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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珍下放干校:新青胜蓝惟所盼

【摘要】:1969年4月,陆婉珍被下放到这里进行劳动锻炼,接受所谓的工农兵再教育,加强思想改造。“五七干校”由军管组管制,实行军事化管理,不分年龄和性别,统统按照军队编制,划编到指定的连、排、班里去,由军宣队或工宣队管理。陆婉珍在“五七干校”劳动改造时,丈夫闵恩泽带着七岁的女儿在北京生活。1970年初春的一天,闵恩泽突然接到通知,派他到抚顺参加“三氢会战”,闵恩泽只好托人把小女儿送到潜江干校陆婉珍那里。

1969年春,石油科学研究院地质楼“牛棚”宣告解散,陆婉珍重新回到家中。尽管以后的道路尚不明晰,至少一家人又团聚了,最高兴的还是女儿,可以天天见到妈妈了。陆婉珍很少提起在“牛棚”里所受的折磨和侮辱,甚至对家人也从来不提。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陆婉珍在研究院锅炉房参加运煤劳动。那时的她很有力气,一尺多长的铲子,她可以不停地铲煤而不觉得累。

1968年10月《人民日报》在《柳河“五七干校”为机关革命化提供了新的经验》一文编者按中,引述了毛泽东的有关指示:“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由此,“五七干校”就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在全国各地涌现出来。此后不久,石油部在湖北省潜江县原监狱劳改农场创办了“五七干校”。1969年4月,陆婉珍被下放到这里进行劳动锻炼,接受所谓的工农兵再教育,加强思想改造。

潜江“五七干校”临近汉江,这里原是全国最大的劳改农场之一,是一片大田,每块地都有一千亩,四面环绕着树木和沟渠。干校初期的劳动和生活环境很艰苦,吃的是粗粮小菜,住的是破旧不堪的农场库房,睡的是用稻草铺就的木板床,而且是几十人挤在一间屋子里。潜江是血吸虫病高发区,许多人初到南方,水土不服,拉肚子,身上长疮,过了较长一段时间才逐渐适应,有些疾病还让不少人留下了终生的后遗症[4]

“五七干校”由军管组管制,实行军事化管理,不分年龄和性别,统统按照军队编制,划编到指定的连、排、班里去,由军宣队或工宣队管理。出工和收工时,必须整队呼口号,唱语录歌,要“早请示、晚汇报”,例行性地一日数次集体齐声“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为了改善住宿环境,陆婉珍他们自己动手建住房,搬砖、锯瓦条、砌墙……手上很快就打起了大泡、小泡。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很快建起了一幢幢红砖瓦房。生活基本安顿好后,陆婉珍就迅速投入到种田、挑粪、养猪、做饭、挑水等各种各样紧张而劳累的劳动中。

潜江的耕地主要种棉花,其次是水稻玉米等作物。棉花是经济作物,田间管理要特别到位。从育苗、移植、间苗、锄草到喷农药、摘棉花、除棉籽直至拔掉棉秆根,到最后将棉花分级打包装车,每年初春开始干起,一直要忙到深秋,田间管理的活计接连不断,很是劳苦。与陆婉珍在一起的大部分学员都比她年轻,大都是1960年以后毕业的大学生,但陆婉珍在田间劳动时并不落后。在劳作时偶尔也会听到一些不满的私语,但她几乎没有抱怨。在别人眼里,这位要强的女博士似乎颇能逆来顺受,完全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态度。(www.chuimin.cn)

除了种棉花、玉米,还要挑煤和修厕所。挑煤是力气活,挑着百十斤重的担子,从一条窄窄的舷板上稳稳当当地走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说是女同志,就是很多男人也干不来。在谈及这段经历时,陆婉珍总会骄傲地说:“我很有本事,我个儿大,有力气,会掌握平衡。修厕所是项技术活,我也做得可以。[5]”陆婉珍在这里虔诚地劳动着,虔诚地“改造”着自己。

陆婉珍在“五七干校”劳动改造时,丈夫闵恩泽带着七岁的女儿在北京生活。1970年初春的一天,闵恩泽突然接到通知,派他到抚顺参加“三氢会战”,闵恩泽只好托人把小女儿送到潜江干校陆婉珍那里。由于干校生活十分艰苦,加之营养不良,女儿刚来不久就患上急性肝炎。连队医生告诉陆婉珍,要多给孩子增加营养。陆婉珍只好到附近的老乡家买些白糖和鸡蛋之类的东西给女儿吃,天无绝人之路,经过两三个月的休息加营养,女儿的气色逐渐转好,肝炎竟奇迹般好了。

农场劳动外,干校还组织他们到农村插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小组”,分别住在社员家中,和社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向社员们学习种田技术,帮社员们干农活、做家务。这一生活体验使陆婉珍很难忘,她第一次亲身经历了我国中南部农民的生活,至今仍然记得插队时那家主妇的勤劳和智慧。这位农村大嫂可在一天之内做不计其数的家务活,做饭、打布(做鞋用)、腌菜、带小孩等。陆婉珍回想起这段经历,不禁感叹道,正是因为有千千万万这样勤劳智慧的基层群众,中华民族才会有今天的崛起[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