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死者,也该是垂暮之年的老者,这里是它们生命的最后一程。对子女的抚育,成为它们的终极之旅。这位孩子的父亲从国内赶来处理儿子惹的祸事。1991年初,因云南梅里雪山雪崩遇难的17位勇士的追悼会在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他留下遗言,要穿着1988年在珠峰穿过的那身登山服装到另一个世界去。......
2024-01-12
真正的登山者,都不是那种苛求他人爱自己、而自己从不愿为他人付出一点点爱的人。
南迦巴瓦峰下的乡民说,土地上生长的一切都有魂灵。他们收割青稞前,要先招回青稞的“魂”。祭祀完保护农田的那块石头后,一位老人便对着田地吟唱,请“青稞之魂”躲开镰刀。然后,老人从三个方向割下一把青稞,把搓下的颗粒撒向天空、大地、江河,祭祀和感谢所有神祗。
我们大本营山下的谷坳里,就有个叫杰地当嘎的仅有四户人家的小村庄。他们养牛,也种一些青稞。我到的时候,秋已深,青稞早已收完,遗落在田间的,也已被牦牛吃尽了。我转了半天,才拾到两穗。芒似大麦,粒儿比小麦粒儿大,短圆鼓胀,呈暗绿色。这就是维系着南峰下人们生命的食粮了。我们来,不也是为寻找一种生命的食粮吗?面对南峰山腰那呼啦啦飘动的经幡,我将青稞热热地握在手心,合掌为十,祈祷拜谢这座神山……
大本营是一座帐篷之城。
二十多顶绿色、黄色的帐篷,扎在南峰脚下偏西南的一处平台上。背后,是森林峡谷。下到这谷底,就紧贴着南峰了。但它几乎直上直下,陡得令人不敢抬头看,所以队员们上山不走这条路,而绕向南去,穿过原始森林再向东北接近峰体。这,就是乃彭峰路线。
这支中日登山队一共近70人,由大本营工作人员、A组和B组两支攀登突击队(各六人,中日各半)、高山协作和低山协作人员(运输人员)组成。
我们的大本营,这块绿色的平台,有个极美的名字——美珠拉。“拉”,是山口的意思。美珠拉这个名字的来历是:天上有颗美丽的星星,当它出现的时候,一个女孩子降生了,就在这个山口。美珠拉,我们的大本营!夜晚,我寻找天上的那颗星星。那颗星星,也在望着我们吧。
明丽而纯净,南迦巴瓦的夜空。
我知道,我们整支登山队,包括日方,都不仅仅是来登山的,而是来寻找一种极美极美的东西。
人们寻找的是什么呢?
夜,幽深。帐篷里,纸箱上的瓦斯灯在滋滋作响。我拥睡袋而坐,却睡不着,眼前出现了副总队长王凤桐的那双手——那是一个登山者的手,被截下了多节手指……我到大本营后,他急忙迎出来,伸出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我一握他的手,就感到一种奇特的力量。
这双手,和面前的雪山,那么紧密地连在一起……
他时任中国登协常务副主席,高级教练。1958年他于北京大学生物系毕业后,便参加了我国第一次攀登珠峰的准备工作,从此,一下子和山离不开了。1960年,他和史占春在珠峰完成了侦察“第二台阶”的任务。那高度是海拔8700米。当天两人想突击登顶,但时间不够了,后援又没上来,下撤又撤不成,只好就地挖雪洞过夜。就是这一夜,他的冻伤达三度,结果他将鼻子、脚趾、多节手指“回赠”给了心爱的珠穆朗玛峰。但是,当他悠闲地走在街上,你除了能看到他额部的一块伤疤(取此皮植于鼻部)外,绝对看不到他身上缺少任何东西。相反,你会觉得他身上比别人多的东西很多。这次临行前几个月,南迦巴瓦的侦察组离京进藏前,他和中国登协的几位战友同日方有关人员商谈登山事宜。那天,我也以《山野》编辑部代表的名义在座。商谈结束后,我们应约来到昆仑饭店的卡拉OK歌厅。前来的外国人很多,所点唱的几乎全是外文歌,我也只有听的份儿了。老王西装革履,潇潇洒洒地迈上歌台,一曲曲日语歌曲令全场中外宾客击掌叫绝。那首《北方的来客》悠扬婉转,我从中听出了一种东西,那是经历过人生磨难之后的豁达和温情,依恋和宽容。也是登山者对生活和人生的体味,这是金子一样宝贵的东西了。
