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服务业在长三角经济一体化中的发展成果

（一）对宁波服务业发展阶段的判断

服务业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具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和特征，各阶段的交替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经济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服务业内部结构的变动非常剧烈，一些行业逐渐兴起，一些行业则衰落下去，还有一些行业保持相对稳定。因此在发展阶段划分上，服务业不像工业那样明确，目前为止国内外对服务业发展阶段的划分还没有形成一致的定量性判断。

从世界经验看，服务业的发展大体经历四个阶段：以传统服务业为主的第一阶段；以扩大规模转换结构为主要特征的第二阶段；以服务业发生质变为主要特征的第三阶段；以现代服务业的地位和作用更加突出为主要特征的第四阶段。

2008年宁波服务业增加值为1600.0亿元，增长11.0%。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达40.4%，比2007年上升0.1个百分点。港口物流业持续快速发展。2008年宁波港口累计完成货物吞吐量3.6亿吨，集装箱吞吐量1084.6万标箱，同比增长4.8%和16.0%。2008年宁波市实现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238.0亿元，同比增长19.6%。2008年实现旅游总收入450.2亿元，同比增长18.4%，接待境内外游客分别为3465万人次和78.7万人次。2007年金融业增加值为230.4亿元，占GDP的比重为6.7%，占服务业增加值的比重为16.7%。2008年信息服务业收入145.55亿元，同比增长14.7%。在信息服务业中软件收入50.55亿元，同比增长40%，网络传输服务业收入95亿元，同比增长4.9%。专业电子商务网站发展强劲，成交量逐渐上升。2007年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为799亿元，同比增长9.8%。2007年服务业合同利用外资10.5亿美元，实际使用外资4.38亿美元。服务业利用外资领域，由贸易、物流、房地产向保险和担保等金融领域拓展。

根据宁波市服务业发展总体状况以及下文中我们对宁波服务业进行的分析，对照上述服务业各发展阶段的特征，我们判断宁波服务业已处于服务业发生质变为主要特征的第三阶段的初期，即从数量扩张进入质量提升的过渡阶段。未来的10～15年间，物流、金融、信息服务、商贸流通、会展、旅游等行业将蓬勃发展。这些服务业行业的发展将对提升其他行业的竞争力，转变经济结构和保障经济运行质量发挥重要作用。

（二）宁波服务业发展现状和特征

1.宁波服务业发展现状

（1）宁波的地理、经济及社会概况。宁波是浙江省的一个副省级城市，位于浙东，长江三角洲南翼，被称为长三角南翼经济中心。全市总面积9365平方公里，2007年末全市户籍人口564.56万人。

2008年宁波生产总值（GDP）为3964.1亿元，同比增长10.1%。其中第一产业增加值为167.4亿元，增长4.1%；第二产业增加值为2196.7亿元，增长10.0%；第三产业（服务业）增加值为1600.0亿元，增长11.0%。第三产业（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达40.4%，上升0.1个百分点。人均生产总值为61034元。2007年合同利用外资41.2亿美元，实际利用外资25.4亿美元。

宁波交通便利，基础设施发达。已有和即将建成的铁路线包括：萧甬铁路、甬台温铁路、杭甬客运专线等；高速公路包括：杭甬高速公路、甬金高速公路、甬舟高速公路、绕城高速等；并有一家国际机场——宁波栎社国际机场；宁波港更是我国货物吞吐量第二，集装箱吞吐量第四的大型港口。

宁波取得今天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成就，是多年来坚持改革开放的结果，其发展历程被认为应划分为如下几个阶段：[1]

①对外开放初始起步阶段（1979～1986年）。1979年6月1日开始，宁波港从原来的地方内河港发展为河口港，再到国家级海港；宁波开始有了外资企业、劳务输出、境外企业等，开始兴建开发区、北仑港工业区等。除了对外贸易，港口建设、开发区建设、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利用国外资金、发展国际劳务合作等对外开放基本形式等已开始实现，处于刚刚起步阶段。

②对外开放全面启动阶段（1987～1991年）。享受省一级的经济管理权限和拥有自营进出口权这两项重大事件成为宁波对内对外开放全面启动的标志。原有的对外开放基本内容加上对外贸易数量增加和质量提高，以及宁波空港的运营和国际经济合作开展等，丰富了宁波对外开放形式和内容，使宁波对外开放进入了全面启动阶段。

