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经典导读·尔雅：原篇卷误简情况及校勘结论

2024-01-09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汉书·艺文志》六艺略孝经家载：“《尔雅》，三卷二十篇。”这是《尔雅》见于目录之始。但是从《尔雅》校勘的情况来看，或有错简的例子。张揖是魏人，他所看到的《尔雅》，显然是从汉代流传下来的，在篇卷方面不会有很大的差别。郭璞《尔雅注》已仅存十九篇，则篇卷脱佚，由来已久。据此，可知《尔雅》除十九篇外，尚有《尔雅序》一篇，加上十九篇，正合《汉书·艺文志》二十篇之数。

《汉书·艺文志》六艺略孝经家载：“《尔雅》，三卷二十篇。”这是《尔雅》见于目录之始。那么为什么篇卷并称，而且数字又不一样呢？这是因为，我国古代在纸发明之前，书籍的载体主要是竹简和缣帛。从书籍计数单位而言，竹简多用“篇”，缣帛多用“卷”，而汉代竹帛并行，所以篇卷并称。《汉书·艺文志》中，这样的例子并不是个别的：

《欧阳章句》三十卷（六艺略《书》家）

《欧阳说文》二篇（同上）

《海中星占验》十二卷（数术略天文家）

《图书祕记》十七篇（同上）

也有同一部书篇卷并称的：

《尚书古文经》四十六卷，《注》：为五十七篇（六艺略《书》家）(www.chuimin.cn)

《春秋古经》十二篇，《经》十一卷（六艺略春秋家）

根据汉代的书籍情况，我们可以从《汉书·艺文志》的著录中推理出两种情况：一种是汉代流行的《尔雅》有用竹简写的，也有用缣帛写的，用竹书写的，成为二十篇，用帛书写的，成为三卷。另一种是，篇卷作为书籍的数量单位，竹书和帛书均可通用，因为古代竹简编连成卷，故竹或可用卷计；而帛一卷之中亦可析为数篇，故帛亦可用篇计。《尔雅》（无论是用竹写还是帛书）如用“卷”计，则为三卷；如用“篇”计，则为二十篇。《尔雅》在汉代究竟是用竹简还是用缣帛，现在没有实物证明，不得而知。但是从《尔雅》校勘的情况来看，或有错简的例子。因此，认为当时有用竹简书写的《尔雅》，还是比较可信的。

陆德明《经典释文序录》云：“《释诂》一篇，盖周公所作。”陆说源出张揖，张氏《上广雅表》云：“昔在周公……著《尔雅》一篇，以释其意义。……今俗所传三篇《尔雅》……”张揖《表》中所言“篇”即为“卷”，这可以从两点得到证明，一是《汉书·艺文志》作三卷，同张揖三篇数字相符。张揖是魏人，他所看到的《尔雅》，显然是从汉代流传下来的，在篇卷方面不会有很大的差别。二是张揖《广雅》，是为增广《尔雅》而作，《广雅》亦分为上中下三卷，与《尔雅》卷数相符，而其内容亦依《尔雅》旧目，分为诂、言、训、亲、宫、器、乐、天、地、丘、山、水、草、木、虫、鱼、鸟、兽、畜等十九篇，足见张氏之“篇”，即《汉书·艺文志》之“卷”。陆德明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把张揖所讲的“篇”同《汉书·艺文志》“二十篇”中的“篇”看作是一回事，于是认为周公所作仅为《释诂》篇，即二十篇之一，这样就产生了错误。

《汉书·艺文志》言《尔雅》有二十篇，今所见《尔雅》仅十九篇，何以脱去一篇？郭璞《尔雅注》已仅存十九篇，则篇卷脱佚，由来已久。

孔颖达在《诗·周南·关雎疏》中曾引用了《尔雅序》篇文，其《疏》云：“《尔雅序》篇云，《释诂》、《释言》，通古今之字，古与今异言也；《释训》，言形貌也。”据此，可知《尔雅》除十九篇外，尚有《尔雅序》一篇，加上十九篇，正合《汉书·艺文志》二十篇之数。清末王先谦的《汉书补注》以及陈玉澍的《尔雅释例》均认为《尔雅序》是《汉书·艺文志》二十篇之一，《序》篇亡佚，所以今本《尔雅》仅存十九篇。清宋翔凤持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今《尔雅》十九篇，愚意以为《释诂》文多，旧分二篇。”^【18】但宋氏又不否定《尔雅》尚有《序》篇，二说并存，莫衷一是。清代孙志祖在其《读书脞录续编》中认为《序》篇不在二十篇之内，孔颖达时还存在，作者不知何人。清翟灏《尔雅补郭》则认为《尔雅》本有《释礼》一篇，与《释乐》相次，“祭名”、“讲武”、“旌旗”三章，盖《释礼》之残文，烂在《释天》篇之末。

《释诂》原先是否分为两篇，从《释诂》丰富的内容来看，可以这样推测，但无实证，难以据信。尽管唐代的孔颖达曾引用了《序》篇，但早在魏代的张揖，其《广雅》并无《序》篇，亦无《释礼》篇，晋代的郭璞也无所言及，这就很值得怀疑。《尔雅》二十篇，除今存十九篇外，另外一篇究竟何指，只能存以待考。

国学经典导读·尔雅：原篇卷误简情况及校勘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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