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经典导读·尔雅篇次及序次

2024-01-09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尔雅》尽管非出一人一时之作，但它的析卷分篇和序次排列却包含了作者的一些主观意图，有着一定的逻辑关系。其次，我们来看篇章的序次。可见《释宫》、《释器》序次亦有所据。又，《释天》依类分为十二部分，序次为四时、祥、灾、岁阳、岁阴、月阳、月名、风雨、星名、祭名、讲武、旌旗。

《尔雅》共分为十九篇，其篇名和序次为：《释诂》、《释言》、《释训》、《释亲》、《释宫》、《释器》、《释乐》、《释天》、《释地》、《释丘》、《释山》、《释水》、《释草》、《释木》、《释虫》、《释鱼》、《释鸟》、《释兽》、《释畜》。如果我们从词汇学的角度将其归类，则十九篇可以分为两天类：《释诂》以下三篇为一般语词，可分为一大类，《释亲》以后为特殊语词，可分为另一大类。《尔雅》尽管非出一人一时之作，但它的析卷分篇和序次排列却包含了作者的一些主观意图，有着一定的逻辑关系。

首先，我们来看分篇。《释诂》、《释言》、《释训》均为一般语词，为什么要分为三篇呢？清郝懿行《尔雅义疏》（以下简称《郝疏》）认为：“诂之为言古也，博举古人之语而以今语释之也。言之为言衍也，约取常行之字而以异义释之也。言即字也，释言即解字也，古以一字为一言，此篇所释，皆单文起义，多不过二三言，与《释诂》之篇动连十余文而为一义者殊焉。”（《释言》第二）又认为：“训者，《释诂》云，道也。道谓言说之。诂与言皆道也，不同者，《诗·关雎诂训传正义》云：训者，道也，道物之貌以告人也。故《尔雅序》篇云：《释诂》、《释言》，通古今之字，古与今异言也；《释训》言形貌也。然则释训云者，多形容写貌之词，故重文叠字累载于篇。”（《释训》第三）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豫部第九》则分析得更为明晰：“《尔雅·释诂》者，释古言也；《释言》者，释方言也；《释训》者，释双声迭韵连语及单辞、重辞与发声助语之辞也。”如果用现代语言学的术语来分析，则《释诂》、《释言》基本上都是解释单音节词，《释训》基本上是解释叠音词和连绵词。

《释地》、《释丘》、《释山》、《释水》虽分为四篇，但互相之间并不是并列关系。清邵晋涵《尔雅正义》（以下简称《邵疏》）云：“下篇递及于丘与山川者，《大戴礼记·易本命》云：‘凡地东西为纬，南北为经。山为积德，川为积刑。高者为生，下者为死。丘陵为牡，溪谷为牝。’是丘与山川俱统于地，故《释丘》、《释山》、《释水》以次分释焉。”（《释地》第九）《郝疏》云：“下篇《释丘》、《释山》、《释水》皆地之事，故总曰释地。”（《释地》第九）可见，地、丘、山、水四篇均为地理之事，由于内容较多，故各自独立成篇，但“总曰释地”。

又如，“钟磬之属皆器也，因乐器众多，故别为《释乐》。”（《邵疏·释器》第六）鱼为动物，亦可称虫，《邵疏》云：“鱼类既多，故《尔雅》分释其名，以其为虫类，故在《释虫》之后。《说文》云：鱼，水虫也。”（《释鱼》第十六）

其次，我们来看篇章的序次。《释器》为何序次于《释宫》之后呢？《礼记·礼器》：“宫室之量，器皿之度。”这里将宫室与器皿作为量度之具，而器皿正列于宫室之后。可见《释宫》、《释器》序次亦有所据。又，《释山》为何序次于《释地》、《释丘》之后呢，《郝疏》：“地之高者为山，由地凝结而成，故次于《释地》。”（《释山》第十一）(www.chuimin.cn)

第三，我们来看各篇内容的序次。《释言》释词以“中”始，以“终”终，同《释诂》篇以“始”始，以“终”终略有不同。《郝疏》云：“上篇首言始末言终，此篇首言中亦末言终，盖以中统始终之义而包上下之词也。”（《释言》第二）

又，《释亲》按内容分为宗族、母党、妻党、婚姻四类，此篇首言父母，云“父为考，母为妣”。为什么亲属要从父母开始呢？《孝经·圣治章》第九云：“孝莫大于严父。”《郝疏》也云：“亲爱至近，无如父母。”（《释亲》第四）

又，《释天》依类分为十二部分，序次为四时、祥、灾、岁阳、岁阴、月阳、月名、风雨、星名、祭名、讲武、旌旗。这样的序次究竟有什么寓意呢？《邵疏》认为：“寒暑相推而四时行焉。”（《释天》第八，下同）如果人们能够辨别这种气候变化，根据季节的不同来从事农业生产，“则和气育物而为祥”，反之，“则戾气害物而为灾”，故祥与灾次之。“古者纪岁纪月各有定名，所以验天行之转也”，故岁阳、岁名、月阳、月名次之。古人认为风雨之作同月亮有关，《汉书·律历志》有“月为风雨”之说，所以风雨列于月阳、月名之后。古代记载年月的流逝往往取验于星宿，因为“星象举目可见”，“历数难明而天验易显”，所以星名次之。祭名以下三篇本与天文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祭祀必举于四时，讲武必顺乎四时……故祭名、讲武次之。因讲武而有旌旗，故旌旗附见于后。”

至于十九篇哪几篇分属于上卷、中卷和下卷，各种版本不尽一致，诚如周祖谟所说：“古代书籍由简策发展为卷轴，篇卷的分合一般没有什么意义，只求卷轴大小粗细相称，以便插架寻检而已。《尔雅》上中下三卷篇目的分配也同样是没有什么意义的。”^【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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