时候,身体似乎也更难忍受疼痛。如果一个人能够对疼痛进行重新解释,那么他或许就不会感到疼痛。这可能比暂时转移注意力更有效,因为如果我们为一种刺激赋予新的解释,那么旧的解释就难以回到我们的头脑中了。我们已经在第4章里看到,病人可以通过想象自己在足球场上拼搏,或在厨房里忙碌而忍受痛苦。这个办法能让他们少服用镇痛剂和镇静剂,也能让他们早日出院。

亨利·诺尔斯·比彻(Henry Knowles Beecher)比较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士兵和背景相当的平民对于疼痛的忍受程度。虽然士兵的受伤程度更严重,但只有32%的人要求使用镇痛剂,而平民的这一比例高达83%。罗伯特·乌尔里奇(Robert Ulrich)发现,在接受胆囊手术的病人中,那些在病房里能看见窗外美景的病人恢复得更快,而且镇痛剂的服用量更少,但那些只能面对砖墙的病人则情况不佳。

医院多少会给人以陌生感。但是如果换一个视角来看的话,我们或许就会觉得这个地方没那么陌生了。毕竟,医护人员是大活人,医院的窗还是窗,床还是床。但是,我们依然让这种陌生感对自己产生了巨大影响。夏文恩(K.Javinen)对心脏病重症患者进行了研究。他发现,在陌生的医护人员查房的时候,这些病人的突发性死亡率比熟悉的医护人员查房时高出5倍。但是,陌生感并不是附着在医护人员身上的,而是病人对环境进行解释的结果。如果病人能够尽力去寻找陌生医护人员身上的熟悉特点,那么陌生感就不会那么强烈了,病也会好得更快。

当我们的心智位于某种背景中时,我们的身体也必然位于这种背景中。为了改变生理状态,我们有时候只需改变一下心理状态即可。(www.chuimin.cn)

背景甚至能够影响感觉的敏锐度。我和哈佛的一些学生进行了一项有关视觉的研究。许多人相信飞行员视力很好,我们就利用这一看法来开展研究,我们的被试是美军预备役军官学员。我们让他们想象自己是空军飞行员,而非仅仅扮演飞行员。我们预测他们的视力会因为自己的想象而提高。马克·狄龙(Mark Dillon)是调查者之一,他在军校供职,所以能够安排被试使用飞行模拟器。被试穿上空军制服,然后根据指令进行飞行,总之,他们的飞行体验非常真实。至于控制组成员,他们也穿上了制服,但被告知模拟器坏了,所以他们假装使用模拟器开飞机。

我们并没有对他们提及视觉。在实验开始前,也就是被试想象自己是飞行员之前,我们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体检,其中就包括视力检查。在飞行或假装飞行的时候,他们被要求辨识飞机翅膀上的标记,这些标记实际上是视力检查表上的记号。虽然该实验需要重复验证,但初步结果显示,有40%的实验组成员视力水平提高,而在控制组中,无一人视力水平提高。我们还添加了其他用来剔除兴奋和激励因素的控制组,实验结果基本没有什么改变。

情绪背景,即我们对身边事件的解释是导致严重疾病的首要环节。由于背景多少是可以被控制的,所以我们对于生理疾病的控制力要比人们原来以为的更大。

背景也会影响动物的生理状态。如果老鼠长期和许多同类挤在一起,特别是在生长发育阶段,它们的肾上腺和脑垂体就会变大。此外,在复杂环境中长大的老鼠的大脑皮层会更重更厚,而且只要它们的社交环境依然丰富多彩,这种生理变化就不会消退。还有许多神经学研究也发现了心理变化对生理结构造成的影响。

近来有许多研究在关注态度对于免疫系统的影响,免疫系统被认为是心理状态和生理疾病的中介。情绪背景,即我们对于身边事件的解释是导致严重疾病的一连串因素中的第一个环节。英国临床心理学家理查德·托特曼(Richard Totman)描述了这样一种可能的身心反应链:

心理状态能够通过影响大脑中枢以及边缘系统—下丘脑—脑垂体—肾上腺通路来打破微妙的体内平衡,进而改变免疫系统对相关疾病的反应。这些疾病包括感染、过敏、关节炎、自体免疫系统疾病和癌症,而且大量与衰老有关的退行性生理变化也与此有关。因此,心理状态对生理状态和疾病产生影响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

由于背景多少是可以被控制的,所以人们越来越清楚身心之间的联系对于疾病的治疗来说是个好消息。对于那些曾被认为是纯粹生理疾病或绝症的疾病来说,我们对它们的控制力要比人们原来以为的更大。

即便一些疾病的病程看似不可逆,我们也依然可以选择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它,这会改变疾病对我们的影响。比如,人们常常认为得了癌症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即使恶性肿瘤尚未对身体功能产生影响,也很少有人会觉得自己是健康的。但是,一些没有被诊断出癌症的患者却依然好好地活着。许多医生发现,不少病人一旦被诊断患有癌症,病情就会迅速恶化,这种趋势并不符合正常的病程发展。病人实际上已经在心理上认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他们的身体也为死亡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