我请他谈过一次山。他说:
现在很多人讲究享受了。其实真正的享受,是立体的、多面的,更是精神追求的。登山者享受的东西,一般人享受不到。我给你讲一点儿从山峰上下来的感觉:看到一芽绿草,一滴水珠,一只小甲虫,会像看到天上明丽的月亮那么美好。一到西藏,哪怕望着残壁断垣,都会使人产生一种肃然起敬的历史感。祖先千万年是怎么走过来的?那种顽强的生存意识,在漫长而无尽的暴风狂雪、天灾人祸、生生死死中,又是如何传承给今天的我们的?生活、大自然、人类,多么不易,又多么美好!感悟这些,难道不是一种享受?
还有一种享受,那就是每当战胜自我之后的自豪感。登山探险,是把自身投入到恶劣的自然条件中,去自觉测试心理、生理的极限。有的外国朋友问我,为什么爱上登山?我说,看看“地狱”是什么样子,为的是更加珍爱我们生存着的“天堂”。
我是学生物的,“出家”爱上了登山。山在我的眼中,也是一个活的生命,更别说她身旁盛开的花、头顶飞过的鸟、山腰缠绕的云、山头皑皑的雪!1983年,我在珠峰下的大本营和一群野鸽子交上了朋友。每天早上我还没醒,它们就悄悄飞落到帐篷顶上咕咕咕地呼唤着我们。我和它们在一起,给它们喂食,同它们对话,目送它们在蓝天里自由欢唱,迎接它们在晚霞里飘然归来。它们透出的是冰峰山野的一股生灵之气。大自然和人应该如此和谐,人类才不会寂寞,生活才绚丽多姿。爱上山30多年了,登山给了我许多本事,我永远热爱着它。我失去了鼻子、手指和脚趾,但收获更多。最大的收获是战胜困难的勇气和对生命、对人生的热爱。
登山这个项目,最能给人注入一种“爱心”,你时时被别人爱着,你强烈地更想去爱别人。那次我在珠峰冻伤后,感受到了人间最伟大的战友之爱,永世难忘。队友们冒着生命危险背我下山,飞机将我送回北京治疗。在友谊医院截肢后,一位护士长三天给我洗一次澡,感动得我泪水在眼眶里转。再大的伤,我不会掉泪,但这种同志式的情谊和关心,使我掉了泪。这种爱,我不仅忘不了,还“长”到身上了,也变成自己的了。在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我都善于感受这一点。比如一次我去一家饭店会客,到洗手间时,一位老服务员为我拧开热水,还为我擦了皮鞋,亲亲热热地道一声“您好”。我感动极了,从心里感激他,尊重他,他给我的是人生的美好和温暖。这股热流,是人间不可缺少的,相连的是双方的心。这是件小事,但假如你认为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应该的,那你的人生里就缺少一种最重要的东西了。真正的登山者,都不是那种苛求他人爱自己、而自己从不愿为他人付出一点点爱的人。
这就是山给人类的财富,一种看不见的、极美的财富。
中方的攀登队长是被称为“五虎”之一的陈建军。我到大本营后,却见不到他,他正在3号营地带领队员准备建4号营地。
我很担心陈建军,他在山上往4号营地运物资时,被滚石砸伤。若不是他经验多反应快,那冲着他头部砸来的滚石也就要了他的命了。幸好他躲得及时,只砸伤了大腿。
我们日夜都在为山上的队员悬着一颗心。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山上的雪崩不断,有成千上万吨的雪自山顶飞扑下来,把整个南峰都吞没了。
