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积山壁画的性质与内容-带你领略该石窟艺术的特色

2023-12-05 百科知识版权反馈

【摘要】：而现代壁画形式和内容则更加丰富，因已超出本文范围不再介绍。佛教传入中国后，这一艺术形式被完整继承下来，并融入诸多具有中国本土文化特色的内容。第二类是石质细腻、坚硬的石窟，则采用大面积浮雕形式表现相关的佛教内容，其功能等同于壁画。

1.壁画的性质与内容

壁画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绘画形式之一，顾名思义，即人们直接画在墙面上的画。通常作为建筑物附属部分而存在，其装饰和美化功能使它成为环境艺术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原始社会人类在洞壁上刻画各种图形和图案可以说是最早的壁画，人类进入文明社会后，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壁画作为一种绘画形式广泛存在于宫殿、墓室、寺观、庙宇、石窟、教堂、居室等各种建筑物中。根据史籍和出土文物，早在秦王朝时，中国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壁画艺术品，此后的两汉魏晋南北朝至唐代，由于佛教广泛传播，使中国壁画艺术达到了一个高峰阶段。宋代以后，壁画逐渐衰落，但元明时期仍然涌现出诸如山西芮城永乐宫、北京法海寺、河北正定毗卢寺等寺观壁画艺术精品。而现代壁画形式和内容则更加丰富，因已超出本文范围不再介绍。本书所说的壁画特指佛教壁画，即绘制于石窟内壁面上各种与佛教有关的彩绘内容，它通过宣扬特定的宗教含义使佛教徒从中受到教诲，以达到宣扬与之相关佛教思想的目的。

在印度，根据古代佛典记载，佛陀时期就已经有佛教壁画，在当时寺院和宫廷中都有多种题材和不同布局，甚至还有专职佛教画师。印度早期石窟寺中，如阿旃陀、巴雅、埃罗拉、西坦纳瓦萨尔等石窟中，均保留有大量壁画，其中以孟买附近的阿旃陀石窟最为集中，十余个窟龛中都保存有壁画，内容以调伏醉象、三十三天下凡等佛传故事和睒子、须大拏、六牙象、狮王等本生故事为主。随着佛教的对外传播，这种艺术形式作为佛教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迅速被各地所接受。开凿于公元4世纪—5世纪的阿富汗巴米扬石窟就保留有大量壁画，其内容丰富而庞杂，有佛、菩萨、天人、施主、僧侣、俗弟子，也有日神、月神、风神、伎乐、魔怪等，还有涅槃图、帝后礼佛图、供养人、供养飞天及一些花草等装饰性图案。佛教传入中国后，这一艺术形式被完整继承下来，并融入诸多具有中国本土文化特色的内容。在中国北方地区石窟寺中，由于受地质条件限制，壁画形式也表现为两类。第一类是石质比较疏松、粗糙的石窟，直接采用在墙壁上敷泥并作壁画，主要分布在西北地区，如新疆拜城克孜尔、吐鲁番吐峪沟，甘肃敦煌莫高窟、安西榆林窟、酒泉文殊山、张掖马蹄寺、武威天梯山、永靖炳灵寺、天水麦积山、武山水帘洞。第二类是石质细腻、坚硬的石窟，则采用大面积浮雕形式表现相关的佛教内容，其功能等同于壁画。主要分布陇东、陕北、华北、中原和四川地区，如甘肃庆阳北石窟、泾川南石窟，宁夏固原须弥山石窟，陕西子长钟山石窟、延安清凉山石窟，山西大同云冈石窟，河北邯郸响堂山石窟，河南洛阳龙门石窟、巩县石窟、渑池鸿庆寺石窟、安阳宝山石窟，四川大足石窟、安岳石窟等。

壁画内容是根据佛教经典而创作的，随着时代变迁，其内容也不断发生变化，概括起来，主要包括以下几类：

佛教诸神一般绘于窟内正、左、右三壁，以单尊彩绘佛像居多，常见者如释迦、阿弥陀、药师、毗卢舍那、大日如来等。此外，也有三佛、五佛、七佛、十佛、千佛等图像。其次菩萨像，常见者如各种观音，文殊、普贤、地藏等。第三类则在唐宋以后大量出现，如十六罗汉、五百罗汉，护法天王，金刚力士等。元明清时期，由于“儒、释、道”三教合一，在许多大型寺庙中出现了场面宏大的诸神壁画，如山西大同华严寺大雄宝殿四壁绘画，高达6.3米，总长约141.米，面积889平方米，内容几乎涵盖了佛、道、儒教和风俗神，堪称我国清明壁画的鸿篇巨制。