③全方位开放格局形成阶段（1992～1998年）。这一阶段，宁波开发区域不断扩大，外贸增幅明显，外资和外经质量提高、结构改善。三大国家级开发区域、大港口、空港、三外等方面，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构成了宁波全方位开放格局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④开放新突破迎来大开放阶段（1999年至今）。1984年以来，宁波通过有效整合改革开放大环境、港口资源、宁波帮来实现城市战略地位的提升，这种战略环境优势逐渐达到高潮为改革开放新突破创造了累积效应，宁波的对外开放从质量上和数量上都迎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宁波迎来了新的大开放时代。

改革实践印证了开放的心态和相应的举措对于宁波腾飞的重要作用，因此在谋划宁波服务业发展战略的过程中，这些原则应得到很好的运用。

（2）宁波服务业发展现状。2008年宁波服务业增加值为1600.0亿元，增长11.0%。服务业增加值占全市GDP的比重达40.4%，上升0.1个百分点。近年来，宁波服务业无论是在增加值还是在就业人员数量上，均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这也反映了宁波经济社会发展对服务业日益增加的新需求。

2008年宁波市实现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238.0亿元，比上年增长19.6%，增幅比上年提高2.3个百分点。其中批发业零售额94.1亿元，增长17.1%；零售业零售额1005.0亿元，增长19.6%；住宿和餐饮业零售额138.6亿元，增长20.9%。

①港口物流业持续快速发展。2008年宁波市完成港口货物吞吐量3.6亿吨，比上年增长4.8%，居中国大陆港口第二位，全球第四位。集装箱吞吐量突破1000万标箱，达1084.6万标箱，增长16.0%，继续保持中国大陆沿海港口第四位，全球排名进入前十位。净增集装箱航线19条，累计210条，其中远洋干线118条，近洋支线47条，内支线18条，内贸线27条。

②旅游业增长较快。2008年宁波市实现旅游总收入450.2亿元，比上年增长18.4%。接待国内游客3465万人次，增长12.7%；实现国内旅游收入415.9亿元，增长19.4%。接待入境游客78.7万人次，增长14.2%；入境旅游外汇收入4.9亿美元，增长13.8%。

③会展水平不断提升。2008年宁波市举办会展活动276个，比上年增长34.0%。其中举办展会活动136个，增长32.0%；展览总面积139.2万平方米，增长36.5%；单个展会面积首次突破1万平方米，达1.02万平方米。举办特色节庆活动和会议（论坛）63个和77个，分别增长31.0%和71.0%。新增有会展业务的企业95家，其中新增专业会展企业21家，引进外资会展企业3家，有会展业务的企业累计176家。

④金融业运行稳健。2008年末宁波市金融机构本外币存款余额达6353.6亿元，比上年增长19.7%；比年初增加1072.4亿元，同比多增463.9亿元。其中人民币存款余额6216.5亿元，增长20.1%。2008年末金融机构本外币贷款余额达5820.8亿元，增长17.9%；比年初增加886.2亿元，同比多增14.9亿元。其中人民币贷款余额5678.8亿元，增长20.2%；比2008年初增加969.3亿元，同比多增113.2亿元。

⑤保险业务发展较快。2008年宁波市实现保费收入87.1亿元，比上年增长20.6%。其中财产险保费收入40.3亿元，增长17.2%；寿险保费收入41.1亿元，增长25.8%。各类赔款给付37.9亿元，增长44.2%。新增保险公司8家，累计41家。

⑥服务业利用外资规模提高。2008年第三产业新批项目227个，实到外资5.4亿美元，增长23.0%；交通运输仓储业实际利用外资1.3亿美元，增长142.3%。

⑦服务外包产业迅速发展。2008年宁波市完成服务外包总额31.2亿元，其中离岸业务1.0亿美元。服务外包企业达314家，从业人员1.4万人。

2.宁波服务业产业特征

（1）服务业总量虽逐年提高，但所占比重变化不大。从1997~2008年12年间，宁波市服务业增加值总量从300.7亿元增加到1600亿元，按可比价计算年均增幅达16.4%。但这期间服务业增加值在GDP中所占比重由33.4%增加到40.4%，所占比重年均增幅仅有1.7%，特别是近年间比重变化不大，基本保持在40%左右。

