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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牛洞传说:塘坞民间故事、犀牛骨与泉水

【摘要】:洪村有个犀牛洞,洞里有犀牛骨,有地下河,可惜通道堵塞了,难以深入腹地。吃的是就地种植的山玉米,喝的是犀牛洞里的泉水。一会儿,从犀牛洞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很快来到面前。不容分说,强行将她拖进了幽深的犀牛洞。但犀牛洞与五里路外的石崖头井水相通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两者背靠背,方位一致,水质一致,地形地貌一致。

洪村有个犀牛洞,洞里有犀牛骨,有地下河,可惜通道堵塞了,难以深入腹地。该洞有多深,暗河有多长,令人神往,又令人费解,成了千古之谜。好在当地有个美丽的传说,不妨一听。

话说从前有个心地善良、臂力过人的石匠,长年累月在这里与石块打交道。吃的是就地种植的山玉米,喝的是犀牛洞里的泉水。进洞费时间,他就特制了一只毛竹筒,一天盛一筒,够喝也够用。有一天他发疟疾了,无力进洞去装水,又热又渴,渐渐昏睡过去。等他醒过来,感到嘴巴湿漉漉的,高烧退去,嘴也不渴了,拿起竹筒一看,发现里面有水了。更怪的是,从那次以后,每天中午他都要打一次瞌睡,瞌睡过后,竹筒里的水总是盛得满满的。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了查个水落石出,他开动了脑筋。一天,太阳正当顶,瞌睡虫又来啦,他暗暗地摘了一把提神的嫩茶叶含在嘴里,假装睡着了。一会儿,从犀牛洞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很快来到面前。朦胧中,他看到一个身穿粗布衣、脚着绣花鞋的农家姑娘。当她提起竹筒往回走后,石匠蹑足潜踪尾随其后,躲在洞口观望。只见她步履轻盈,动如行云,径直走到牛鼻泉边,熟练地拔开筒塞对准泉眼。盛满后,塞紧竹筒,迅速从原路退出。这时,石匠旁顾无人,紧跟一步,忐忑不安地问道:“姑娘,你为什么帮我提水?”

“因为……”她发现被人识破,一朵桃花飞上了脸,含情脉脉地说,“因为我同情你。”

“有啥值得同情的呢?”石匠明知故问。

“这……”她回眸一笑,不想马上作答,却示意到树荫下叙话。

石匠当然不是傻子,心领神会地向前走了几步,在一块大岩石上坐了下去,有意让出大半块,用长手巾揩了揩。姑娘也不回避,落落大方地在他身边就座。

沉默了几分钟,姑娘哭着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原来,这位姑娘姓李,叫李华,家住石崖头。去年夏天,全村人赖以生存的一眼泉水突然干涸。为寻找水源,李华奋不顾身地钻进了岩缝,发现泉眼被人堵塞了。她二话没说,拼命用手扒,扒呀扒,扒了七天七夜,终于扒开了缺口,甘洌的清泉重又滔滔不绝地奔流出来。村民们奔走相告,欣喜若狂,准备为李华庆功。就在这时,犀牛精找上门来了,说她破坏了它的地下水库。不容分说,强行将她拖进了幽深的犀牛洞。面对强徒,她据理力争,犀牛精看她年方二八,姿色倾城,又秉性刚烈,便软硬兼施,逼她留在洞府做压洞夫人,否则,先将她打入水牢,再重堵水源,让石崖头人活活渴死。她想,自己一条命不足惜,全村几百口人万万死不得,为顾全大局,只好假意应承,顺便提出一条缓兵之计。说她年纪尚小,至少要等到明年七巧之日,方能成亲。犀牛精知道强扭的瓜儿不甜,只得作了让步,安排她单独住进另一个石洞。经过暗自观察,几天之后,她摸到了犀牛精白天睡大觉、晚上出来活动的生活规律,乘机走出洞外呼吸新鲜空气。一天中午,她发现五大三粗、身强力壮的青年石匠昏倒在地,立即进洞偷出九死还魂丹让他服下,同时,怕他累坏,配以定时催眠剂,使他每天中午躺下休息一会儿,以便有朝一日,携带她逃离龙潭虎穴。

石匠听了李华的这番诉说,感激,佩服,喜出望外,马上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两个肩膀扛一张嘴的苦难生涯告诉了她,并且正式向她求婚,希望三天之后,双双远走高飞。(www.chuimin.cn)

李华是个有主见的人,早就有意于他。现在当他“求婚”二字一提出,就情不自禁地扑到他的怀里,幸福的热泪夺眶而出。

有道是,情能感人,泪可通神。此时此刻,李华的眼泪是不能流的呀!眼泪掉下地,溶进泉水里,犀牛精马上就知道了。它朝洞外一看,相依相偎的情景触目惊心,气得咬牙切齿,可又害怕石匠的铁锤和钢錾,只得忍气吞声,设下诡计。第二天,当李华一如既往地穿着绣花鞋、提着毛竹筒进洞盛水时,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犀牛精,出其不意地将她推进了深不可测的地下水库。

石匠在洞口左等右等不见她出来,心知有变,可又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行动。一连等了七七四十九天,仍然杳无音信。他想:“李华被你们害死了,我也不能让你们好活。”他使尽全身力气,一口气打了七七四十九丈深的炮眼,装进七七四十九包烈性炸药,导火线一点,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山摇地动,石破天惊,洞里所有的犀牛及其精怪,全被震死压扁了,地下水库当然也不复存在。

第二年,有人发现石匠盛水用的毛竹筒和李华经常穿的绣花鞋从石崖头泉水眼里漂出。至于石匠和李华的下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的说,石匠一直站在犀牛洞口等李华,白天喊,晚上叫,天长日久,变成了扼守洞口的大石头;有的说,李华没有死,她早就抱着心爱的毛竹筒从地下河里漂出来了,若干年后,在天涯海角找到了石匠,有情人终成眷属。

传说是否真实,无从考证。但犀牛洞与五里路外的石崖头井水相通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两者背靠背,方位一致,水质一致,地形地貌一致。当你拐弯抹角走到犀牛洞的最里头,面对湿漉漉的岩壁,侧耳细听,准会听到洞内“哗、哗、哗”的声音。这究竟是地下河的流水声,还是石匠亲昵地喊“华、华、华”的呼叫声呢?这个谜中之谜,有待于进一步破解。

汪绍雄 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