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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实践唯物主义:历史针对性和科学性

【摘要】:关于马克思“实践的唯物主义”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另一种表述的观点,已经被我国哲学界大多数学者所认同。需要强调的是,马克思“实践的唯物主义”的提法是有明确的历史和现实针对性的。董文离开马克思提出“实践的唯物主义”哲学的具体历史语境和现实针对性,仅仅凭借简单的语法分析就想根本否定和取消这一表达马克思新哲学的科学名称,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关于马克思“实践的唯物主义”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另一种表述的观点,已经被我国哲学界大多数学者所认同。但董学文等先生却根据德文原文的语法结构进行分析,认为这里“实践的”作为定语只是修饰唯物主义“者”,而不适用于“唯物主义”,所以只承认有实践的唯物主义者,而不承认有作为哲学思想的“实践的唯物主义”存在,并声称“这是‘西方马克思主义’中的某些人生造出来的”。

其实,这种语言游戏式的解读并不高明。即使这里马克思主要说的是实践的唯物主义“者”,但从逻辑上并不能否认既然有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就有实践的唯物主义这样一种推理的合理性。比如说,“直观的唯物主义”、“自然的唯物主义”、“人本学的唯物主义”、“机械的唯物主义”等等,都可以加“者”而成为某一“主义”的倡导者或信奉者,去“者”则成为某一“主义”即思想、学说。这是常识。正是从常识出发,有学者明确指出:“马克思和恩格斯按照他们所强调的方面,在不同情况下分别称这种新哲学为‘新唯物主义’、‘现代唯物主义’、‘实践的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唯物辩证法’。毫无疑问,这些名称都能如实地表达马克思和恩格斯所要强调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意义。”[1]还有一个重要证据是,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紧接着提出“实践的唯物主义者”这个命题之后,并没有提出与之相反、相对立的“理论的”唯物主义“者”加以比较论述,而是马上直接对费尔巴哈的直观的唯物主义观点进行深入的批判。这个命题的实际使用语境恰恰证明“实践的唯物主义”是直接针对“直观的唯物主义”思想体系的,而不仅仅是从属于实践的唯物主义“者”的。

需要强调的是,马克思“实践的唯物主义”的提法是有明确的历史和现实针对性的。一方面,对于当时占主导地位的思辨哲学(黑格尔哲学、青年黑格尔派如布鲁诺·鲍威尔的“自我意识”论、麦克斯·施蒂纳的“唯一者”论及种种观念论哲学),马克思展开了多方面的深入批判,并明确指出:“在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开始的地方。”[2]这样一种把思辨哲学从精神天堂拉到现实人间、着重描述人们的“实践活动”的“实证科学”难道不正是既“实践”又“唯物”的“实践的唯物主义”即历史唯物主义吗?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更直接的方面,针对当时唯物主义阵营内部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直观的唯物主义哲学,马克思在充分肯定其坚持自然的唯物主义、批判黑格尔的思辨唯心主义、反对宗教异化的理论贡献的同时,对他的唯物主义的直观性、非实践性最终导向历史唯心主义的哲学立场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批评“费尔巴哈不满意抽象的思维而喜欢直观;但是他把感性不是看作实践的、人的感性的活动”[3]。在此,马克思与费尔巴哈所持的是两种对立的感性观:前者是人的感性活动即实践,后者是人的感性的直观;不仅如此,马克思进一步把这两种感性观概括、上升为两种唯物主义哲学(思想、学说)的对立,指出,“直观的唯物主义,即不是把感性理解为实践活动的唯物主义”[4]显然,前者是把感性理解为直观的唯物主义,即“直观的唯物主义”;后者相反,“是把感性理解为实践活动的唯物主义”(不是“者”),同理可简称为“实践的唯物主义”。这不就是《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实践的唯物主义者”提法的直接来源吗?这跟“西方马克思主义中的某些人”有什么相干呢?以上对两种错误思想学说(唯心主义的或直观的唯物主义的)辩证批判,凸显了“实践的唯物主义”的辩证性和科学性

董文离开马克思提出“实践的唯物主义”哲学的具体历史语境和现实针对性,仅仅凭借简单的语法分析就想根本否定和取消这一表达马克思新哲学的科学名称,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注释(www.chuimin.cn)

[1] 刘放桐:《重释马克思哲学变革的革命性意义》,《河北学刊》2008年第6期。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3页。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6页。

[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