表8-1　宁波市三次产业增加值和比重

资料来源：《宁波市统计年鉴》。

图8-1　1997～2008年宁波市三次产业结构

表8-2　宁波服务业产值结构及变动

资料来源：《宁波市统计年鉴》。

（2）服务业内部结构逐步优化，现代服务业发展迅速。2007年，宁波市交通运输仓储邮电业、批发零售、住宿和餐饮业传统服务业在当年服务业产值中所占比例为36.7%，而金融业、房地产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探业、教育、文化体育和娱乐业等占第三产业的比重为63.3%（见表8-2）。可见，目前宁波现代服务业和一些公共服务业已占据主要位置，逐渐显示出对经济的推动作用，而传统服务业的比例已从2006年的37.6%下降为2007年的36.7%，可以预见这个比例在未来的几年中还会逐步下降。

宁波现代服务业在近年来发展迅速，已逐渐成为支撑经济增长的亮点。按照“现代服务业是在工业化高度发展阶段产生的，主要依托电子信息技术和现代管理理念发展起来的知识密集型的生产性服务业”的定义，现代服务业主要有以下几类：物流与速递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电子商务，金融保险业，房地产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远程教育等。2007年宁波金融业、房地产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以及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占第三产业的比例为39.2%，特别是金融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以及房地产业同比增长都达到了17%，比第三产业的平均增长速度要高出2个百分点。

（3）服务业促进就业作用明显，但就业水平偏低。近年来宁波服务业促进就业作用明显，吸纳能力增强。由表8-3中可以看出，宁波市从业人员出现从第一、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流动的趋势。1995年，宁波市三次产业就业人员占全部从业人数的结构比重为32.4∶46.3∶21.3，2007年这一结构演变为15.4∶53.3∶32.3。12年期间第一产业人数比重连年持续下降，第二产业近年来保持在52%左右，而第三产业就业人数比重逐年上升，平均每年增长3.5%。

表8-3　1995～2007年宁波市就业比重

资料来源：《宁波市统计年鉴》。

为了对宁波市服务业劳动就业对宁波经济增长的贡献进行分析，采用“结构偏离度”这个指标，该指标表示国民经济某产业就业结构与产出结构的偏离态势，用公式表示：

服务业结构偏离度=服务业就业比重-服务业增加值比重

这一指标反映服务业继续吸纳劳动力的空间。某产业就业比重与增加值比重之差为正值，即结构偏离大于零，其绝对值越大说明吸收劳动力空间就越大。根据以上公式，依据《宁波市统计年鉴》的数据进行计算得出表8-4。

宁波市服务业就业结构偏离度长期为负值，一方面说明宁波服务业以较少的劳动力创造了较多的价值，但另一方面也说明服务业劳动就业水平偏低，劳动力资源配置没有做到“人尽其才”。从宁波第三产业的结构偏离度变化来看：从2005年开始，结构偏离度从2005年的-16.4%减小为2007年的-12.4%，说明宁波第三产业吸纳劳力的能力逐步变大，这是从2005年来宁波市大力发展新型服务业，增加吸纳就业能力的政策结果。

表8-4　宁波市三次产业结构偏离度分析

表8-5　1995～2007年宁波市就业比重

表8-6　1995～2007年宁波市三次产业增加值比重

资料来源：《宁波市统计年鉴》。

（4）服务业投资力度不断加大。“十一五”以来，宁波市抓住经济结构调整的机遇，多方筹集资金，加大对服务业的投资力度。2004年宁波市全年完成社会固定资产投资1095.7亿元，第三产业投资547.66亿元，占总投资的比重为49.98%。2008年宁波市全年完成社会固定资产投资1728.2亿元，第三产业完成投资965.8亿元，增长12.1%，占总投资的比重为55.88%，快于全社会投资增速3.9个百分点，其中交通邮政仓储、科教卫体文广、环境与公共设施管理等行业投资分别增长28.1%、23.5%、29.4%。从服务业投资总额上看，平均每年增幅12%（见图8-2）。这些投入使得服务业中带有全局性和先导性的基础设施建设不断加强，这不仅促进了整个服务业的发展，也增强了国民经济的发展后劲。

图8-2　2004~2008年宁波市第三产业投资增长率

（5）初步形成了比较完整的服务业体系。“十一五”期间，宁波市服务业在保持交通运输仓储和邮电业、批发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等传统服务业稳定发展的基础上，大力发展金融业、房地产业、信息和中介以及旅游会展等现代服务业，宁波市政府也相继出台了《关于加快宁波市金融业创新发展的若干意见》、《关于吸引金融机构进驻东部新城金融服务中心的若干政策意见》、《关于加快宁波市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以及《关于加快推进宁波国际会展之都建设的若干意见》等一系列的加快服务业发展的政策。2007年，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金融业、房地产业增加值占整个服务业的比重分别达到11.1%、21.9%、16.6%、13.2%。而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业、卫生、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业等都取得了17%以上的增长速度，其他行业也保持了稳定发展的态势。可以说，目前宁波市已具备了比较完整的服务业体系。

