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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灭佛事件对麦积山石窟建设的重大影响

【摘要】:这次灭佛事件对北魏境内佛教打击巨大。此后一段时期内,陇右的天水、金城一带不断发生氐、羌民众反抗北魏统治事件,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麦积山石窟的开凿和营建。根据统计,麦积山北魏晚期开凿的窟龛约占北魏窟龛数量的一半左右,其中规模宏大的133窟就开凿于这一时期。

2.北魏时期的麦积山

北魏占据下的秦州,初期一直面临盘据陇南一带氐杨仇池政权的骚扰和威胁。439年,北魏攻占凉州,灭北凉,将包括佛教徒在内的三万多户掠往魏都平城,使北魏境内佛教迅速传播开来。而这一时期麦积山石窟已经开始大规模窟龛营建活动,现存于麦积山西崖的51、57、74、78、90、165等窟大致应凿建于这一时期,其主要特征是窟龛较大,造像题材以三世佛为主,兼有少量弥勒造像,造像特点上带有鲜明北方游牧民族特征,体态魁梧健壮,表情肃穆端庄。造像功德主多为当地民众,如78窟右壁坛台下方的墨书供养题记中就有“仇池镇经生王□□”字样,根据考证,其当为汉化程度较高的氐族人士,可见当时麦积山已是陇南、天水一带重要的佛教活动中心。

78窟内景·北魏

北魏太平真君七年(446)二月,魏太武帝拓跋焘前往长安讨伐盖吴起义军,在长安寺院内发现有私藏的兵器、酒具及当地郡守寄存的财物等。于是,他听从大臣崔浩和道士寇谦之建议,先是下诏尽诛长安沙门、焚破佛像。随后又下诏北魏境内各州焚毁寺庙、佛像、佛经,诛杀僧侣。但是,在太子晃等人暗中庇护下,多数僧侣得以携带经像逃匿,可惜的是,寺院塔庙等焚毁殆尽。这次灭佛事件对北魏境内佛教打击巨大。此后一段时期内,陇右的天水、金城一带不断发生氐、羌民众反抗北魏统治事件,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麦积山石窟的开凿和营建。452年,北魏文成帝拓跋濬继位,不久之后,他就下诏天下各州恢建寺院,民众欲为沙门者听任出家。在北魏政权支持下,佛教再次兴盛起来。460年,文成帝以高僧昙曜为沙门统,待以师礼,并在昙曜主持下,开凿了著名的山西大同云冈石窟,从而掀起了北魏境内开窟造像的又一个高潮。沉寂数年的麦积山石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开凿和营建,位于西崖中部的70、71、80、100、128、143、144等窟是这一时期的代表性窟龛,造像上依然主要继承早期窟龛中的三世佛题材,同时也开始出现反映释迦崇拜的单尊佛坐像,辅助造像中交脚、思惟,释迦、多宝等题材明显增多。窟龛形制方面,早期流行的倒“凹”形高坛基被窟内正、左、右三壁开龛和龛内筑台座所代替,使窟内礼拜空间明显增大,人物造形高大魁伟,服饰轻柔贴体,表面阴刻有细密衣纹线。(www.chuimin.cn)

龙门石窟宾阳中洞内景

公元471年,北魏孝文帝拓跋宏继位,他是一位极具眼光、积极主张汉化的皇帝。在他努力下,北魏政权以南迁洛阳为契机,从改汉姓、穿汉服开始,全面实施汉化政策,融入华夏文明。北魏当局的这种变革在佛教造像中也迅速表现出来。以洛阳龙门石窟的开凿为代表,一种全新的“改梵为夏”的佛像样式迅速流行开来,其主要特征表现为人物服饰“褒衣博带”,人物造型“秀骨清像”,完全一幅中原士大夫装束。这种造像风格很快影响到麦积山石窟,如位于西崖和中区的114、115、155、156、23等窟。由于地域和时间差异,麦积山这一时期佛教造像更多地表现出两种风格交替时期的特点,造像体形趋于清秀,与早期健壮风格的造像已有很大区别,但造像服饰方面依然呈现出新旧交替特征,两种类型的服饰均有一定数量存在,甚至还有界于两者之间交领式宽袖佛装,过渡性特点非常突出,而且主尊造像在风格变化方面要明显晚于胁侍造像。这种现象也说明远离洛阳的麦积山石窟在接受新样式方面表现出一种滞后性。

北魏晚期,随着汉化政策深入人心和北魏统治者对佛教的推崇和提倡,佛教得以迅速发展,仅魏都洛阳就有大小佛寺1362所,其中类似永宁寺、瑶光寺、建中寺等殿宇成百上千,佛塔高耸入云,寺庙建筑极尽奢华的大型寺院不在少数。这种风气也影响到北魏全境,从河西走廊到陇东高原,从塞北边疆到中原腹地,到处都有这一时期开凿的窟龛和造像,其中许多窟龛规模宏大、雕凿精美,如莫高窟248、257窟,庆阳北石窟165窟,泾川南石窟1号窟,须弥山27、32窟,巩县石窟1-4窟等。麦积山在这种大环境影响下,也达到了北魏开窟造像高峰。根据统计,麦积山北魏晚期开凿的窟龛约占北魏窟龛数量的一半左右,其中规模宏大的133窟就开凿于这一时期。麦积山北魏晚期佛教造像已是标准的 “秀骨清像”,人物体态轻盈,表情恬静含蓄,装束繁缛华贵,与洛阳永宁寺遗址出土的佛、菩萨、供养人等形象已无明显分别。窟龛形制方面,三壁三龛窟和三壁三佛窟并列盛行,这其中除了受洛阳因素影响之外,更多的是对麦积山石窟传统三世佛造像题材的继承和发展。同时,受佛寺建筑启发,形制复杂的大型仿殿堂窟开始出现,这种建筑样式对麦积山西魏、北周窟龛营建产生很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