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字八法:书法艺术讲义-揭示书道圣经的奥秘

2024-01-09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十五）书道圣经上节所引，我称之为“书法上的圣经”，语似戏而意实诚，请勿错会鄙衷。这儿有笔法承传之“谱系”，有片言授秘的“诀窍”，有学人自加领会的过程，有偶然“触磕”（禅家语）的实境，有书法美学的纲领，有继承与“创意”的启示。试再上溯，褚河南的书法实为欧阳率更。沉著用笔、行笔的艺术效果才是“书法”之美。

（十五）书道圣经

上节所引，我称之为“书法上的圣经”，语似戏而意实诚，请勿错会鄙衷。聪明有识之士，愿习书作字者，只读通这一段，可以无假外求——连这册拙著的一切言词讲说，也无非是那段内容的申论阐发，并无别义。

依此段记载的说法，我们可以悟到多层线路的事理。这儿有笔法承传之“谱系”，有片言授秘的“诀窍”，有学人自加领会的过程，有偶然“触磕”（禅家语）的实境，有书法美学的纲领，有继承与“创意”的启示。

按所记载，那是张旭问书道于其老舅张彦远，彦远则得之于褚遂良。试再上溯，褚河南的书法实为欧阳率更（询，字信本）。欧是隋唐之际的最负盛名的书法大家，也可称之为大师，他的宗师就是王右军——所以米元章（芾）说欧书是“真［楷］到内史［会稽内史指王羲之］”。欧法与右军七代孙智永禅师有关联，他也写《千字文》，当然风格又有自己的变化，但在用笔上说，脉络是不紊的。

如果你学写过欧楷（如《九成宫醴泉铭》《化度寺》《皇甫君碑》等），那你对“印泥画沙”这一宝训就较易体认——那真是笔笔如印泥，如画沙。

智永《千字文》

“印泥画沙”究竟如何解？

这四字的精义又是什么？

我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纸上谈兵”，难以言词为尽其能事——就连“言词”也不知该当如何“译”成今日易懂的说法。(www.chuimin.cn)

现今姑且试拟一句“大白话”：印泥画沙，就是比喻书法用笔之意度有如要把锋毫“深入”到纸“内”。

盖“印泥”与“画沙”是一义分说，互文见意。“泥”“沙”乃同义变换词——汉语文最讲这个，必须懂得。但二者有同之中又有异趣。

以印印泥，以锥画沙，都是“深入”之义。钤印盖章，要用力“按”下去，印文方能清楚显明。以“利物”画沙，即用一枝尖锐的木、铁等棍棒在平净的湿润软泥土上画“笔画”，也是要用点“劲儿”，让那尖端“深入”泥土之表面以下。

但盖印是一个不动的从上向下的“按”力，是“呆定”的动作。而“画沙”则是既须“按”劲儿，又同时要“行”（无论竖划横划……都是要“移”而前“行”）。所以，一个是“顿”，一个是“走”，动定有别。

这个“劲儿”，古人的用语叫“沉著”。

“沉著”，即不浮，不滑。这是画沙的第一无上要义。

写字，笔“走”在纸上，不是滑溜溜地“甩”“抹”，轻飘飘地“挥”“舞”。沉著用笔、行笔的艺术效果才是“书法”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