表8-7　宁波市第三产业利用外资情况

（6）服务业对外开放程度较低。从宁波市的整体产业结构来看，外商在服务业的投资规模明显偏小。从表8-7中可看出，宁波市第三产业实际利用外资呈逐年上升趋势，2008年实际利用外资金额已达到了5.4亿美元，但所占比重2008年仅有21.3%，与服务业发达的上海具有明显差距，上海的服务业实际利用外资占到整个利用外资总额的45%。其中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宁波服务业的发展起步晚，服务业专业化、市场化、国际化程度低，从而影响了外资的利用；另一方面是城市化水平不够，服务业的规模和结构，取决于城市化水平和城市规模结构。这些年宁波城市化水平要滞后于工业化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外资的进入。

（三）宁波服务业存在问题及原因分析

近年来，虽然宁波市服务业有了一定的发展基础，服务层次也有了明显提升，但由于众多因素的制约，服务业仍是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的薄弱环节，与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相比还存在许多问题，与其工业强市的发展水平相比还是不相称的。

1.服务业对地区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不高，其拉动作用相对较小

从生产角度来看，宁波市国内生产总值目前主要依靠工业强劲拉动，2008年完成的245.9亿元国内生产总值中有55.4%是由第二产业实现的，第三产业仅完成总额的40.5%。相比较而言，服务业增加值在整个国民经济中所占份额不高，这与宁波市经济社会加快发展、产业结构调整升级不相适应，与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要求不相适应。

表8-8　1999~2008年宁波市三次产业贡献率和拉动率

资料来源：《宁波市统计年鉴》。

采用国民经济统计学中产业贡献率[2]和产业拉动率[3]两个概念来衡量10年间服务业在宁波经济增长的作用。1999~2008年这10年间，宁波市三次产业贡献率表现出的基本顺序为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第一产业，2001年第三产业的贡献率首次超过第一产业，达到51.5%，呈现出与第二产业共同推动经济发展的局面。但2006~2008年期间，第三产业对国民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变化不大，2008年第三产业对国民经济的贡献率要比2006年下降4.6个百分点，远远低于第二产业贡献率的增长速度，两者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相差18.6个百分点。依据克拉克定理，服务业对GDP的贡献与经济发展水平呈正相关，目前这种第三产业相对第二产业较低的贡献率，将一定程度上抑制地方经济的发展。

图8-3　宁波市三次产业对GDP的贡献率图

从上面三次产业的贡献率对比上，我们可以得出宁波服务业对地区经济增长的贡献还需进一步加强，这也是宁波市经济向“服务化”方向发展的要求。从宁波三次产业的贡献面积图中，我们可以更形象地体会到服务业对宁波国民经济的贡献同农业和工业的贡献比较（见图8-3）。

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是：

（1）从产业结构上看，宁波市主要以港口为依托来发展自身经济，依靠港口优势发展装备制造业、家电配套产业等第二产业是提升经济实力的快速途径，在第二产业大力发展的同时会出现在短时间内第三产业不能完全匹配的情况。目前宁波市生产性服务业还处于快速发展阶段，和这些临港工业配套需要一定的时间，港口运输中传统物流还占有较大比重，现代物流业需要大力发展。

（2）从体制环境看，服务业涉及范围广，行业间差距大，存在的问题和工作重点各不相同，在缺乏有效协调机制的情况下，容易导致政策不统一，难以形成合力。一些服务行业存在限制进入和垄断现象，导致服务供给不足，抑制了需求的发展，有效需求的不足阻碍了服务业规模扩张。社会保障体系还处于逐步完善阶段，宁波市主流消费还处于升级前的准备阶段，特别是面临日益突出的就业压力和居高不下的教育、医疗、交通等服务项目支出，消费意愿更加谨慎。

（3）服务业市场化、产业化和社会化程度低。除批发零售贸易、餐饮业、交通运输业和部分社会服务业等传统产业的市场化、产业化程度较高外，其他服务业的市场化、产业化程度普遍较低。许多领域倚重政府投入，多元化投资机制尚未形成。

（4）服务业发展的政策和认识需要完善。就政策性因素而言，税收政策、信贷政策和其他相关政策偏重于鼓励投资而不是鼓励消费。宁波市政府近年来出台了一系列的加快服务业发展的政策文件，但政策效果还需进一步验证。从认识上看，由于长期以来受到非物质生产劳动不创造价值的观念影响，人们对服务业的发展重视不够。