说法图一般占据窟内整个壁面或特定位置，画面以佛为中心，多装饰有宝盖、幡幢、佛座、香炉、狮子、莲花等以示庄严，佛两侧绘胁侍菩萨、弟子、比丘、信众等，顶部绘伎乐天、香花、流云等以示天国。

本生故事本生，指佛前生的种种善行事迹，北凉高僧昙无谶译的《大般涅槃经》卷15载：“何者名阇陀伽经？如佛世尊本为菩萨，修诸苦行，……当知我于过去作鹿、作罴、作獐、作兔、作粟散王、作转轮王、龙、金翅鸟，诸如是等行菩萨道时所可受身，是名阇陀伽。”可以说，这段话对本生故事内涵做了简要概括。

根据统计，流传于世的佛本生故事大约有五百多种，其中我们比较熟悉的有睒子本生、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月光王施头、毗楞竭梨王身钉千钉、九色鹿本生等。根据这些本生故事创作的绘画也称为变相，简称“变”。一般绘于窟龛内四壁中上方或顶部，构图形式多样，在早期新疆克孜尔石窟，主要是菱格式单幅构图，进入内地后则以多幅连环画式构图为主。北魏以后，随着大乘佛教盛行，中国石窟寺中本生故事绘画显著减少。

因缘故事因缘是梵语“尼陀那”的意译，汉译为所因、因缘、缘起等，是原始佛教的义理之一，指佛在世时所讲的各种因缘、比喻故事。《五分律》中说：“诸法因缘生，佛说法因缘”。所以，因缘也是因果报应之理，通过渲染佛教信徒对佛因施供养、布施而得到的诸多善报，以及佛教度众生时的各种神通，以达到教化佛弟子和信徒的目的。用佛教故事形式来传播这一道理，就被称之为因缘故事。其中我们比较熟悉的有五百强盗成佛、沙弥守戒自杀、须摩提女请佛等故事，一般多绘于窟内左、右两侧壁，构图形式、流行时间等与本生故事大致相似。(www.chuimin.cn)

佛传故事专门指表现或颂扬释迦牟尼从诞生到涅槃一生事迹的绘画内容，主要包括燃灯授记、乘象入胎、树下诞生、仙人占相、阿育王施土、太子学艺、出游四门、宫中歌舞、半夜出城、车匿还宫、六年苦行、树下思惟、牧女献乳、深山说法、初转法轮、降伏外道、金棺说法、佛入涅槃、八王分舍利等内容。这些以礼颂释迦为中心的佛教故事，在整个佛教发展史上占有重要位置，不仅广泛见于各个历史时期的绘画作品，也是佛教造像碑、造像塔、单体石雕和金铜佛像中常见内容之一，深受佛教徒的传颂和喜爱。

经变画即经变，也称“变”或“变相”，专指将某一部甚至几部有关佛经的主要内容组织成首尾完整、主次分明的绘画作品。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佛教传播，各种宣扬和反映佛教思想的经典也大量被翻译成中文，为更好地宣扬这些经典所体现的佛教思想，各种相关经变画应运而生，主要有维摩诘经变、法华经变、涅槃经变、西方净土变、阿弥陀经变、观无量寿经变、弥勒经变、药师经变、宝雨经变、地狱变、劳度叉斗圣变、观音经变、报恩经变、十轮经变等三十余种。这种佛教绘画艺术在隋唐时期达到高潮，宋代以后随着“儒、释、道”三教合流和佛教的日益世俗化而逐渐走向衰落。

