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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一文的主要论点是什么?

【摘要】:也就是说,休姆批判浪漫主义实际上是在为他倡导现代古典主义张目。《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一文讨论的内容较多,大致说来,有以下四个要点:对秩序的关注是休姆在文中关注的第一个要点。在历数浪漫主义可能对社会秩序造成的危害之后,休姆又比较了文学中的浪漫主义和古典主义之间的差异。T·E·休姆:《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刘若端译,见赵毅衡编选:《“新批评”文集》,第22页。

在介绍休姆对新批评产生影响的《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一文之前,需要说明的是,休姆的这篇文章尽管发表于1924年,一些新批评者在提出自己的理论主张之前不一定读到此文,但他的这篇写于1915年的《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一文仍可以视作新批评产生的“策源地”。这不仅是因为休姆在该文中提出的观点实际上是新批评的理论基点,而且还可以从他组建或参与其中的1908年诗歌俱乐部、1909年被遗忘的流派(Forgotten School of 1909)、弗里斯街之夜(Frith Street Evenings)以及对意象派诞生的直接影响中见出端倪。【1】

正如文章的题目所标明的那样,休姆的《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一文在批判浪漫主义的弊端的基础上,倡导一种现代古典主义。也就是说,休姆批判浪漫主义实际上是在为他倡导现代古典主义张目。

《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一文讨论的内容较多,大致说来,有以下四个要点:对秩序的关注是休姆在文中关注的第一个要点。他反对浪漫主义的主要原因之一实际上就是因为浪漫主义会给秩序带来危害。他在文中首先指出:“在英国和在法国,浪漫主义都是与某一些政治见解有关联的。”【2】在他看来,浪漫主义鼓吹“个人是可能性的无限的贮藏所”,鼓励人们起而“摧毁那些压迫人的法律,这样重新整顿社会【3】。他因此而称浪漫主义是一种能让人们抱有“积极沸腾的心情【4】且带有破坏性的“溢出了的宗教【5】。休姆对秩序的关注也是新批评的一个重要价值取向。

人是负有原罪的有限的动物是休姆在文中强调的另一个要点。在历数浪漫主义可能对社会秩序造成的危害之后,休姆又比较了文学中的浪漫主义和古典主义之间的差异。他认为,文学中的浪漫主义“好像是环绕着各种与飞翔有关的隐喻在韵文中具体化了”,而他所倡导的现代古典主义则认为“人是一种非常固定的和有限的动物”,而且“从来不忘记这种有限的、这种人不可越的限制。”【6】正所谓“人就是人,从来不会变成神。”【7】

休姆文中的第三个要点是界定了现代古典主义的那种“肯定的基本的”性质,即他所倡导的现代古典主义是“干燥、严格的”,与“无限、神秘、情感全不相干”。【8】另因“美可能存在于渺小而枯燥的事物中”【9】,现代古典主义的诗作就应该写平凡的事物,因而诗所采用的语言就不应该是号码式的,而是“一种看得见的具体的语言”【10】。实际上,休姆在这里提出了现代古典主义诗歌创作的精神、题材、语言等问题。其中,对语言质感的重视是新批评的一个重要关注点。

休姆在文章的最后还强调了部分与整体之间的关系。他说:“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情况中,各个部分不可以称之为成分,因为每一部分由于另一部分的存在而受到影响,而在某种程度上每一部分又是一个整体……一个富有强有力的想象力的头脑可以同时抓住它的诗或画的全部主要意思并把它们联合起来,当它处理它们之中的这一部分时,同时也照顾到所有的部分与它的关系,从来不会忽视它们彼此之间的影响——正像一条蛇的身体在行动时全身都动,它的意志同时也作用于彼此走相反方向的蛇管上。”【11】休姆的这一观点为后来新批评提出的诸多主张,特别是张力论、语境论以及细读法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

注释

【1】Cf. Alun R. Jones, The Life and Opinions of T. E. Hulme, New York: Ams Press, Inc. 1995; Stanley K. Coffman, Jr., Imagism, A Chapter for the History of Modern Poetry, New York: Octagon Books, 1977.

【2】T·E·休姆:《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刘若端译,见赵毅衡编选:《“新批评”文集》,第5页。

【3】T·E·休姆:《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刘若端译,见赵毅衡编选:《“新批评”文集》,第6页。(www.chuimin.cn)

【4】同上,第6页。

【5】同上,第7页。

【6】同上,第6、8页。

【7】同上,第14页。

【8】同上,第18页。

【9】同上,第17页。

【10】同上,第19页。

【11】T·E·休姆:《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刘若端译,见赵毅衡编选:《“新批评”文集》,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