2．服务业产业结构效益不高

比较劳动生产率是测度产业结构效益的一种重要方法。它定义为“某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与“该产业就业人数占劳动力人数的比重”之比，即一个产业或部门的增加值份额与该产业或部门从业人员份额的比率。该比值越高，表明这一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越高。从表8-9可以看出，第二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从1995年开始持续稳定上升，2006年达到1.02%的最高点；而第三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却自1995年至今保持在0.7%左右上下波动，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也逐年拉大。这些数据表明，从1995年以来宁波市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经济效益。按照产业经济学理论，如果以目前趋势发展下去，宁波市的服务业将会趋于萎缩，而且将会使整体产业结构失衡问题更加突出，这不仅影响了服务业产业素质的提升，同时也制约了工业效率乃至国民经济整体效益的提高。

表8-9　1995～2007年宁波市三次产业比较劳动生产率

注：比较劳动生产率综合反映了各产业之间的相互关系和结构效益。
资料来源：《宁波市统计年鉴》。

造成宁波市服务业比较劳动生产率持续下降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部分服务行业存在垄断，服务供给质量差、价格高，抑制了需求。二是部分企业和事业单位的服务活动内部化，效率低、成本高，限制了整体服务业的发展，特别是后勤服务、配套服务等自我服务部门剥离程度较低。三是社会保障体系尚不完善。由于住房、医疗、教育等项目的支出而制约了居民的消费动力，从而导致整体消费需求萎缩。

3.城镇化速度较慢，服务业发展空间受限

服务业的一个重要特点是要求最低的“入门人口”，也就是人口必须集中到一定规模时，服务企业才能盈利，服务业才能作为产业来经营。人口的聚集为服务业发展创造了需求基础。因此，服务业发展的规模和结构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城市化水平和城市规模结构，由于农村人口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对其的需求较小，这就是服务业往往主要集中在城市，特别是大城市的基本原因。

截至2008年底宁波市拥有户籍人口568.09万人，非农业人口198.49万人，城镇化率为34.9%。2003~2008年，农业人口转化为非农业人口的速度较慢，城镇化率从2003年的31.8%到2008年的34.9%，仅增加了3.1个百分点，相应地并没有带来第三产业的快速增长。目前宁波这种城镇化水平与其副省级城市的地位是不相符合的，阻碍了服务业特别是现代服务业的快速发展。

图8-4　2003~2008年宁波市城镇化率变动情况

4.区域产业缺乏较强的关联度(www.chuimin.cn)

宁波市服务行业间的地区结构、城乡结构没有形成区域分工、协作发展的合理模式，城区与郊县之间也没有形成良好的互补发展局面，主要集中在餐饮及交通运输等传统服务业上。而且具有较大规模和竞争力的企业集团较少，平均规模较小，在组织规模、服务技术、服务质量和管理水平等方面与国际大型跨国公司相比存在很大差距，缺乏大型骨干企业和国内著名的企业集团。

5.服务业人才匮乏

服务业的发展特别是现代服务业需要大量的专门人才，像企业管理、市场服务、科技研发、技术推广、信息技术、电脑软件、电子商务、金融保险、咨询中介、综合物流等知识密集型服务行业的发展，更离不开高端人才的支撑。宁波市的高学历、高级职称人员主要集中分布在教育卫生、科技研发、信息技术、机关团体、金融运作等部门，多数现代服务行业是专门人才稀缺。

2008年9月16日，《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推进长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开放和经济社会发展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正式公布。《意见》要求长三角地区建立以服务业为主、制造业为辅的全面发展体系。《意见》明确要求，到2012年，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服务业比重明显提高；到2020年，形成以服务业为主的产业结构，三次产业协调发展。《意见》要求，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努力形成以服务业为主的产业结构：优先发展面向生产的服务业，加快以上海国际航运中心和国际金融中心为主的现代服务业发展。进一步整合港口资源，尽快建成以上海为中心、以江苏和浙江港口为两翼的上海国际航运中心；积极探索金融机构、金融产品和服务方式等多种金融创新，健全多层次金融市场体系，引进和培育高层次金融人才。这意味着，长三角的发展定位已由之前的“全球制造业中心”转为以发展服务业为主。

宁波的经济发展一方面需要依托长三角地区其他城市，根据不同的优势资源和能力进行分工和合作，最大限度降低成本、取得利益；另一方面在经济体内部也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宁波如何正确认识自身所处位置以及优势和不足，是关键性的一环。宁波服务业的发展也需要进行比较和分析，通过和这些城市的横向对比，才能找出发展的方向。