作为登山者,这些险情却是“家常便饭”。就说建军,他从雪中死里逃生,就不止一次。
那是1984年9月,他随中国登协副主席曾曙生等人一起,与一支日本登山队在青海的阿尼玛卿第二峰进行登山训练。一场罕见的大雪崩,把他和战友“活埋”了……
他记得那个日子,是9月11日。
那天,中日双方共11人。其中中方八人两个结组,日方三人一个结组。陈建军和老曾及另外两个队员为一个结组。阿尼玛卿不算高,海拔6268米,但地形险要,又是雪崩的多发区。他们从5200米处出发,准备建一个接近顶峰的攀登营地。下午4时左右,他们已到达5800米高度的一个大雪谷的谷底中心。再有200米就要上坡了,队里决定在此休息十分钟。——幸亏这十分钟,否则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休息后,刚走出不到20米,轰然一声巨响,前面200多米高的山峰像被拦腰截断,滚滚的雪浪铺天盖地直压下来。要跑吧,几个人在一根结组绳上,脚下又是深雪。老曾刚跑出几步,齐腰高的雪浪已把他埋住。“快拉我!……”建军一听,扑上前拼命用力一拉,总算把他从雪中拉了出来。但紧接着,建军感到脚下天摇地动,站都站不稳了。又一股雪浪扑卷过来,浪头高得足有两米多。这一次,谁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雪吞没了。开始,老曾感觉脚下发软,猛然间便被一面白色的大网罩住,然后像陷进了一个深深的洞里。天地一片混沌,最初还下意识地去挣扎着扒雪,后来就全身发软,想动也动不了了。只有头觉得发涨、发晕。再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所有遇险的人中,他被埋得最深。这样被埋着,生命最多能维持七分钟。一过这个时间,便会窒息而死。
幸亏另一个结组的四人没有被雪崩埋住。突然之间,他们发现前边的人都没有了。同伴们都急疯了,四处乱刨雪找人。他们都知道,人就在身边的雪下。而每一分钟的耽搁,都威胁着四位战友的生命。终于,他们发现了一点儿绳子。拉出了两位队员后,怎么也拉不出建军——他被埋得太深了。几位战友只好在雪中飞快地扒,扒了半天才扒到建军。建军的脸已憋得青紫,浑身不住地颤抖,半天才吐出了气来……
老曾在雪中挣扎了足有五分钟。他在被埋的一刹那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红色的太阳帽扔到了上面的雪外,并拼命扒雪,使自己的周围还能有一点点空间。最后,由于氧气太少,全身也渐渐不能动了。营救的伙伴看到帽子,才很快地找到了他。
他们被埋的时间,已接近了那可怕的七分钟。再晚一点儿,他们或许就永远“长眠”在阿尼玛卿了。
就是这个大难不死的建军,此刻,又攀登在南迦巴瓦的冰峰雪谷之中。是的,他说过:“一遇到雪崩等险情,急得直想骂天骂地,但是一离开险区,马上又想上去,你说怪不怪?”
南迦巴瓦大本营之夜
这就是登山者。这就是山的魅力使然。我想起了雪莲——那冰山上的生死之花了。(www.chuimin.cn)
求生,应当说是人生中最基础的智慧,失去了生命,人眼前生存的整个可爱的世界便不复存在了。但生命得以存在之后,人该怎么活着?这是人类一个古老而又新鲜的课题。人之所以是人,就在于那不息的追寻和勇敢面对生活的魄力。登山探险,也可以说是在死神面前高扬起人类不屈的、顽强的、无比热爱生命的旗帜。它向世间宣告并召唤一种“活着,但要顶天立地像个大写的‘人’一样勇敢地活着”的人之伟力。一句话,为了美好的人生和价值,为了生活得更加美好,需珍惜并固守这种勇敢!