传统神话佛教在形成过程中，本身就融合了当时印度境内许多其他教派思想，对外传播过程中，又陆续吸纳和加入所经地域民族的文化因素，如佛教的日天就是古希腊太阳神阿波罗的改名，摩醯首罗天则是印度婆罗门湿婆神的改头换面。我国古代也有在建筑物顶部绘天象及各种神怪的传统，如屈原的《天问》和司马迁的《史记·秦始皇本纪》中就有相关记载，考古工作者更是在汉以后的墓室中大量发现此类图像，如酒泉丁家闸墓室顶部就绘有东王公、西王母、龙王、日轮、月轮、天马、天鹿等内容。佛教传入中国后，很快就将许多中国传统神话中的人物和形象加了进来，如新疆克孜尔、库木图拉等石窟中就绘有许多天象图、日天、月天、风神等图案。敦煌莫高窟西魏249、285等窟的顶部更是大量绘制飞廉、飞仙、朱雀、畏兽等图案，以及伏羲、女娲、千秋、雷神、风伯等人物形象。但是，根据学者们研究，这些形象中相当一部分，特别是许多神禽、畏兽都属于复合图像，既可以在佛教经典描述中能看到它的形象，又能在中国传统神话传说找到它的形象，按照著名学者姜伯勤先生的说法，它具有“图像志两重性”。如前文提到的千秋，是一种人首鸟身形象，在阿富汗巴米扬石窟和新疆库木图拉石窟中已经出现，西方学者称之为赫瓦雷纳鸟。在我国汉代前后的墓室中也有发现，如西汉洛阳卜千秋墓、高句丽广开王（391—412）墓、河南邓县南朝画像砖墓等都有类似形象，我国古代文献如《山海经》、《抱朴子·内篇》等对这一形象也有记载和描述。

总之，这些神话题材的出现是外来佛教艺术中国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和表现，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佛教初入中国时，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依附性。到北朝末年，随着佛教思想被中国人完全吸收和接受后，这些神话题材也就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大部分消失。剩下的则被再次改造成中国传统儒家人物形象后纳入佛教诸神体系。

供养人像指因信仰佛教而出资在石窟中雕刻、绘画的施主、功德主及其家人和相关者为表示虔诚、留记功德和名垂后世，往往会在绘画的边角或者侧面画上自己和家族、亲眷和奴婢等人的肖像，被称为供养人像。早期供养人形象相对较小，到隋唐时，供养人形象已变得非常高大，甚至超过真人，占据了洞内、甬道的醒目地位。在一些由贵族和高官出资的大型窟龛中，供养人像队伍非常庞大，从皇帝、高官、贵戚，到僧侣、商人、百姓，从供养乐伎到西域胡人，无所不包，实际上就是一幅当时社会生活的画卷，如现藏于美国的洛阳龙门宾阳中洞东壁浮雕的帝后礼佛图，北段展现了孝文帝头戴冕旒，身穿衮服，在诸王、高官及手持伞盖、羽葆、长剑、香盒的近侍宫女和御林军的导引、簇拥下，缓缓行进的场面。南段展现了文昭皇后莲冠霞帔，一手拈香，在贵妇、宫女的导引、簇拥下迎风徐行的情景，两组人物相对而行。画面中的人物密集重叠，顾盼照应，既浑然一体，又有丰富变化。并通过人物的位置、相互关系，特别是风度威仪间的微妙差别，显示出作为全图中心的帝后迥异常表的高贵与尊严，体现出创造者高超的艺术表现手法。而敦煌北周时期开凿的428窟，窟内壁面绘制的供养人多达1242人，堪称一幅庞大的世俗人物画卷，令人叹为观止。

敦煌428窟·供养人像（局部）·北周

目前从国内现状看，供养人形象和数量保存最为完整的当属敦煌莫高窟。根据研究成果，莫高窟有供养人画像的洞窟达281个，供养人画像9010身，其中唐代数量最多，共计有2115身。这些画像涉及北凉至清各个朝代，形成了一个绵延千年、传承演变的供养人画像长廊。由于供养人画像多是根据现实人物所作，并且多有榜文题记，图文并茂，是研究民族服饰、社会风俗、文物年代、绘画艺术等内容的重要资料，具有很高的历史和艺术价值，特别为文物研究者所重视。

装饰图案主要指绘制于佛龛周围，用以庄严主尊佛像的各种图案，包括宝盖、幢幡、流苏、圣树、背项光、火焰纹、忍冬纹、流云、伎乐天、摩尼宝珠、莲花、宝瓶、香炉、狮子等。一般都根据佛经的相关描述，以佛像为中心，采取对称构图方式绘制，给人以极强的视觉冲击力，起到了渲染佛陀至高无尚地位的作用，这一题材在整个佛教绘画史上也是常盛不衰的。

麦积山壁画的性质与内容-带你领略该石窟艺术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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