（一）评价指标的选择

服务业的发展水平既包括总量的扩张也包括结构的转化。就总量的扩张而言，一方面是指绝对量的增长，另一方面是相对意义的发展；就结构而言，一方面是指服务业与第一产业、第二产业之间的动态关系，另一方面是指服务业内部各行业之间的关系。基于这种认识，在宁波市与长三角服务业发展比较中，我们会从规模、结构、效益等多个角度选择指标，来衡量这些城市服务业发展的差异性。

对于评价指标的确立，作者参考产业经济学中产业发展水平评价的一些指标以及一些对服务业研究文献上所选用的指标，并进行归纳、总结并尝试增添了些新的内容，主要是选择从服务产业规模、发展速度、产业高级度及可持续发展四个模块对7个城市的服务业发展实力进行综合评价，每个模块又选择几个具有代表性的指标。所构建的城市服务业发展水平综合评价体系的具体内容如表8-10所示。

表8-10　评价指标体系构成及含义

（二）原始数据收集处理

按照上述构建的城市服务业综合实力评价指标确定各项指标，根据中国统计局《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008）中公布的相关数据，通过整理、计算处理得到长三角地区16个城市2007年的原始数据，见表8-11。

表8-11　宁波及其他地区各指标值

（三）计算结果

通过对各项指标的横向比较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从规模指标看。宁波服务业的增加值和就业总人数在16个城市中都位居第6位，增加值仅次于上海、南京、苏州、杭州等中心城市，这两项绝对指标上宁波处于中上游水平（见图8-5、图8-6），说明宁波市服务业规模中等，还有发展潜力。

图8-5　2007年长三角16个城市服务业增加值比较图

图8-6　2007年长三角16个城市服务业就业人数比较图

（2）从服务业比例结构指标看。服务业增加值比重和就业比重是衡量服务业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从它能看出服务业在整个城市经济中所处的重要地位。宁波市服务业增加值比重为40.33%，位于上海、南京、杭州、舟山之后，排第5位，与增加值比重相比，就业比重排序较落后，位于第11位，可以说宁波市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的份额排序较靠前，但自身服务业吸纳就业的能力还比较低。当然，这两项指标反映的是一种相对发展水平，不能在完整意义上说明服务业发展水平的高低。

图8-7　2007年长三角16个城市服务业比例结构图

（3）从质量效益指标看。宁波市人均服务业占有量和宁波市服务业密度在16个城市中都居第6位，与上海、南京、苏州等城市还有一定差距。在服务业综合生产率这项指标上，宁波处于第5位，平均每人创造服务业增加值9.8万元，略高于南京市的9.4万元，这说明宁波服务业的总体生产效率具有一定竞争力，效益不错。

（4）从发展潜力看。因为人均GDP、工业化率以及城市化率的提高都会带动服务业的快速发展，所以采用这三项指标来衡量宁波服务业的发展潜力。宁波市人均GDP在16个城市中处于第10位，仅次于上海、苏州、无锡和杭州，说明宁波市整体经济的发展保证了宁波生活支出等各项消费水平，有利于服务业的提高。宁波工业化率处于16个城市中的第11位，处于较低的水平，会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在城市化率的比较上，宁波市排在第9位，城镇人口增长速度远低于上海、南京等城市，相应地削弱了城市服务功能的发挥。宁波这种较低的城市化率和较为缓慢的工业化推进过程，相互交织在一起，共同制约了宁波市服务业的发展及服务业内部行业结构的变动。

（四）结论分析

长三角经济一体化中的16个城市对服务业的发展情况从数量规模、比例结构、质量效益和发展潜力指标四个方面进行了分析。在服务业数量规模上，位居第一类的上海，属于长三角的首位城市，是长三角（或上海）都市圈的中心城市；第二类的南京、杭州、苏州、宁波属于二级城市，它们以自身为中心辐射出次级都市圈；第三类城市均分布在各个次级都市圈内（见表8-12）。在比例结构指标上，位居第一类的是上海，第二类的是南京、无锡、杭州、舟山，宁波仅属于第三类范围中（见表8-13）。在质量效益指标上，第一类还是上海，第二类包括南京、杭州、苏州、无锡和宁波，其他10个城市属于第三类（见表8-14）。在发展潜力指标上，第一类的是上海，第二类包括南京、杭州、宁波、常州、镇江、无锡和苏州，其他8个城市属于第三类（见表8-15）。