这才是人类真正的、反思之后产生的智慧。
每一代人,为获取这极美的智慧,甘愿付出代价,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每一代人,都盼望后来者不要丢失它。
有一部前苏联影片,叫《培养勇敢的精神》。
人类的这种精神在物质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中,愈发稀有了。尤其对于我们的后代,那些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们,他们亟需这种可贵的精神。
深夜,已近零点,我在睡袋里仍无法入睡。纸箱上的瓦斯灯嘶嘶作响。山上,不时响起雪崩的轰鸣声。建军等一批攀登队员,就在我头顶的山上……
整个大本营的中心,就是设在中部一个帐篷里的话务台。白天,报话机终日开着,有专人监听山上的任何一点儿消息,定时、定点要和山上通话。山上的队员一有行动,报话机便打开,这样,大本营可随时和山上的任何人通话。电台台长杨世涛、报务员王玉勤大姐、日方人员、所有的记者,常在这儿和山上通话。中方总队长洛桑达瓦更是整日坐在话务桌前,指挥着山上的行动。对于整个登山队,这里是时刻牵动人心的一条生命线。
但是,山上山下,那通话都是轻松而风趣的。
我拿起话机呼陈建军,达瓦队长笑着说:“这话机认人,你呼不通我一呼就通。”果然……原来我按错了开关。
就在这时,山上轰隆隆一阵滚雷般的巨响,南峰的西南侧发生了雪崩。我眼见着那积雪一片山似地崩然瓦解,汇成雪浪飞瀑般急泻而下。而跃冲下的积雪击起的雪雾升腾而起,很快就吞没了南峰主峰。听我的上级于良璞说,大雪崩时,会有成千上万吨的雪铺天盖地而下,雪雾将淹没整个南峰……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雪崩,这白色死神的凛然之威,是那么狂傲而不可战胜。而这,仅是一次极平常的雪崩……
对讲机对面的帐篷里,是真正的电台了。话务员王姐定时呼叫拉萨台,拉萨再与北京联系。所有的记者写出的稿子,都是王姐一个字一个字报到拉萨的自治区登协电台,那边整理出来后再传向北京。这通讯设备有些原始,但省钱。日方的设备比我们先进,但又过了头,通过卫星接传,跟电传一样方便。远在日本的那边组好了版的稿样可马上传到眼前,审校完后又可马上传过去。当然费用太贵,一分钟要十美元。这次活动日方从国内组织到出资,主要是日本的《读卖新闻》社,他们来了好几个记者。《读卖新闻》社在日本的新闻社中也是财大气粗的,他们甚至有自己的飞机和机场。
大本营负责全盘后勤工作的是中国登协的干部张江援。他是我们美珠拉村的“村长”。在这里,我们自封的这个可爱的临时小村,亲切又自然。江援的工作格外繁忙,后裤腰上,这边是刀,那边是枪,野趣盎然。他本是搞气象的,可和山的缘分比和天的缘分近了百倍。在山上,后勤工作是一个很忙很乱的大摊子。大到安排民工上山运输,小到亲自拔枪杀牛,或挥刀宰羊(山上的藏族队员有的要吃生肉)。这个硬汉身上的故事又奇又多,大胆而心细,豪爽又耿直。当然,他也闯过祸。
男人,当是心地透明似水的人,痛痛快快,无遮无掩,想说则说;要骂咱就骂,说打咱就打,错了咱心服口服!但让咱憋在心里使“弯弯绕”,不会!在南峰大本营,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张江援的顶头上司王凤桐为和藏族队员联络感情,在帐篷里打了一次扑克牌。老王这是有意为之,休息时和队员打成一片,一起轻松轻松,是件好事,也很正常。再说,山上的文化生活本来就单调,一张一个月以前带来的报纸往往要看上几十遍。此事被张江援看见了。晚上,帐篷里还有记者,他对着老王狠狠地批评道:“你是登协副主席,又是这支登山队的副总队长,咱们若登上了顶峰,你和大家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可现在不行,今后,队员玩玩可以,但决不许你打扑克!……”老王一听直点头:“对,江援,你说得对!我不打啦。”老王后来和我谈起此事时说:“这才是我的好兵!说明他关心我,真正把我当领导,又是知己。”老王也是好样的,要是碰上个心地狭隘的头儿呢?
