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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是湖南报人,湖南日报的影响力

【摘要】:人的潜意识竟这样的顽固。我离开湖南日报已经六年了,可常常还觉得我是湖南报人。我已到了祖国的边陲,已离湖南日报有千里之遥了。每当我在这家市级报纸上发表一篇较成功的报道,被人称赞“到底是办过大报的”时候,我便很为我们的湖南日报自豪。湖南日报对于典型报道的重视和严格把关,也是令我至今难忘的。这篇通讯,后来被评为1983年全国好新闻,我至今都常想,如果不是湖南日报对典型报道这样严格要求,就不会有这个成果。

(1989年9月25日湖南日报)





人的潜意识竟这样的顽固。我离开湖南日报已经六年了,可常常还觉得我是湖南报人。我现在依然是当记者,写新闻,过着“铁脚马眼神仙肚”的日子,不过这不是在洞庭湖滨或岳麓山下了;只有当我望着窗前不足百米的深圳河,再远眺对岸罗浮山下的香港居民村时,我才回到现实。我已到了祖国的边陲,已离湖南日报有千里之遥了。

然而,我还是动情的思念。每当见到湖南日报来人或来信,我总有一种异样亲切的感觉。每当我在这家市级报纸上发表一篇较成功的报道,被人称赞“到底是办过大报的”时候,我便很为我们的湖南日报自豪。湖南日报是我新闻生涯的起点,也是我这个“新闻兵”的“老家”。怀着这种特殊的感情,在我到深圳特区报工作之后,常常回味着“老家”一些有特色的好传统。

我喜欢湖南日报评报栏。设在报社二楼的这个评报栏,听说五十年代就有了。它坚持得这样久,这样习惯成自然,身在报社内部工作人员并不以为然。但是,到另外的报社一看,便真正感到它的妙处。像我现在的报社,也设了评报栏,每天都只是照样贴着当天的报纸在那里,几天都不见有个评语。偶尔见到,也只一则寥寥几字,没有那种气氛,“总是评不起来”。

湖南日报的评报栏,真是一片活跃的天地。每天早晨一上班,总是布满了红字蓝字,龙飞凤舞,好不热闹。我记得,1977年元旦一大早,我的一篇报道就挨了“批”:文中有“除夕之夜”一句,一位老编辑批道:“‘除夕’包括‘夜’,用词重复。”有道理。1981年5月5日,我发表长篇通讯《一颗赤诚的心》,又有一位“老新闻”指正其中关于1948年“美国严密封锁通往中国大陆的交通”这一历史事实的错误,应该是“美国西海岸海员大罢工”。我由衷地感谢,深感自己知识浅陋,写作不严谨。这不仅督促我采写要更加认真,也鞭策我要努力丰富自己。同时,也有评报中表扬过我的某些报道,给我的劳动以充分肯定和鼓励。当然,评报栏里也有一些不适当的话。但那不是主流。我相信,许多编辑、记者也和我一样,从评报栏里吸取了众人的才华、智慧和力量。(www.chuimin.cn)

湖南日报对于典型报道的重视和严格把关,也是令我至今难忘的。每当党的中心工作来了,报社历届编委都是这样,在指挥上有预见性,能及时发出一批典型报道。而且,对于这些报道的采访和写作,都要求很严。1983年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时,报社组织抓典型报道,我采写湖南大学周炎辉,费好大劲写出第一稿,总编辑(注)审稿后,很“吝啬”地批了一句:“可以。题目要改一下。”当我再出第二稿时,他的批语竟使我大失所望:“也可以,但不如第一稿。”望着这个毫不留情的批语,我一动不动地想了一个钟头。突然,脑子开了窍:从场景写起!一个通宵,竟然一气呵成。第三稿再没有退给我修改,马上以《笔耕之倦,任他飞短流长》为题见报。这篇通讯,后来被评为1983年全国好新闻,我至今都常想,如果不是湖南日报对典型报道这样严格要求,就不会有这个成果。

湖南日报还有一个好的传统,就是历届“新闻官”都以“老”字相称,既简单、又亲切,没有俗气,已成为习惯。近年见到湖南报的老朋友,谈起现任的总编辑,也是以老梁、老金、老毛相称,我听了也很从心里称道。记得当年,有时我们在办公室,总编辑老汪走来往你对面一坐:“老欧,你最近写什么稿子?”然后谈谈他听到的情况,提出一个线索,建议你去采访。这种“新闻官”的指挥,可以说记者是最乐意接受的。

我工作过17年的湖南日报,我在这里度过了青年和中年,这里的大院,老同事,这里的一切,甚至办公楼水磨石梯上的每一道痕迹,都是那样熟悉,历历在目。在这篇短文里无法写出许多回忆,我愿总起来再说一句:“我还是湖南报人。”(注:杨世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