表8-12　各城市服务经济数量规模分析

表8-13　各城市服务经济比例结构分析

表8-14　各城市服务经济质量效益分析

表8-15　各城市服务经济发展潜力分析

综合以上四个分项指标的分类，我们总结出长三角经济一体化区域中16个城市服务业综合分类，其中第一类是上海，无论从哪个指标而言其服务业发展水平都在长三角经济一体化区域中居于领先的位置，而且其他的城市与上海而言都有不小的差距；第二类分别为南京、杭州、苏州、宁波、无锡、常州、镇江，这些城市以自身为中心辐射出次级都市圈；第三类分别为舟山、台州、绍兴、湖州、南通、扬州、泰州和嘉兴（见表8-16）。

表8-16　各城市服务经济综合分析

在理论上，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衡量宁波市服务业的发展容量。第一，可以计算出宁波市每年服务业发展的需求弹性，从而衡量服务业的发展速度；第二，可以通过回归模型估计出影响宁波市服务业的因素，从而预测宁波市服务业未来发展的规模和结构。

1.宁波市服务业的需求弹性分析

产业的需求弹性反映的是一个产业的产值相对于需求变动的变动速度，如果弹性数值大于1，表示产值的变动速度快于需求，这时需求呈现出旺盛的状况；如果弹性等于1，表示产值和需求的变动速度一样，这时需求呈现出平稳的状况；如果弹性小于1，表示产值的变动速度慢于需求，这时需求呈现出萎靡的状况。产业需求弹性的计算公式可表述为：

需求弹性＝该产业产值年增长率/该产业需求的年增长率×100%

在这里，我们需要计算服务业的三种需求弹性，即农村居民需求弹性、制造业、需求弹性以及人均GRP需求弹性，分别反映宁波市服务业发展对居民生活需求、制造业需求以及综合需求变动的反映程度。同时我们还进一步计算三种需求弹性的三年移动平均值，移动平均值可以剔除个别变动的影响，帮助我们平滑数据，更容易看出需求弹性变化的趋势。[4]由于样本数量有限，我们在这里选取的是1998~2008年的11个样本数。

表8-17　1998~2008年宁波市服务业需求收入弹性

由表8-17和图8-8可知，1999年以来宁波市服务业发展的总体趋势为：

图8-8　1999～2007年宁波市服务业需求收入弹性

（1）农村居民需求弹性、制造业需求弹性和人均GRP需求弹性都呈下降趋势，但是这三种弹性的数值都在1以上，一方面说明宁波市服务业的整体水平较高，相对于整体经济而言具有较快的发展速度；另一方面说明宁波市服务业还有大力发展的空间。在居民消费结构和消费层次升级的带动下，如何提高服务业水平，适应居民消费需求，是目前宁波市服务业所面临的主要问题。

（2）从1999年开始农村居民需求弹性呈现较快的下降趋势，到2008年为止农村居民需求弹性仅为1.09，说明宁波农村服务业水平与农村居民服务业需求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体现出这些年宁波农村服务业的投入不足，严重制约了农村服务业需求的发展。

（3）制造业需求弹性呈现平稳的变化趋势，反映出宁波市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差距在逐步缩小，两者保持了相差不大的增长速度，在随着国民生产总值不断增加，经济不断发展的情况下，服务业的发展势头将超越制造业，这也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规律。

2.宁波市服务业发展潜力的回归预测

在理论上宁波市服务业的发展要受多个因素的影响，如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口密度、居民年消费水平以及个体私营经济从业人员占社会从业人员的比重等。如何找出影响宁波市服务业发展的最主要因素，是对整个宁波市服务业进行准确预测的关键步骤。对所考虑的经济问题，如果研究的变量（因变量）受多个因素（解释变量）的影响，在考察因变量和自变量之间的关系时，常用的处理方法之一就是在因变量和自变量间建立多元回归分析模型。