还有一次,是几年前,江援在珠峰大本营。那一次驻地周围也有一些外国登山队。一天,两个欧洲人疲惫地走进江援的帐篷,江援马上递过热咖啡招待,这两个老外频频感谢。江援说:“你们到我们国家来登山,是我们的客人,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会这样,不必感谢!”几天后,江援有急事开车下山,见路中央有两个老外站着不动。江援向他们解释车上没地方了,坐不下了。没用,一个老外搬起一块大石头就压在了车上。江援一眼认出,这两个人,就是前几天他招待过的那两个老外!江援气坏了,让他们搬下石头,他们蛮横起来,就是不搬!江援跳下车,挽起袖子就和他们痛痛快快地打了起来!这里是中国,你老外要在这里当天之骄子横行,没门儿!另一个老外拿出相机对他拍照,他一把夺过相机扯出胶卷,回身对车上的两个藏民说:“下来!揍!”两个藏民冲下车,把老外吓得举起双手:“Sorry,I am wrong!Sorry,I am wrong!……(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江援只扔给他们一句话:“Don't forget,this is China!(请别忘了,这是中国!)”
男人,这才是男人!
日本队的队员山本笃过生日,江援亲自安排做了长寿面,又亲自送去。
陈建军的父亲患肺癌正在北京住院,最后的时光里,想儿子。江援在山上仍惦念此事,千方百计和北京联系,尽力减少建军的后顾之忧。
我的伙伴陈群在山上也正巧过生日,江援和台长世涛抱着罐头和啤酒来向他祝贺。我想,这是陈群最难忘的一个生日了。
这也是我们山上的男人。
第二天,突击队的桑珠和罗申,还有日方队员木本哲等人要上山了。大本营所有的人都来相送。
这才叫送行!握握手,拍拍肩,一种信任与祝福的微笑,以这平静的微笑相送战友。就这么简单。
队员们也只回身摇了摇手,笑着,扭过了身去便不再回头,渐渐融进绿树林的山道上,像越来越小的一簇红火苗,一跳一闪,便慢慢不见了。
这便是登山者的送行,几乎连一句“保重”都不必说。是的,任何话都不必说,只让战友带走无言的微笑。
一回身,我愣住了!只见于良璞面向已近消逝的战友身影,久久站在那里,闭眼,双手合十……
在山上,每时每刻,我都能感受到这种人与人之间最难得的真情深意。登山者中,流传着太多舍生相救、生死相助的故事。这也是大山给予他们的财富。这患难之中结下的情谊,是用多少金钱也买不来的。所以,世界上许多优秀的登山家,讲起在山里的感觉时,最突出的也是这一点。前苏联登山家库吉明说:“攀登的总体是一种独立的人生——把自然残酷的一面与人生合成一体,这,就是创造。我在这伟大的残酷考验之下,保留着人类的特性。我要实现想做的事,我自觉与山共存,心灵更崇高。这种感慨是登山的朋友们共有的骄傲。而友情,是成功的唯一保证。”
友情,是善良结出的果实。善良的人,才真正重视友情。
登山者,善者之尊。
邪恶,进不了山。
夜幕,又飘降在南迦巴瓦,飘降在我们的美珠拉。帐篷外,先是几声远远的狗叫,声音冲撞着山谷。然后,是牦牛的吼叫了,可叫声怎么那么凄哀苍凉呢?伙伴们曾开玩笑说,那是有冤的牛,死了老伴的牛,失恋的牛,离婚的牛,不被人理解的牛,没钱的牛,孤独的牛……
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有时,分外孤独的是人。
人世的冷雨沧桑,人间的无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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