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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周行:古史无征寄幽思

【摘要】:无徵古史寄幽思写字累了,便闲翻报纸,看到报上说某地要公祭炎帝陵,显然受到祭祀黄帝陵的刺激,有人在报纸上郑重其事地大声疾呼:都说是“炎黄子孙”,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并引经据典考证了炎、黄的分野与系谱,证实着他们各自作为“祖先”的资格。《史记》都说黄帝传说不雅训,缙绅先生难言之,大约是史料不足据罢。

无徵古史寄幽思

写字累了,便闲翻报纸,看到报上说某地要公祭炎帝陵,显然受到祭祀黄帝陵的刺激,有人在报纸上郑重其事地大声疾呼:都说是“炎黄子孙”,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并引经据典考证了炎、黄的分野与系谱,证实着他们各自作为“祖先”的资格。

其实,发思古之幽情,本来是对当下有所思有所感,借了古代的人或事来抒发情怀、一吐胸中的块垒,本不必真的计较这怀古的历史真实性,像杜牧诗中说的“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就不能认真追问,否则便引起了关于曹操江南的意图的疑问,也不必拘泥这追思的地理真实性,《红楼梦》里林黛玉说王十朋太呆,随便到哪里去对一捧水哭祭,不必非眼巴巴地到江边,本来也是通达的说法。孔子所谓“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就是这个道理,可是如今祭炎帝祀黄帝,偏偏却把事情当了真,倒让人觉得纳闷。(www.chuimin.cn)

史记》都说黄帝传说不雅训,缙绅先生难言之,大约是史料不足据罢。不过,晚清时为了重建民族国家以及寻找认同的历史渊源,有人就对传说记载重新作了诠释和阐扬。于是,“黄帝”就渐渐不再仅仅是《国语·鲁语》所说的有虞氏、夏后氏的“先祖”,而在观念世界中变成了“中华民族”的“共同始祖”,就连国共两党在激烈纷争之际,也得忙里偷闲去祭拜黄帝,一九三五年先是国民党,一九三七年接着是中共陕西苏维埃政府在黄陵宣读毛泽东朱德所撰祭文,如今更是祭炎祀黄连着祭孔,典礼盛大,甚至不只是三牲钟鼓,列鼎鼐俎豆,八佾舞于庭。

可是,也有人偏偏爱捣乱,也用了历史考证的方法,说黄帝本来子虚乌有,只是黄河上渡河用的皮筏子,更不消说炎帝、蚩尤,加上偷药嫦娥、射日后羿,统统只是故事传说。古史渺茫,史料不足,弄得要反驳的人虽然怀恨含怨却无处下口。抬头看看窗外,一片云遮雾罩,看不清百米以外的风景。追忆遥远的历史,不知怎地,心里仿佛也同样有一种穿不透迷茫的感觉。