对城市服务业发展影响因素的研究目前在国内已有不少的文献。何金秋（1999）建立了第三产业比重与人均GDP的指数增长模型，并且认为服务业发展的影响因素包括人均收入水平、工业化水平、城市化水平以及政府的作用。李辉（2004）利用多因素模型对服务业增加值比重和服务业就业比重进行服务业回归分析得出结论：影响我国各省服务业发展的最重要因素是经济增长和城市化进程，而居民消费的拉动和政府支出的减少对于服务业就业比重的提高也有显著影响。江小涓、李辉（2004）认为影响城市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因素主要有四项：人均GDP；城市化水平，即人口构成中非农业人口的比重；人口密度，即单位城市面积的人口数；人口规模，即城市中的人口总数。他们得出的主要结论是：人口规模对服务业增加值比重的影响最大；人口密度对服务业就业比重的影响最大。倪鹏飞（2004）利用模糊曲线分析法，从三个方面讨论影响服务业发展的因素，首先是影响城市服务业增加值规模提高的因素，主要是城市消费额、外资规模、固定资产投资、政府财政支出和城市化规模；其次是影响城市服务业增加值增长的主要因素，分别是经济增长率、第二产业产值增长、消费增长和人均收入的增长；最后是影响城市服务业比例增长的主要因素，分别是人均收入增长、消费率增长和城市化率增长。

综合以上研究成果再考虑数据的可得性，本课题选取如下指标建立宁波市服务业发展的多因素模型：用第三产业增加值作为反映宁波市服务业发展水平的指标（y）；用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作为宁波市居民收入水平的指标（x1）；用非农业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作为反映宁波市城镇化水平的指标（x2）；用居民家庭年消费支出作为宁波市居民消费水平指标（x3）；用第三产业从业人员占社会从业人员的比重作为反映经济制度结构的指标（x4）；用人口密度作为反映服务业发展环境的指标（x5）。

表8-18　宁波市影响服务业因素数据表

通过上述数据，采用最小二乘估计方法，可以得到影响宁波市服务业的因素方程如下：

从以上方程可得知影响宁波市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关键因素有三个：第一是用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作为宁波市居民收入水平的指标（x1），第二是用非农业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作为反映宁波市城镇化水平的指标（x2），第三是用人口密度作为反映服务业发展环境的指标（x5）。

为了预测2015年宁波市服务业的发展水平，我们假设宁波市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保持每年8%的增长速度，城镇化水平保持每年0.2%的增长速度，而人口密度保持每年1%的增长速度，可得2015年宁波市第三产业增加值为3100亿元。

（执笔人：财贸所课题组[5]）

参考文献：

1.徐强：《宁波服务业：2006年回顾和2007年展望》，《经济丛刊》，2007年第1期。

2.蒋益芳：《宁波服务业的发展现状与对策研究》，《新西部》，2008年第6期。

3.陈朗：《宁波服务业利用外资的特征研究与对策》，《宁波工程学院学报》，2005年第9期。

4.孙亚玲：《宁波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的发展趋势及对策研究》，《商场现代化》，2006年第3期。

5.宁波市政府：《宁波市会展业政策汇编》，2008年5月。

6.宁波市旅游局：《宁波旅游经济运行分析白皮书》，2008年1月。

7.宁波市统计局，历年《宁波市统计年鉴》。

8.宁波年鉴编委会，历年《宁波年鉴》。

9.宁波市政协港口物流业对策研究课题组：《港口物流综合联动：发展宁波港口物流业的关键》，中国物流招标网，www.clb.org.cn。

10.《第四方物流开创“宁波模式”引专家热议》，中国物流招标网，www.clb.org.cn。

11.浙江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浙江省服务业工作部门联席会议办公室：《2008浙江省服务业发展报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1月。

12.左学军、陈维主编：《上海经济发展报告（2008）》，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4月。

13.宋林飞主编：《2008江苏经济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江苏人民出版社，2008年4月。

14.谢永康主编：《宁波发展蓝皮书2008》，宁波出版社，2008年2月。

15.上海市经济委员会：《2008上海服务业发展报告》，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8 年6月。

16.长三角联合研究中心编：《长三角研究第二辑》，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3月。

17.王菁华、唐新贵等：《勇立潮头、合作多赢——宁波对外开放三十年》，浙江人民出版社、宁波出版社，2008年11月。

[1]参见王菁华、唐新贵等：《勇立潮头、合作多赢——宁波对外开放三十年》，浙江人民出版社、宁波出版社2008年版，第11～20页。

[2]各产业的贡献率即为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增量与国内生产总值增量之比，它反映经济增长有多少是来自各产业的增长。

[3]产业拉动率是指GDP增长速度与各产业贡献率之乘积。它反映在经济增长率中有多少百分点来自某产业。这一指标反映经济增长中有多少来自服务业的增长。

[4]分别使用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第二产业年产值以及人均GRP来计算。

[5]本章执笔人系社会科学院财贸所课题组。组长系中国社会科学院财贸所副所长荆林波研究员，课题组成员包括刘波、孟晔、张琦、赵京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